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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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雲进入青龙宫,并没有发现最后的考验,而是孤独把自己一生经历,书写在墙壁之上留待后人。
破雲一口气看完,心中悲怆之情油然而生。
孤独,果真人如其名。
其一生坎坷,最后还是孤独终老。纵有抵挡万千之能又有何用,夜阑人静还是独对孤灯。
纵是天下无敌又有何用,面对自己心爱之人离自己远去还是那么无助无力。
破雲深吸几口气,胸中烦闷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转首默然看着玄鹰。
玄鹰变得出奇沉默,见破雲看过来,淡然道,“墙壁上是什么东西?最后的考验是什么?”
破雲长叹一声,把墙壁所写之事和玄鹰说个遍。
玄鹰雕塑般站立在孤独身旁,直到破雲说完半响,才喃喃道,“那最后的考验就没有了…”抬头道,“既然这样,你还是先修习主人武功心法吧,出门需要使用武功心法之力,学不会就出不去,我说进来容易出去难,想必你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破雲落寞点点头,沉声道,“虽然孤独前辈不收我为传人,但破雲不能忘记孤独前辈大恩大德。”说着恭恭敬敬跪倒在孤独面前,“孤独前辈在天之灵,请受晚辈一拜!”说着重重的叩首九次。
玄鹰静静的看着破雲行完礼,道,“既然主人有遗命在此,一切按照主人遗命即可。此处少水少粮,以你大概能支持半年时光,半年内如果修习不成主人独门心法,你就要命丧于此。”
破雲心中一沉,转眼看着孤独身旁的两本小小册子。
卷册很薄,上面覆盖着灰尘,乍一看和地面一般,是以破雲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拿起卷册,轻轻抖去灰尘。
上面一本封皮上写着‘纳渊气息’,破雲翻翻看看是内功心法,翻出下面一本卷册,封皮几个大字‘断息斩’。
破雲翻翻看发觉无论内功心法还是剑谱都是难上加难的高深武学,可以说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绝世秘笈。
可破雲手捧着两本绝世武功,非但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而心中却浮上一股心酸的感觉,侧眼看着面目平淡的孤独前辈,忽然有种想痛哭流涕的冲动。
“你还要愣到什么时候?”
玄鹰生硬的语调响起,“半年,只有半年。还有,你不出去,怜静他们就不能离开此岛。”说完看都没看破雲一眼,小鸟依人般贴在孤独身旁,垂首假寐起来。
破雲苦笑一声,轻轻摇头,现在的确不是应该发愣的时候。自己不是大罗神仙,武功再高强也要吃饭的,没有粮食半年时间自己就会被困死在这里,而自己困死在这里,怜静也要被害得陪葬,这是破雲说什么都不愿发生的事情。
破雲调整一下心情,朝孤独恭敬一躬,踱步走到门前盘膝坐下,看着手中的两本卷册良久,静下心慢慢掀开‘纳渊气息’心法。
卷册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破雲熟悉的字迹,孤独前辈的字迹。
“‘纳渊气息’乃是余年过中年看彻世间偶然创下的内功心法。世间万物皆不能脱离水而存在,而浩瀚汪洋永远都比高山峻岭要多的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可以说是世间的主宰。‘纳渊气息’便是吸取天地精华,把身体化作浩瀚汪洋,以致内力浑厚无比更加无穷无尽。”
破雲倒吸口冷气,把身体比作浩瀚汪洋,让内力变成波涛汹涌的波浪,这实在前所未遇,闻所未闻,一下子便被‘纳渊气息’玄奇的心法内容吸引住。
“天为乾,地为坤,天地流转阴阳互转。海之渊,地之府,地藏奇峰海纳百川。地者,丰也。海者,纳也…”
每一句心法都让破雲惊喜万分,原来对内力一途还有如此见解,让自己大看眼界,偏偏又有许多重要地方晦涩难懂,不由又皱眉苦思…
转眼破雲已经完全进入‘纳渊气息’博大精深的心法之中,脸上喜一阵,愁一阵,手掌比比划划,脸色变得比六月阴晴不定的天空还要快…
用心的时候,总是觉得时光过得飞快。
破雲感觉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余。
‘纳渊气息’开始修炼之时,破雲感觉困难无比,经常三两天才能悟出一句心法,但修炼一个月余之后,破雲便感觉不论运转‘天清月明功’还是‘清心诀’,‘纳渊气息’都能自动运转起来,慢慢的替代‘天清月明功’和‘清心诀’。
