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省钱好使

内堂之中，崇原胥一言不发坐在了厅堂之中，听着马华邆的说辞。

        “圣上，所以草民等真没有欺瞒各位！”

        “瓷器的价钱也是大家都负担得起的！”

        马华邆跪着说完了自己的陈述，他的理由也非常简单，雷州作坊所产的瓷器，从头到尾都没说是官窑，而且卖得也是也一个普罗大众都能接受的价格！

        “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跟买家说明情况，等卖出去了，人家回来找你理论，才全盘托出？”

        崇原胥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马华邆说道，他知道商人的嘴里没有几句是实话，而且自己可是南允出了名的暴君。

        马华邆瞬间汗如雨下，此时可是南允的初冬时节，他显然是经不起这样的拷问，只能跪着求饶，钱财没了可以重新赚，命没了就没了。

        “起来吧，朕不是要为难你，先告诉朕，你们是怎么学会烧制这样的瓷器？”

        崇原胥一开始便不打算追究这个事情，因为他仔细对比了官窑和小作坊的瓷器，雷州自家产的瓷器居然比官窑便宜一大半，自己正好也有这个困局。

        马华邆娓娓道来，其实他们收买了官窑一些工匠，让工匠演示如何烧制官窑的瓷器，然后想方设法降低了用料成本，雷州商人确实比其他地方的商人更懂得降低成本和损耗，于是低于官窑的私家瓷器就这样产生了。

        “圣上，一切都是草民指使，与其他人无关！”

        “请追责我一人即可！”

        马华邆再次下跪请罪，他生怕真被朝廷追责，也听说了当今天子的一些事情。

        但崇原胥一只手把人扶起了，他直接把重修官道的事情说给马华邆听，自己急需一个可以降低用料成本的商人来提供意见。

        马华邆仔细看过了旧官道的用料，以及目前崇原胥主张的新用料，他也知道只要讨得天子欢心，确实是可以免受责罚的，于是就留在甬城负责修造不同的路段来测试。

        崇原胥算是留下了这个会精打细算的雷州商人，自己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中州此时渐渐平息了，曾景这只狐狸也才刚刚龇牙咧嘴，绝对不得不防。

        腾城此时已经在朝廷手中，而且六万兵卒镇守在滕州地界，任何一方也不敢造次，问题也正是如此，就怕世家门阀联合起来，中州三大世家为了争夺腾城已经损兵折将，他们绝对不会让腾城献出的。

        为了防止曾景拉拢其他两家，于是崇原胥安排了另外两家联姻，并且擢升两家的次子，自己太了解这帮世家门阀的心思了，必须让三家继续内斗才行。

        崇原胥还将部分难民安置在了腾城，甬城此时已经人口过多了，而且日后要想掌控中州，那就必须守住这里，从安置百姓开始。

        崇原胥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就是自己正在施救的南允，它看起来像是一匹将死的马，曾经可以驰骋沙场，如今却被病痛缠身，要么痛苦的咽气，要么彻底根治旧疾，崇原胥选择了后者。

        整治南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期间还会有很多未知的事情发生，他的考验一个比一个难。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

        崇原胥最近一直念叨这句话，确实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自己跟二弟崇原尚都是为了南允的江山鞠躬尽瘁了，但后世子孙不争气，现在江山还得是崇原胥来守。

        崇原胥也不由得思考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保证江山社稷不变，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如今朝廷面临层出不穷的难题，能否确保江山稳固还是一个大问题，更别说是后世来继承。

        崇原胥以为二弟的子嗣可以守家卫国，没想到南允的江山会变成这个样子。

        忧虑时，福安又送来了皇后自制的糕点，崇原胥自从祖庙回来后，就没再跟檀薇月见过面，还是因为珠儿的事情。

        “别再拿来了，否则朕一定会杖刑你们的！”

        崇原胥不得不露出一副凶相，只能把气撒在了宫女太监身上，他始终没办法对檀薇月动怒，自己也因此郁闷了几天，只能通过处理朝政来度过时间。

        檀薇月前后来了三次请罪，但被崇原胥避而不见，她知道不该如此对待崇原胥。

        “皇后娘娘，圣上有旨，不能……”

        福安拦不住檀薇月，她直接推门进来了。

        崇原胥假装没见到，埋头正在看奏折，认为只要不跟檀薇月说话，她自然会离开了，不过这次檀薇月抢过了他手中的奏折，然后扔在了一遍。

        两人此时才见了一面，之前有人避而不见，有人见不到……

        “我想不到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见你一面，你以为我是乐意这样做的吗？”

        “贵为天子和皇后，但我们至今未曾有子嗣，而江山社稷需要子嗣来继承，所以我才不得不让你跟珠儿在一起，只不过……”

        忘了身份的檀薇月，每一句话都是真情流露，她也渐渐觉察失了礼节，但就是控制不住。

        崇原胥遣退众人，就留下了他跟檀薇月，也是一肚子的苦水。

        “朕从来未曾责怪你，但你至少要跟我……朕商量！”

        “你已经失礼了，回去吧！”

        崇原胥强撑自己把话说明白了，他也知道帝王之家的问题，但自己此时有心无力，根本不想失去檀薇月，就是说不出来。

        “够了，我之前已经劝说你好多次了，但你没有答应过，你的朝臣经常因为子嗣的事情而来求助我！”

        “我能怎么办？这是嫁给你之后，皇后身份强加给我的职责，我真心不愿意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另一个女人……”

        说这里，檀薇月的泪水落下，她也是非常厌倦这样的生活，什么都没办法做主。

        崇原胥用衣袖擦掉了檀薇月的泪水，这是他们最开诚布公的一次交谈，其他时候都是按照礼法来说话办事，自己第一次感觉到做自己是如此重要。

        “臣妾……”

        檀薇月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她想要赔礼道歉，但嘴唇被崇原胥的手给捂住了，二人拥抱在了一起。

        此时此刻，书房只有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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