第5章 第五章

星期天，阳光正好，朝文百货大楼开的红红火火，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全是人。

        三楼，楼梯间

        “叮——”

        电梯门打开，进来一个穿着喇叭裤的女生。

        “阿……阿嚏！！！”

        魏朝阳一个打喷嚏打完，感觉整个人都畅快了，揉了揉鼻子，她四处里撒么了一下，看见没人，贼兮兮的悄悄掰过手给右手边的空气喂了块甜橙味的果汁软糖，让它嚼着玩。

        经过了一周认真仔细的观察，魏朝阳发现这货根本不能吃人类的食物，它想吃纯属好奇，外加想跟着她凑凑热闹，所以她经常坏心眼儿的喂给它吃一些超高刺激性的食物，以报当初被强行带进警察局之仇。什么辣椒水啊，苦杏仁儿茶啊，什么味道奇怪不好就喂给它什么，导致这家伙一天三顿emo，友谊的小船距离翻船不远了。

        耶！快快乐乐比个心！

        魏朝阳一边双手插兜逛商场瞎溜达，一边漫不经心的好奇：“哎，为什么我能看的见你，别人就不行？”

        这货还是不会说话，她都快习惯了，反正也没人陪，无聊的时候就当自言自语自娱自乐了。

        “让我猜猜看哈，莫不是你的说话神经被封印了？”

        “还是你是什么远古的大神级别人物，非要打通任督二脉才能学会某种神功，然后开启说话封印？”

        “哈哈哈哈，你觉得好不好笑？我再给你讲一个笑话哈！”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花姑娘！”

        “嘿嘿嘿嘿——”

        魏朝阳猥琐下流的蹲下身体，捂着嘴偷偷傻乐，自觉很傻逼，根本没在意旁边的那一团不知道今天又以什么形态出现的东西怎么看自己。

        她正暗爽，旁边忽然有一股力道将她推向一边被人流淹没的角落里，与此同时，魏朝阳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说身体如芒在背有点夸张，但就是有一种直觉，肯定有人或者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完了，她变神经了，本来已经不太正常的大脑神经，在屡次被某个不知名生物的刺激下变得更加不正常，现在都有被迫害妄想症了吗？

        玩笑归玩笑，她有时候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尤其是这种下意识让她觉得危险的事情。

        魏朝阳能够感觉楚河车在身边，他的温度透过一旁的空气传递给自己。这一次他没有化身成为任何事物，始终保持着空气体的状态，此刻正贴在她身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动静，但是魏朝阳知道他在盯着某个地方，或许那里正有什么在盯着自己。

        会是什么呢？是和他一样的生物吗？那为什么要盯着她？

        被盯视的感觉转瞬即逝，魏朝阳的心跳恢复正常，就看到自己的米色围巾在慢慢的变长变宽，然后松松的像蛇一样缠绕在自己颈肩不动了。围巾的容貌变得细长，还在一下下和她的脸贴贴，感受着她柔润的肌肤，小日子过得简直比她还要滋润！简直没天理！

        “哼。”

        魏朝阳噘噘嘴。

        “喂别搔了，好痒啊，还有，这里是商场，暖气开的很足，你这样我会起热痱子的。”

        楚河车不理她，好想知道她在胡诌，还是自己玩自己的，顺带着继续不引人注目的左转转右转转，继续了解着这个世界。

        这里…真的有很多地方和原来不一样啊。

        50多年前吗？发展还没有那么先进。嗯，还好，什么都有，魏魏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不像那个时代缺衣短食，只有少数有钱人才能享受到现在的物质生活，也挺好的。

        楚河车安分的窝在魏朝阳颈肩当摆设，时不时的用细心的眼神观察打量这个世界，暗自输入脑中，存储为永恒的记忆。

        只是叫人讨厌的家伙也跟过来了，有一点点点点……不爽而已。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一个人吗？还是一个生物？”

        因为说不好，看不见，魏朝阳没敢问的太肯定。她也不知道自己再犯什么神经，明知道他不会和自己说话，还是一个劲儿的啰嗦个不停，可能前段儿时间太寂寞了吧。哎，这是病，真得治。

        围巾缠到她耳边，在她十分敏感的耳廓附近磨呀磨，蹭呀蹭，像一只大型毛绒宠物一样粘人爱娇，恨不得把整个身体贴在她身上蹭蹭贴贴，明显喜欢极了。

        魏朝阳被他搞得痒痒的，情不自禁笑出声，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出了超市，来到闹市区，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流，情不自禁的发出感慨：“原来有人陪的感觉这么好啊……”

        下午三点，准时回家。

        今天天气预报说有暴雨，幸好她放假不用上班，否则现在一定在焦虑应该怎么回家。想到那一趟漏风的地铁，还有那个冰凉的座位，魏朝阳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她在超市采购了一大堆的卫生棉，期间她还纳闷儿肩膀上的好奇宝宝为什么一直不戳她问东问西。

