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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2章林间嬉戏


  傍晚在桃花林遇见李昊那时,景逸就清晰的看见沈钰把红玉箫揣入了怀中。

  而且,行路时自己就跟在沈钰的身后,玉箫若是掉落,他断不可能看不见。

  折返篝火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景逸猜想,玉箫定是沈钰坠入池中那时,掉进水里了。

  于是,景逸便跳入温泉去寻找。

  水底漆黑一片,景逸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如果真是落入温泉,以那种流速,玉箫断不可能被冲走。

  既是没在水底,那么,玉箫哪去了呢?

  猛然,景逸想到了李昊。

  这么找都没找到,玉箫极有可能是被李昊拿走了。

  情急下,景逸嗖的便冲出水面。

  那时,李昊正蹲在岸边。嘴里叼着根草棍,手里把玩着那把精巧的手铳。

  “呦呵!大半夜的,好兴致啊!本宫的汤池,景兄用的可还欢喜?”

  “少废话!快把东西还我!”李昊连紧锢在身上的湿衣服都顾不得换,如此执拗的守在池边,还能为了什么?

  笨想都知道,玉箫定在李昊身上。

  “东西?什么东西?”

  “明知故问!”

  “爽快!本宫就喜欢与直爽的人打交道。”

  景逸如此,便是承认了来寻红玉箫,自己也倒省了不少口舌。故此,李昊也就开门见山了。

  “本宫记得……这把玉箫是位女子之物,怎么会在沈太师手上?”

  “玉箫乃我家公子与亲家表妹的定情之物,非同小可。还请殿下交还。”

  听说是定情的信物,李昊的心登时就如撕裂般的疼痛。

  那么好的女子,怎么就与这么个小白脸定下终身了呢!

  真是苍天不公,红线搭错啊!

  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自己若是再不交还,可就是赖皮缠了。

  就在李昊想交还红玉箫,伸手往怀里摸的时候,猛然触碰到了自己刻的那首情诗。

  随之,问题来了。

  定情之物被刻上两情之外的情话,那可是天大的忌讳。

  既是如此,那位女子怎么还能从容不破的交换给情郎呢?

  难道,她就不怕被退了婚,扣上淫荡的罪名?

  “哦?原来是定情之物!这么说来,定是有两支一模一样的喽?”

  “没错。我家公子与未来祖母人手一支,俱是红玉打造。”

  若不是自己多留了个心眼,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李昊。一听李昊的问题竟与之前自己交代沈钰的如出一辙。景逸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他又哪里知道玉箫上面还刻着首情诗?

  听罢景逸的回答,李昊剑眉微挑。

  “敢问景兄,师父、师娘是何时交换信物的呢?”

  “殿下问这些干嘛?再者说,我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么说来,这把玉箫一定是在你之前就存在的喽?”

  “那是自然。我家公子视这把箫为珍宝,从不离身。”

  李昊问,景逸便答。丝毫没有半分犹豫。

  听完景逸的话,李昊更加的不解了。

  既然不是最近交换的,那么,自己刻的那首诗怎么会在沈钰的箫上?

  除非一种可能,那天出现在‘天上人间’杨柳岸的,是沈钰本人。

  可一个大男人,夜半三更的穿着女子的衣服,满大街的溜达,又是怎么回事?

  癖好男色?

  自己居然被个伪娘迷住了?

  我靠!老子饥渴到这种粪堆上了吗?连公母都分不清了?

  “那个啥,玉箫还你。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千万别跟你家公子说哈。”

  刚才还藏着掖着,问这问那的刁难自己,现在竟又如此痛快的归还。一时间,景逸竟摸不透李昊是怎么想的。

  虽然不知道李昊内心的想法,但有一样他可以肯定;李昊不想再纠缠沈钰了。

  即是这般,岂不更好?自己也省着操心了。

  想到这,景逸一把接过红玉箫,便乐滋滋的回雅苑了。

  而那时,傅明轩正急的焦头乱额。沈钰,发烧了。

  “赶紧去赵尚药那儿,抓点去风寒的药来,就说是我受了风寒。”

  “不是……怎么又……”

  本来之前主仆两不是这样定的,这又没商没量的变了,倒可叫郝兴甚是不解。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使了个眼色,傅明轩呵斥道。

  “是!小的这就去!”

  郝兴刚出门口,就知晓傅明轩为什么那般了。景逸回来了。

  见到郝兴从屋内走出,景逸自是一惊。

  当然,郝兴也意识到了景逸眼中的警惕。

  “呦,是景老弟回来了。那个啥,沈太师又吐又呕的,我家爵爷这才……”

  听说沈钰出了状况,景逸一把便拨弄开郝兴,窜进屋内。

  那时,傅明轩正往沈钰的额头上放着湿帕子,样子很是焦虑。

  见此,景逸一把又将傅明轩扯到了一旁。

  “出去!”

  “我这……”

  “出去!!!”

  其实他早就料到景逸会来这么一出。但还是不悦的挑了挑眉毛。

  自己这般的照料沈钰,这小子不但没说句好听的,还像对贼一样的轰撵自己。刨去身份不说,刚还在一起喝酒来着。这还没等隔夜呢,就变了脸子,他又岂能心无波澜?

