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些匆匆逝去的曾经13－17

13
  “唉”。我叹口气。难道我真的做错什么？
  回教学楼顺便上了个厕所，刚脱下裤子，耳膜便收到一声剧烈的震动，吓得我差点淋裤子上。
  我不就回班上课了嘛，不用放鞭炮欢迎我，还是个这么大响的。
  回班，乱做一团，这可是上课时间啊！我随着大家共同的眼神向窗外望，我的正对面，也就是刚出校门的那条马路，起了火灾。
  浓烟冲上云霄，在高空中散开，让灰白的大雾愈加深沉。
  “不就是出个火灾嘛，至于这么激动。”我鄙视着同位溢超，他显然没在意我的话，而是在意我的人，“你来上学了？”
  “嗯嗯，是啊，开学都没和大家说几句话，就一直出事，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好。”
  我也挺好，就这几天倒霉，本想对他说这些话，可不知后面怎么接茬，就没说话，翻开书，看着崭新的课本，感叹时光的伤神。
  上完课吃完饭回宿舍午休，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的莫名其妙，一切围绕着一个人，米兰。
  如果不是聊足球，就不会发现米兰的不存在，都怪足球讨厌死了。
  又爱又恨的足球。最喜欢的球队阿森纳还输了个决赛，气得够够的。
  我的脑海回想着关于米兰的一切，我们的第一次相识第一次接触，还有为她奋不顾身冲入女生宿舍，和她近距离接触。
  等等！偷拍！
  后来的一切一定都是因那张偷拍的照片而漫溯开的！
  我会找出那个小人。
  旁铺送女朋友回宿舍后归来，问了我一句：“你和米兰谈恋爱了？”
  我拿头盖住被子，没理他。
  流言如雪花，覆盖满我的交友圈。我穿的很厚，因为又下雪了。
  14
  “喂，你真和她谈恋爱了嘛？”我收到一张纸条。
  好吧我的脾气一定要忍住。
  而此时身后的同学也拍我下，也是这个恋爱问题。我趴在桌子上骂了一声，艹。
  又有人在后面拍我，我回头朝他头上拍了一下。看见他旁边站着我们年轻的中队长。
  “看见你睡觉我就让他叫你一下。”中队长这么说。
  随后她抱着手中的记事本，极其淑女的走上讲台。
  “我们简单开个班会。”她说，“关于咱班这个恋爱问题，而且还是三角恋。”
  底下应该沸腾的，可顿时十分安静，只听见大海的声音：“不止三角吧。”
  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住了嘴。
  “嗯，都别插嘴了，因为这个事，学校很生气，让每个班再讲一下谈恋爱的问题。”她一顿，“为此，陈宸已经被开除。”
  班里乱作一团。
  “这个事的另一个主谋，”老师真是词穷了，用了主谋这个词，“李琦。给我写检查，明天交。”
  这时老师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把我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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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那不是什么三角恋。我只是担心米兰一个人来济南，于是让家里送她。”我解释。
  中队长很耐心的听我说完，接着说了一句：“李琦，告诉你个很不好的消息。”
  “米兰怎么啦？”
  “不是她，是你的父亲，今天早上的火灾，是装载瓦斯罐的卡车撞上了你父亲的汽车，瓦斯罐引爆，他死了……”
  我晕了过去。
  心脏平缓的跳动，如同父亲怀抱着我时落下结实的脚步。我很少遇到让我无能为力的事情，甚至是一哭一笑。那个微微发福，挺着啤酒肚，头上的白发鲜有而还能坚持着从小感兴趣的艺术的他，在不到10小时之前，陨落成火花，随着爆炸化为灰烬。
  大火融化了地面的冰层，融化了铁，融化了我的一半亲情。
  我像风筝，父亲像执风筝的人。他奔跑着，把我送到他高举手也触摸不到的天空上，我在无垠中蚕食着他的关怀，我在无垠中翻  滚企图脱离那丝线的梏桎，我在无垠中让他仰望我的成就。
  终于我挣脱开风筝线，而他的目光还焦聚在我的喜怒哀乐上，他默默付出着我不懂得回报的点滴。
  天堂会出售给你翅膀吗，我想最好别，那样你还是回到我身边，容我为你洗次脚，为你做顿饭。
  让你居在我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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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父亲的追悼会上，挂着他10年前拍的照片，那时他还没有皱纹，那时他能如此轻松的微笑。
  10年了，他没有照新照片，也许同我一样，有恋旧的倾向。
  不，是我随他。
  ……
  我爬啊爬，让那张包容我的婴儿床摇摇欲坠。
  我爬啊爬，让视线能望到英雄山上放飞的风筝。
  我爬啊爬，从门缝中窥视着邻居们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我爬啊爬，直到我能站起来，摔倒，懂得不哭不闹了。
  把时间放慢400倍，水花的迸溅，火花的摩擦，雪花的旋转，妙笔生花的美丽词语，一如你的微笑。
  父亲，一定要保佑我，让我早日从愤怒与哀伤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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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个男人，要支撑这个家。
  爷爷奶奶悲痛欲绝导致双双住院，母亲不得不请了长假来照顾他们。
  而我，还在家里，痴痴回忆。我妈也没说什么，只是抱着我哭。
  收到很多大学同学的短信。我告诉他们我胃穿孔了。
  而真实的原因，我只告诉了最好的三个哥们，两个与我同样混沌的普通青年，还有一个留洋澳大利亚的大高个儿。
  遇到这种事他们也只能说，
  “节哀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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