        把购物袋放在地上，魏朝阳脱了外衣打算挂到壁柜里，一转头就看到那家伙又变成一条会动的围巾在购物袋附近打转，最后干脆盘亘在卫生棉最多的地方不动了，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开始变快。

        “你到底在搞什么？快起来，现在还是冬天，地板上凉。”

        她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人，就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关心着，感觉罗里吧嗦的。

        本来以为说完这句话之后这家伙就应该听话的起开没想到他还趴在上面，甚至打算把卫生棉连着袋子围在一起，试图掩盖点什么，好像卫生棉是什么私密不能让人看的东西，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这种行为逗乐了魏朝阳。

        “你干嘛？这里又没有监控，这里是我家，没有其他的生物，你可以放开它们了。”

        从超市出来楚河车就一直趴在黑色塑料袋上，甚至付款的时候还提醒她不要透明袋，一定要黑色的才肯放她结账离开，搞得魏朝阳都无语了。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很难让人猜不到，这家伙其实认得卫生棉到底是什么，是用来干什么的。

        她倒是没怎么害羞，毕竟这玩意儿广告商几乎天天都在做，她没那个闲心装娇羞，倒是挺好奇这家伙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执拗。

        “喂，虽然这东西的确是女孩子的隐私啦，但是也不用护得那么紧吧，没事的，我们这里的女生都比较开放，尤其是我，不会在意这种东西被别人看到。”

        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还生气了，用自己的围巾形态固拥着朝着储物间的方向挪动，末了反应过来他好像可以变换形态，刚才竟然以那么蠢的方式给人家表演了那么久，然后更生气了，刷的变回空气，紧接着魏朝阳就看到自己的卫生棉飞上了靠近天花板的高度，又“倏——”的一下飞进了储物间，末了还赌气似的推了下门，有种关门上锁的既视感。

        “……”要不要这么人性化？给她留点想象的空间难道不好吗？

        类似的事件层出不穷，只不过今天这一出最好笑，魏朝阳也没空理他，自己打开电脑开始做兼职。

        她现在有了在三家公司工作了几年的经历，专业实力凸升，很早以前就开始自己接单子赚钱了，否则也不会那么有底气敢还带利息的房贷，一些家具啊，小物件什么的，现在也能说买就买了，毕竟咱也是小有余富的人了。

        打开手机app看着里面的存款，魏朝阳第一万次感慨，这几年的辛苦没有白费，总算攒下了这么多的家业。

        “啾啾——啾咪——”

        亲了口屏幕，放下手机继续干活儿。某只叫做楚河车的狗东西默默的蹭到了她旁边，趴在她刚才亲过一口的手机旁边研究，好像在纳闷儿为什么刚才会有那种动作。

        “看归看哈，这次你可不许再融合了，我就这么一个手机，目前没打算再换。”

        变成手机什么的，真的不能忍。当自己是异形吗？异形都没它叼好吗？那可是随时随地的变化啊，就想问一句有没有你不会变的？

        楚河车郁闷的放下手机，还气愤的戳了下，把它推得离魏朝阳远远儿的，自己挪动到那里再一次充当起了摆设。转头看到电源充电线，他眼神一亮（别问我怎么发现的，作者是上帝视角），看魏朝阳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打算，果断挪动到那里偷偷变身成手机，插上电源自动自发的充起电来。

        魏朝阳这个笨蛋，到现在还没发现他可以充电获取能量吗？她发现的好慢哦，要不要提示一下？楚河车美滋滋的想着，然后又推掉了这个打算，被心爱的人用心发现什么的才是最萌的好吗？

        这一下午就在暖洋洋的日光里度过。

        魏朝阳的写字间靠近阳光最好的位置，总会有不远不近的日光照射进来，软软的洒在桌面上。晚上她也不用开台灯，映照着外面的月光和灯光，她能看清楚一些日常必需要用的东西。

        夜里开始电闪雷鸣，暴风雨发作，外面靠窗户附近的树枝开始摇动起来，被狂风骤雨击打的摇摇欲坠，像是快要折断。卧室里却一片好眠。

        充好电的楚河车就趴在魏朝阳旁边，看着她的睡颜，脑中想过很多往事，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播放着，里面有她姣好温暖的笑容，也有两个人相处的日常，还有一些他不想回忆起的事不停的出现在脑海里，怎么刷也刷不掉，就好像外面的暴风雨，冰冷无情，让人无能为力。

        他再一次用手触摸她的眼睛，那时候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会那么果断的站到他身后？他和她原本不是一类生物，按照人类的生存法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为什么当时她会那么有勇气跟自己走？走，走动哪里呢？当时她真的想过吗？

        没有吧，楚河车猜测着，就因为没有，就因为这种下意识的选择，他才有勇气穿越那么多年的时光来到她身边的，是吗？

        兴许吧，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成功了，现在他在她的身边，她还活着，这样就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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