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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千里姻缘一线牵(12)


唐糖手握剑柄紧盯着众人动静,眼见得阿星暂时未有性命危险方才放了心。待了片刻,又见先前的几个纸人走了进来,抬起棺木便走,黑老太爷由众人搀扶着送出大门,边走边抹着眼睛,众家丁也是哭的震天价响。

        门口石狮子旁停着驾马车,上蒙着布幔,正是阿星的嫁妆,黑老太爷命人将嫁妆尽皆搬入院内烧化了,却原来尽是些纸马纸楼之类,凡是地下所用之物应有尽有。忙完这一切,黑老太爷对纸人嘱托了几句,又塞了几锭银子以为酬谢。众纸人大喜,将银子揣入怀中,不住地朝着黑老太爷打躬,客套过了,方才喜滋滋抬着棺木而去。

        一众纸人抬着棺木出了县城,又步入荒野之中,唐糖自后悄悄跟随。又行了许久,前方现出一座小山,众纸人更不停留,抬着棺木循山路直向山顶而行。山顶上,一座宏伟寺庙,夜色中也看不清匾额,想必便是镇魂寺了,庙前早已好一座六尺来高的台子,周围挑着四只红灯笼,上写着大大的“喜”字。众纸人将棺木放置台上,转身直入庙内去了,唐糖寻了株大树,一跃而上,居高临下观察动静。

        不多时,庙门吱吱呀呀打开,一位白衣公子缓缓而出,正是那唱戏的“红线公子”一线生。唐糖心中暗骂:“果是这妖人作怪!”如是想着,手上却已戴上了鹿皮手套,紧扣着暗器,目不转睛的盯着红线公子。

        那公子围着台子转来转去,口中不住地赞叹,转了三个圈子便停住脚步,猛然一声高喝,双掌向外推出,只听轰然一声大响,那棺材盖已被凌空击飞;又自怀中拿出一葫芦,拍掉塞子,对着葫芦口轻轻吹了一口气,一声轻喝:“去吧!”言毕,便见那葫芦口中钻出一条赤红色的丝线,闪耀着诡异光芒,在空中稍一停顿,便悠悠荡荡直钻入棺中。片刻后,棺中的一男一女便直挺挺站了起来,那条红丝线将二人紧紧缚住。红线公子笑道:“果还是活的好!”又见阿星满脸惊恐,便又安慰道:“你不必害怕,只抽你的魂而已,用不了多久,你便毫无知觉了。-----不疼的。”

        阿星依旧呜呜挣扎个不停,却是丝毫动弹不得。那红丝便如一条毒蛇一般在二人身上缓缓游走,不多久便沿着黑姑娘鼻孔钻了进去,又过了片刻,却见几点光芒自那黑姑娘身上悠悠飞出,红线公子见状大喜,将葫芦一扬,喝了声“收”,尽数将黑姑娘之魂装入了葫芦。

        唐糖看着眼前诡异景象,后背都已被冷汗湿透,她在唐门便曾听人说过这江湖上有一种抽魂邪术,只是此术须以“噬魂虫”为引,而那“噬魂虫”又以人之魂魄为食,本来便极不易得,更不易养活,不料这红线公子竟有此物!一想至此,唐糖便不住地暗骂那红线公子阴狠歹毒。红线公子收了黑姑娘的魂,那“噬魂虫”又爬到阿星鼻孔。阿星歪着头竭力躲避,口中呜呜不停,“噬魂虫”不管不顾,只是努力的往阿星鼻孔钻去。一人一虫僵持了半晌,“噬魂虫”终于钻了进去,却倏然又退了出来,一个通红的身子更是不住地摇摆,便仿似中了毒一般。见此状况,阿星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也分不清是笑是哭。

        红线公子见状大怒,喝道:“畜生,你怕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过是味道大了些,你遇此小小挫折便要退缩了?----给我顶上去!”那“噬魂虫”受了呵斥,不敢再耽搁,哆哆嗦嗦便又向阿星鼻孔爬去,不一刻便钻了进去。而此时的阿星仿似通了电一般,浑身颤抖个不停,更是翻起了白眼儿。红线公子见状点了点头,神色间颇为赞许。

