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千年再会

两面宿傩看着眼前鲜活的巫女，他寻了她近千年，如今真正站在了她的面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呢？

        他早已经猜到那段巫女消失的日子会出现在未来，他没法质问她为何不告而别，在巫女的记忆里，她只是在那个夜晚来到了千年后的现在，和他再次相遇了而已。

        对他而言千年的追寻和等待，不过是巫女记忆里的一瞬。

        “许久未见了，清梨。”

        两面宿傩这样叹息着，将巫女拥入怀中，是记忆里快要遗忘的冷香和温度，思念一个人近千年了之后，再次相遇也只是如好友般的寒暄么。

        他心中不屑嗤笑，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巫女身上的气息。

        清梨看着一个年轻的少年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一瞬，那双眼眸变成了赤红色，脸上出现黑色的纹路，少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个眼神，这个感觉，怎么像是她把对方始乱终弃了一样。

        还说出了许久不见这种话。

        不过这个造型，倒是和两面宿傩有些相像。

        少年在她懵圈的时候把她拥入怀中，莫名的，她感觉少年身上似乎萦绕着深沉的思念，那些情感在时间的沉淀下发酵，变成了更加令人沉醉的情愫。

        “……宿傩？”

        清梨摸了摸少年的头发，明亮的红樱色，相当耀眼的颜色，试探性地说。

        少年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些。

        很快，少年便松开她，退开距离，眼睛闭上，黑纹也褪去。

        “啊，抱……抱歉，请问刚刚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少年看着她似乎有些慌张。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别担心，我叫清梨，你叫什么？”

        清梨微笑地看着他，巫女大人和善温柔宠溺清冷的笑容重出江湖。

        “我，我叫虎杖悠仁，请多指教！”

        羞涩的大男孩九十度鞠躬。

        旭拔出灵箭，站在清梨身后的位置，站在这里的话，一伸手就能轻易将她抱在怀里吧，就像老师一样。

        “请多指教。”

        清梨露出大姐姐般的微笑。

        “老师他……现在寄宿在他的体内。”旭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比起年幼时的腼腆，经过岁月的沉淀，多出了几分沉稳。

        “原来如此。”

        寄宿吗？倒不如说是同体吧，一个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人研究出来的，完美的容器。

        “你的同伴似乎过来了呢。”

        接过旭手中的灵箭，上面的灵力所剩不多，毕竟再怎么样也过了近千年的时光，净化了太多的污秽，若不是她设在此处的阵纹引导灵力过来，恐怕撑不了那么久。

        “这位漂亮的巫女小姐，我叫五条悟～冒昧问一下，您认识两面宿傩吗？”

        五条悟一副小孩的模样，用着甜腻的撒娇强调说道，情报显示，巫女更喜欢小孩子。

        五条……是那个五条家的啊。

        “我叫钉崎野蔷薇，你的力量也太惊人了一点吧。”

        头发和眼睛一样，是漂亮的橘色，不过发根处不是，看样子是染的头发呢，那眼中折射出来的自信和风采，真是如太阳一般耀眼呢。

        “伏黑惠。”

        沉默寡言的少年让她想起了最开始的旭，刺猬头看得她手有点痒，感觉会很应该不会很扎手呢。

        “我叫清梨，他是旭。”

        旭向他们点头，察觉到了巫女介绍他时不自觉流露的温柔，隐秘的欢喜在心底悄悄发芽。

        虎杖的眼下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眸，脸颊上拉出一条缝隙，张开了一张嘴。

        “宿傩的话，我的确认识他。”

        活泼过头的白毛五条欢快地撒娇，半点没有成年人的矜持，看得旭竟然有些羡慕。

        “那么清梨小姐，你愿意加入咒术界吗？”那副认真庄重的样子，仿佛是在求婚一般的庄重。

        “只要你愿意加入咒术界的话，不管什么阻碍我都可以帮你消灭掉，就算是高层的那些烂橘子也没问题哦～”

        五条悟的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但她并没有忽视，那玩笑之下的认真。

        “抱歉。”清梨微笑，拒绝之意十分明显。

        “诶～”满是失落的模样，但是很快又欢快起来，毫不在意的腔调，“就算是拒绝也没事的啦。”

        总感觉，这人不管做出什么她都不觉得意外呢。

        “清梨，我的手指在你身上吧。”

        虎杖脸颊处的嘴开始说话，血红的眼睛从睁开起就一直落在巫女身上。

        “手指？是有这么个东西。”清梨取出手指，看上去已经蜡化的赤红的手指。

        “小鬼，拿过来！”两面宿傩发号施令。

        “不过在那之前，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解释的话吗？宿傩。”清梨收回手指，声音清冷如月，目光淡如水。

