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深层原因 达成合作

“是啊，援兵始终没有到来。朝廷派不出援兵，固然有松山新败之后，朝廷损失巨大，仅兵马器械损失就达十分之七的原因。”

        “但更重要的是，朝廷已腐败至极。顾姑娘，我说点肺腑之言吧！你不知道，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平日里拉帮结派，吵架斗气很在行，但是在有关国家安危方面的事情，他们很多人可没那么上心，只是应付公文，不办实事。”

        “我在前线急也罢，圣上急也罢，个别朝臣急也罢，都无济于事的。估计兵部，应该是准备放弃松山、锦州了。”洪承畴无奈又带点埋怨的语气道。

        顾横知道洪承畴说的这些，确实是晚明官场现象。但自己此刻作为寻常百姓，不便在洪承畴面前肆意妄言朝政是非，毕竟这人并非完全可信之人，于是只是静静地认真听着。

        见顾横没有想说什么的样子，洪承畴喝了口茶又继续道：“困守松山城后，我也曾组织力量突围，先后几次却都没有成功，实在是因为兵力不足。我眼见援兵无望，突围不成，就只好闭城紧守。我其实知道，这是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束手待毙而已。”

        “大势已至此，松山城中军心难稳定是必然，副将夏承德暗中降清，配合建虏攻城这种事自然也就容易发生。若无顾姑娘和你的“道天”商行相助，我只怕此刻已和诸将领一起被夏承德捉住，献与建虏了。”洪承畴再次充满感激地道。

        没想到洪承畴还挺有自知之明，顾横心想，洪承畴念着自己的恩情总比不念恩情好。不过自己还是要说点什么，不然就显得自己挟恩图报了！

        于是顾横开口道：“洪大人不必如此，我虽出身寒微，但亦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所以我会尽全力帮助我大明，帮助大人！”

        “顾姑娘心忧天下的胸怀让我敬佩不已，让我以茶代酒，敬顾姑娘一杯！”洪承畴说完真拿茶杯敬顾横。

        顾横赶紧恭敬地回敬，想着洪承畴今日无事献殷勤，必然是要有求于自己。便开口道：“洪大人，你今日与我说这么多肺腑之言，可是有什么地方还需民女去做？如果有，请直言。我还是那句话，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去做好。”

        “顾姑娘善解人意，又识大体，明大义，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此次松锦战役前面的失败，已经让朝廷尽失精锐；而建虏之前的大获全胜，就为建虏日后进攻关内奠定了物质条件和军事力量。”

        “而我们此次虽然在最后关头守住了松锦防线，陛下也一定会厚赏我们。只是，建虏一定还会卷土重来，又因近年来，天灾不断，导致四处流贼。而朝廷因为连年打仗，早就没啥钱做军费了！”

        “可是，我因为被陛下信任，估计还会与建虏作战，希望到时候顾姑娘能慷慨解囊，帮助我解决粮饷的问题，若还能送我的部下一些厉害火器，就令我更感激不尽了！这也是为天下兴亡做实事。”

        洪承畴说完，顾横只觉得这话说的真好听，冠冕堂皇又义正辞严，但其实洪承畴一来是为了避免出现松山被围这样关乎性命的类似危机，二来是稳固他自己的权势，成就他自己的功业。

        顾横需要好好想一想，跟洪承畴合作究竟能不能挽救大明，兴盛大明！

        洪承畴的失败，从历史资料来看，其实还有明朝中央的兵部和前线统兵大将意见不一致的原因。从熊廷弼、袁崇焕到洪承畴都是因为将领之间互相拆台，或中央权臣从中作梗，而最终导致兵败的。

        加之由于朝中大臣的干预，号令不一，造成部将不听指挥的现象，洪承畴指挥不灵，一些将领们又贪生怕死。这些都是导致松山战役一开始就全线崩溃的原因。

        当然洪承畴也有军事部署上的失误，他自己也承认了。但是，这一有严重缺陷的兵力部署，是违背他历来作战方略的，是在被迫的情况下采取的临时措施，自然就容易失误。

        但是，仔细想想，造成这一失误的根本原因，还是晚明政治腐败，崇祯帝又生性多疑忌，用人不专。

        既然用重臣洪承畴援辽，一切军事部署就应当以洪承畴的策划为用。而崇祯帝却听信并不了解前线情况的兵部尚书陈新甲的意见，下诏要洪承畴速战，陈新甲更是多次驰书催战。而派到前线的职方郎中张若麒，在前线和洪承畴也不是一条心，也不顾实际情况，只知道为难洪承畴，一个劲催战。

        这样一个指挥系统，洪承畴很难按照自己的意愿发挥作用。

        因此，大明很多方面需要改革，只是顾横得先见到崇祯皇帝，并让崇祯皇帝信任自己，听取自己的一些建议才行。

        顾横望着眼前正一脸期待的洪承畴，突然有了主意。

        顾横开口道：“帮助洪大人，就是帮助朝廷，民女自当义不容辞。只是，还请洪大人回京后，能在陛下面前为民女美言几句，让民女有机会见到当今陛下。”

        “你要见圣上？”洪承畴有些吃惊地道。

        “不错，洪大人，这个有问题吗？”顾横问道。

        “倒也不是，你的功劳我其实已经写在奏折上，圣上应该看到了，他应该会下旨赏赐你。但我不确定日理万机的陛下是否会与你见面。顾姑娘，你能否告知我，你究竟为何要见陛下？”洪承畴道。

        顾横此刻也不便将自己心中真实目的说出，真说出来，精明却只知利己的洪承畴不一定会帮助自己，因为顾横要劝崇祯改革，必然会得罪很多人，洪承畴不会愿意让自己受到牵连的！

        但也必须给洪承畴几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洪承畴也不一定能帮自己去见崇祯。

        于是顾横道：“洪大人，是这样的，我们普通老百姓，平日里哪有机会一睹圣颜，我此次若能见到陛下，得陛下夸赞或赐匾什么的，天下人知道了，一定会纷纷来买我“道天”的东西，我如果挣了更多钱，才能更好的支持洪大人和朝廷啊！”

        洪承畴听了，觉得合情合理，况且顾横挣钱多了，还愿意支持自己更多，这是好事，便哈哈大笑道：“顾姑娘心系朝廷又聪慧慷慨，我必当尽全力达成顾姑娘心愿。”

        “如此，就先谢过洪大人了！”顾横也跟着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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