  “你护主心切,我不怪你。可总不能把帕子也扯掉吧?快敷上,他烧的很厉害!”

  “我家公子的身体,景逸自会照顾。爵爷还是请回吧!”

  别说男女授受不亲,就是同性,也不能没经过允许,就擅自进入别人的房间啊!

  再说了,沈钰还有隐疾,景逸怎么可能对傅明轩没有戒备?

  饶是傅明轩,即便是恼火,也还是面不改色,语气还是那般的平和。

  “即是不便,那本爵就不打扰了。对了,我叫郝兴去赵尚药那儿抓药去了,不刻也就回来了。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我与沈太师我们不分彼此,你也无需客套哈。”

  傅明轩最不愿意自称‘本爵’,这当口自称,无非是提点景逸知道点儿身份。

  他可是太子的表哥,皇后的亲外甥,正宗的皇亲国戚。一出生就顶着伯爵的尊号。

  他景逸一个下人,怎么可以这般的对他无理?

  别说是暗示,就是明说,景逸也不会顾念到那些。该黑脸,照样黑脸。

  在他眼里,只有沈家人才是他的主子。

  就是皇上老儿他都不放在眼里。别说一个傅明轩了。

  “好了,我知道了!记得把门关上!”

  自己如此的谦恭,可景逸却这样的不开面,倒叫傅明轩心里没底了。一时间竟搞不懂沈钰这个书童,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傅明轩走后,景逸便开始忙碌起来。

  虽然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此时也只有他才能照顾沈钰。

  顾不了许多,景逸便开始了物理降温。

  打了盆水,沾湿巾帕,敷在沈钰的额头处,景逸又撩开沈钰的手臂,捋着动脉擦拭了一番。

  若不是碍于沈钰是女子,前胸后背他也不会漏掉。

  许是太急迫,景逸竟忽视了沈钰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答水。直到第二次换巾帕他才发现。

  继而,他便摘掉沈钰的发冠,披散开一头秀发,替沈钰擦着头发。

  许是动作太过轻柔,竟让烧得糊涂的沈钰产生了幻觉。

  “钰儿不孝,钰儿不孝!”

  “怎么了公子,这怎么还哭上了?咱没在家,咱现在是在东宫,您还是别哭了哈!”

  景逸最看不得的就是沈钰落泪。这一哭,直叫景逸抓心挠肝的难受。

  “光弘,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呜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沈钰口中的这个‘光弘’,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此时能从沈钰口中喊出的名字,那得是个什么存在?

  意识到沈钰有喜欢的男子了,景逸的手登时抖了一下。

  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一切。

  即便知晓自己是痴心妄想,虽然也知道与沈钰此生无缘,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那颗跳动的心脏。

  他是个下人,一个连姓氏都不知道的孤儿。又怎么能配得上沈钰呢?

  一想到自己低贱的身份,景逸的刚拳就握的嘎嘎作响。

  他抱怨上苍对他的不公,憎怨生下他的父母。

  是他们让自己成为了没人怜,没人爱的孤儿,是他们间接导致了自己爱沈钰的资格!

  遇到沈钰之前,他从来就没感觉到自己是个人。

  儿时,他就被抓去做苦力当矿工。吃过土,喝过尿,挨过毒打、患过重病,可谓九死一生。

  那些日子,他仿佛把世间所有的苦难都尝了个遍。

  他也曾想过死。可是老天居然绝情到,连个死的权利都不给他。

  也许,那就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加在他身上的罪还没有受完。

  直到有一天,他晕倒在沈府的门前。他才感觉到自己是个人。

  沈钰救了他。

  那时沈钰还小,只有桌子那般的个头。

  自打被沈钰收留,沈钰就待他如亲哥哥一般。成日里的粘着他,喊他哥哥。给他好吃的,好穿的,教他识字,教他读书。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才懂得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留恋,什么是牵挂,什么是恩情,什么是责任。

  就是这么个穿着男装的小女人给了他自信,给了他憧憬美好的希望。

  也许,他就是为她而生,为她而活,为她而存在的吧?

  “公子!我是景逸啊!”沈钰抓着自己,口中却喊着别的男人,直叫景逸的心疼的都要碎了。

  “哥,水,水……”

  听沈钰要喝水,景逸急忙擦了把眼泪,起身去取茶壶。

  就在他刚刚走到茶案那时,突然听见窗外有心跳的声音。

  “谁!谁在外面!”

  意识到有人偷听,景逸嗖的便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也飞身屋脊。

  旋即,景逸也飞身房上,玩了命的追撵。

  可行至一处宫闱,人影竟然不见了。

  因为院中住的是宫女太监,心跳的声音也是杂乱不堪。一时间,景逸也分不清,哪个心跳才是那个人的。

  又因为出来的匆忙,房门也没上锁。忧心沈钰下,景逸便急急折返雅苑。

  可当他进入沈钰房间的时候,却猛地愣住了。

  沈钰居然不见了!

  登时,景逸便意识到是重了调虎离山之计。那么,到底是谁将沈钰偷走了呢?

  “傅明轩!你把我家公子弄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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