‘天清月明功’还差一些,‘清心诀’仿佛非常配合‘纳渊气息’,只要‘纳渊气息’流转,‘清心诀’便悄然消失,转为淡淡凉意辅佐‘纳渊气息’。
这让破雲十分意外,本来自己身上已经有了两种不同内功心法。
内功本以纯为先,十分忌讳杂驳多学。
内力修炼起来没有捷径,内力有所成往往要数十年之久,试想如此之久的时光,谁人能有工夫再学其他心法。别的心法没有练好,自己本身的心法也被荒废。像破雲如此身兼两种内功心法之人已经是非常少的。
现在修炼第三种‘纳渊气息’可以说是非常困难的。
破雲自己也知道这点,但自己、怜静等人能否脱困,全要看自己能否学会这‘纳渊气息’,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本来不同路的内功相修炼非常容易产生相克现象,弄得两路内功都练不好。‘天清月明功’对‘纳渊气息’没有任何冲突的迹象,对‘纳渊气息’充耳不闻。
‘清心诀’更像早就盼着‘纳渊气息’来到一般,十分配合。这也让破雲修炼的速度大大提升。
这三个月来,‘纳渊气息’的心法口诀已经完全融会贯通,虽然掌握不甚熟练,但只要日后自己多加熟悉,没多久便能运转自如。
这也多亏破雲原来把灵丹妙药当干粮用,没有破雲体内众多奇丹异丸帮忙,破雲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如此庞大的内力。
玄鹰对破雲仅仅三个月便掌握‘纳渊气息’也感到出奇的惊讶,只道是主人早有安排,‘清心诀’便是‘纳渊气息’的药引,有了‘清心诀’相助,‘纳渊气息’才会有如此成就。
破雲大为赞同,暗道没有‘清心诀’的辅助,自己绝无可能修炼如此之快。不过转眼便已过三月还是蛮惊讶的。
接下来破雲便要破门而出,但玄鹰死命要求破雲先学习剑式‘断息斩’。
破雲心中实在担心怜静的安危,玄鹰却道应该一鼓作气势如虎,把剑式学完,或者干粮用尽再出门,毕竟出门之后就有非常非常多的事情要做,想要潜心修炼就十分不易了。
破雲当然也明白玄鹰的意思,也知道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但心中始终放心不下怜静,直到玄鹰提到还有四蛋在一旁守护怜静,破雲才稍稍安稳一些。
四蛋纵然不是阳化水对手,但加上怜静却胜之有余,左右思量半响才下定决心先学习‘断息斩’。
其实破雲早就对这招‘断息斩’十分好奇。
根据孤独前辈的留言来看,这招剑式应该是以服人为主,而不是像‘饕餮’那般雄厚霸道的招式,但为什么称作‘断息斩’却一直让破雲感到奇怪。
等破雲翻开‘断息斩’之后,立时明白了此剑招的意思。
以孤独之言来说,世间万物皆有灵性。
有灵性,也就说有自己的呼吸。‘断息斩’便是要斩断万物呼吸的剑式!
破雲从来没有想过万物呼吸一说,而自从掌握‘纳渊气息’之后,稍稍能感悟其中之理。‘断息斩’便是以‘纳渊气息’为辅助的高深剑法。
破雲暗暗舒口气,暗道还好是先修炼的内功,不然先练剑法,别说半年,就是十年八年也是出门无望了。
‘断息斩’只有一招两式。
一式‘困斩’,一式‘杀斩’。
‘困斩’斩断呼吸之时留有余地,致伤不致死。而‘杀斩’却和‘饕餮’一般出手无情的剑式。
虽然只有两式,但‘断息斩’变化之复杂,比之破雲以往所学任何剑式都有过之而不及。
无奈之下,破雲只得暂缓‘杀斩’剑式,专攻‘困斩’剑式。这也是破雲出于对孤独前辈的尊敬,以服人为主,不到不得已不开杀戒。
‘纳渊气息’和‘断息斩’均是孤独一生得意武艺,又岂是简单易学之途。若说‘纳渊气息’有‘清心诀’帮了大忙,那‘断息斩’就再没有任何其他捷径。
单单‘困斩’一式,便让破雲绞尽脑汁,吃尽苦头。
终于,把‘困斩’的形神意髓体会贯通,破雲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发现粮食几乎已经消耗殆尽,至多不会超过十天的食物。
破雲苦笑连连,暗算自己学习一式‘困斩’便用了近三月。以破雲现在的功力和悟性,学习一式花费如此之久的也就只有这‘困斩’,或者说还有‘断息斩杀斩’!
破雲暗忖时间已经来不及修炼‘杀斩’,只是先把口诀记下,等待来日再修炼。
收拾停顿两日,破雲心中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怜静,挥手如刀,把脸上络腮胡须剃得干净,头发挽个发髻,面对着玉石门发愣。
“你是不是还忘了些什么?”
破雲一愣,回头见玄鹰正落在几乎全部插进地面的剑柄之上,立时恍悟。
原来还真件重要之事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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