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苏醒

上官翎月带着脖子的伤回到住处以后，发现小爱和林江月都还没睡。

        二人看到上官翎月脖子上的伤以后反应各异。

        林江月既惊讶又担心，而小爱则是怒火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拔剑就要往外走。林江月和上官翎月赶忙拉住了她。

        “小姐你放开我，我要去把夜瑜给砍了。”小爱想甩开上官翎月和林江月拉着她的手，却发现二人的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大，小爱骤然一甩并没有甩开。

        “小爱！”上官翎月有些不满地叫了她的名字，道，“这不是夜瑜伤的。”

        小爱渐渐冷静下来，气呼呼地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林江月比小爱冷静的多，拉着上官翎月也一同坐下后问道：“寂雪，发生了什么？”

        上官翎月将今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也透露了陌泠在清心阁的事，但隐去了归九真正的身份，只说是一个黑衣少年。

        “原来那个时候夜师兄是带你去看陌泠。”林江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怪不得当时你们俩脸色都不是很好。”

        小爱坐在一旁闷不吭声，低头擦着手中的剑一言不发。

        “幸好你没事，那个黑衣少年一看就实力不俗。敢偷入洛辰阁，还敢在夜瑜眼皮子地下劫持你，没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是办不到的。”林江月拉着上官翎月的手，担心道，“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晚上出去了，要是再碰到这么个不怜香惜玉的人，我会心疼的。”

        上官翎月感受着林江月手上传过来的温暖，心里也泛起了一阵柔软。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去清心阁呢。”

        “嗯。”

        ……

        第二日一早，当二女来到清心阁的时候，夜瑜已经在门口等她们了。

        小爱的进度一直没拉下，自然还是跟着夜瑾和大师姐。

        “很好，没有迟到。”夜瑜递给二女一人一柄木剑，道，“你们二人都有修行的功底，不是初学者，修行的基础心法就不用我说了，所以我这里只教你们基础剑术。”

        二女接过木剑，一同点了点头。

        夜瑜也不多说废话，走到一旁的空地上，道：“看好了。”

        清晨的清心阁也是同往常一般幽静，夜瑜长剑如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光。

        清风和着“沙沙”的竹叶声，夜瑜的衣裳随剑舞动。周身星芒闪烁，御风如刀，纵使出剑凛冽，他也依旧是温润如玉，气质卓然。

        明明只是最基础、最简单的剑法，却让林江月想起了一句诗，她忍不住喃喃道：“‘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夜师兄的剑法比我当年见到的，要精进了不少，江湖上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吧。”

        上官翎月赞同地点了点头，也附和了一句诗：“‘一剑霜寒十四州’，以前我还觉得这句诗有夸大的成分，如今看来，当真有这样的人。”

        最后一剑似一束星华破空而来，夜瑜收剑，站立，看向了一旁的二女：“你们记住了多少？“

        上官翎月不禁腹诽，这家伙是来炫技耍帅的吧，只看一遍就能记住？

        林江月的想法和上官翎月差不多。夜瑜看着二女闷不作声，多半是猜到了二女的想法。

        “刚刚我演示的是完整的基础剑法，共分为十一式。现在我们从起式开始。”夜瑜看了看二人手里的木剑，道，“我一步步来，你们跟着我。”

        二女点点头，举起手中的木剑，生涩地跟着夜瑜舞了起来。

        上官翎月自小看着小爱练剑长大，此时手握木剑当真是欣喜又激动。夜瑜所教的剑法与夜瑾那天教的显然不是同一套。夜瑾那天教的剑法上官翎月很轻松地就能跟上，此时跟着夜瑜却是十分吃力。

        上官翎月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松懈地跟着夜瑜，不知不觉间，太阳高挂，温暖的阳光撒满大地，已然是正午时分。

        “就先到这吧，下午继续。”夜瑜收剑，呼吸平稳，面色如常。

        反观上官翎月和林江月二女，此时发丝都有些凌乱，微微喘着气，俏脸上泛着红晕。二女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样，都转过身去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

        夜瑜将手中的木剑收入了腰间的锦囊中：“我带你们去吃饭吧。”

        “珏……尘……”

        一个熟悉却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夜瑜心头微动，一回过头就看到了一个少年虚弱地靠在门边。

        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还有些苍白，少年剑眉星目，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此时他的一双紫色眼眸正死死地看着面前的青衣少年。

        “物华……”夜瑜唤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一个闪身就到了穆兰赋身边，赶忙将他扶进了清心阁。

        穆兰赋，字物华。

        二人在木桌旁坐下，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上官翎月同林江月看到穆兰赋苏醒了，也赶忙收起木剑，跟进了清心阁。

        上官翎月进来后看到的，就是两个少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神色复杂。

        林江月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少年苍白的脸与当年记忆中的小男孩缓缓重合，那双紫色的眼眸唤起了年少时刻骨铭心的记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夜瑜。

        “你感觉怎么样？恢复的还好吗？”

        穆兰赋轻轻点了点头，薄唇微抿，他直接在夜瑜面前跪了下来：“是我没有保护好陌泠，珏尘……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拦住她，是我……对不起你。”说到最后，他隐隐有些哭腔。

        “你这是做什么？！”夜瑜赶忙将穆兰赋拉了起来，看到穆兰赋微红的眼眶，他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怒气，“事已至此，就算我杀了你，陌泠也回不来了！”

        上官翎月还是第一次见到生气的夜瑜，尽管如此，也还是掩不住他那浓浓的哀伤。她拉着林江月悄然退到一旁，这种时候，她们俩在这是有些碍眼了。

        “我已经失去她了，不能再失去你……”夜瑜渐渐归于平静，感慨道，“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怪你。本来也就不应该怪你，这不是你的问题。”

        “珏尘……”穆兰赋看着少年熟悉的脸，第一次感到了面前的人有些陌生，“你变了……”

        少年不再是那个二话不说就要拔剑砍人的少年了。

        夜瑜听罢沉默了，看着桌上的茶杯出神。

        穆兰赋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突然之间失去了最爱的人，又有谁还能够如常呢。不过正是这种反常，才让穆兰赋更心痛，他情愿现在被夜瑜拉出去揍一顿，也不希望看到这样失魂落魄的他。

        “我去帮你们打饭。”夜瑜沉默了许久，说完这句话就逃跑似的直接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穆兰赋，和上官翎月还有林江月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骤然看到上官翎月和林江月，穆兰赋也有些惊讶。

        “你们二位是？今年的新弟子？”穆兰赋有些不确定，他之前其实在门口看他们练剑看了好一会儿了。二女动作生涩，明显是新弟子，可是夜瑜教的却是洛辰阁的核心剑法。最令人惊讶的就是，二女已经能勉强跟上夜瑜的动作和步伐了。

        二女同时点了点头。林江月看着少年的面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穆兰赋心头一动，想来是这两个新弟子资质不一般，所以夜瑜才越级直接教她们核心剑法。毕竟，当年的他和夜瑜，最开始接触的，也是洛辰阁核心剑法。

        “师兄还记得我吗？”林江月挣扎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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