        “比起别人口中的传闻，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解释。”

        “好强的气场。”钉崎野蔷薇跟五条悟说着悄悄话，眼里带着些许憧憬。

        “两面宿傩好惨啊，被清梨小姐压得死死的，翻不了身。”五条悟表示很是赞同。

        两面宿傩沉默，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清梨姐姐，老师他只是想留存到现在见你。”旭垂着漂亮的长睫羽轻颤，浅色的眸子含着淡淡的柔和，温润如玉。

        “我并不是指这个，旭，不用为他辩解，我想听他自己说。”

        清梨神色淡淡，一如他们记忆中清冷不可及的月。

        一时间，这边沉默着，那边五条悟和钉崎野蔷薇的悄悄话愈演愈烈。

        “唔啊～这里风吹得好冷啊，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如何？”五条悟嬉笑着，这个提议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第一个表示赞同。

        清梨点点头，召出玄月。

        如今作为她式神的旭可以变成小小的纸片人坐在她的肩上，让她一度想起了当年左肩一个小花妖右肩一只系统踩着玄月剑刷怪升级的时候。

        看着清梨的动作，五条悟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就算眼睛被黑色眼罩遮挡，也能看出来他极大的兴趣。

        “玄月剑载不下两个人。”

        操纵着玄月缓缓飞起，五条悟惊叹的声音夹杂着兴奋。

        “哇哦！！”

        伏黑惠召出飞行的咒灵，清梨看见他的动作微微偏头，这个技能，是禅院家的吧。

        依稀记得禅院家主讨伐两面宿傩时向死而生的强大力量和觉悟。

        五条悟凭空飞行，围着清梨身边咋咋呼呼地惊叹。

        “这也太帅了吧！！”

        他记得学校放咒具的仓库里好像有这么一把剑来着，那群烂橘子还是做了点好事的嘛，但，这并不能让他对此改观。

        不一会儿，几人在一处高档的包间里坐下。

        清梨吹着茶雾，抿上一口，味道还算不错，比起杀生丸的还是要差点。

        她看向虎杖，准确来说，是透过他看向两面宿傩，笑容温和，“那么，说说看吧，宿傩，趁我还没生气之前。”

        “和旭说的一样，只不过我并不是因为要见你才变成这副模样的，我只是为了追求更高的随心所欲而已。”

        傲娇猫猫绝不承认。

        “这样啊……”

        听不出来清梨的情绪是怎样的，但是她拿出了手指，递给了对方。

        “这样不太好吧，清梨小姐。”

        五条悟笑着，却没有半点动作，笑嘻嘻地看着清梨。

        “不必担心，如若两面宿傩重临于世，我会将其镇杀。”清梨淡淡地说道，语气十分认真。

        两面宿傩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催促着虎杖吃下手指。

        “说起来，清梨小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未来的事情呢，都没有开口询问过呢。”五条悟兴致勃勃，手抵在桌面上撑着脸。

        “没有必要，既然是未来，那么必然是我所选中的未来，知道与否毫无意义，那些虚名也一样，毫无意义。”

        清梨无比自信，淡淡地说道，又没有什么成就任务，费那老大劲干嘛？

        “你叫五条悟，那么想必就是现如今的六眼与现任家主吧！”

        “嗯哼！”五条猫猫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在这里还要在停留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介意让我见见薨星宫的那位吗？”

        “啊呀，这个嘛……”五条悟慢吞吞地说，显然是有些难办。

        “我不会久留，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暂时加入的话，在这期间，我可以帮忙牵制着两面宿傩。”

        “合作愉快！”清梨刚说完，五条悟就立刻同意了，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看上去是蓄谋已久了。

        几人去到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清梨看着学校门口的自己有些感叹，千年的时光，真是改变了许多啊。

        “没想到当年小小的私塾能发展成如今的模样呢，只可惜，离岚的预想还是差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了。”

        “岚这个名字，我记得是最开始学院的创立者吧，清梨小姐也认识吗？”五条悟好奇地问，这位巫女小姐的人脉这么广的吗？

        “岚她……是我的友人，我们……是一样的。”毕竟是分裂出来的马甲。

        “原来如此。”理念相同的友人吗？五条悟摸了摸下巴。

        “那么……您想知道岚阁下是怎么离世的吗？”

        五条悟活泼地笑着，似乎他眼前的人并不是岚的好友一般，一般人要是听到这，估计都要崩溃了吧。

        常年一起的挚友死亡，还被人诱导是否想知道好友的死因，这……简直就是踩别人的雷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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