        又过了片刻,几点魂光便离了阿星的身子,红线公子急举起了葫芦,却见魂光一闪又悠悠返回阿星体内。那“噬魂虫”也缓缓从阿星鼻孔退了出来,身子一软便无力的垂在阿星脚边,一动不动,显是不支了。阿星大喜,蹦蹦跳跳便欲逃跑。红线公子大怒,骂道:“这等小事还要我亲自动手,你个废物!平时的饭可没少吃,如今用你之际却是如此不济,养你何用!”说罢,凝气一掌便拍向阿星,意欲取他性命。

        唐糖在树上看的目瞪口呆,待见红线公子亲自动手,心中一喜,暗道:“好机会!”手一扬,数枚寒星急袭向红线公子,同时身子如箭一般自树上俯冲而下,一剑直刺他背后空门。

        红线公子正欲击杀阿星,突感冷风袭来,心中已知不妙,急用手将葫芦一拍,便见数条“噬魂虫”激射而出,缭绕纷飞,交织成一片红雾,将方圆数丈之内染就赤红一片,挡下了唐糖的攻势;同时身子急纵而出,几个起落已然逃入了寺内。唐糖见那“噬魂虫”古怪恶心,又闻到一股腥恶之气,心中害怕便不敢再靠近,只得握剑紧守门户,好在那“噬魂虫”也并不攻击。

        阿星见红线公子已逃走,唐糖与“噬魂虫”对峙,一时无人再来谋害自己,不由得大喜,胆子也壮了起来,身子一纵便跃下高台,一蹦一跳向唐糖而来。

        唐糖正自凝神对敌,哪有闲工夫理他!随手一剑将他手脚上的绳索斩断,又喝了一声“滚”。

        阿星掏出堵在口中的破抹布,又揉了揉胳膊,哼了一声,转到唐糖背后,猛然伸出一双大手,一把便掐住了唐糖的脖子。唐糖正在全神贯注应敌,突觉喉咙一紧,“嗷”了一声,舌头便吐了出来,手一松,剑也落在了地上,这一口气没上来,险些便昏晕过去。她却未料到阿星突然发难,一时未曾防备,竟然着了道!

        阿星掐住唐糖的脖子,不住地骂道:“我掐死你这个小畜生!”唐糖则是舞着双臂不住地抓挠,意欲挣脱他的手掌,阿星哪里肯放手!

        二人正在纠缠之际,忽见一片红雾飞来,瞬间便包裹了二人身躯,将二人死死缠在一起,再难动弹分毫。此时阿星方才放了手,大惊道:“这----它又来钻鼻孔了!”

        唐糖喘了半晌方才缓了过来,顿时怒不可遏,骂道:“狗奴才,我好心来救你,你害我做什么!”

        “谁要你救!若不是你害我,给我配了阴婚,我怎会落到如此地步?难道我不该掐死你么?”阿星公然不惧,满腔怒气更是丝毫不减。

        唐糖冷笑道:“是你贪图人家富贵才有此祸,不怪自己贪心却埋怨起我来了?”

        阿星红着脸争辨道:“我---我确是贪图他家的富贵,可我若知道是配阴婚,定然不会起贪心了!说到底还是你害的我,你明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却还要合伙蒙骗我,不怪你又能怪谁?”

        “你这是强词夺理了。当初还不是为了你好?我见你一门心思要做上门女婿,生怕耽误了你前程,故而替你应承下来,我可没料到你不愿意配阴婚,你也没说呀!”唐糖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这还用说么?”阿星大怒,欲要再说下去,却见一条“噬魂虫”又缓缓向自己鼻孔爬来,不由大惊,急道:“公子救命啊!----以前的事便不须提了,你害我一次,我还你一次,就当扯平了吧!----赶紧想办法救我呀!”

        唐糖冷笑道:“你怕什么?这虫子怕你才对!”

        “怎能不怕?方才那条虫子定是平日娇生惯养的,受不得辛苦,我看这几条虫子颇能吃苦耐劳,大大不似先前。”阿星苦着脸,眼泪又要流了下来。

        唐糖见情势危急,也不敢再与他斗口,转了转眼珠,思索了片刻说道:“据说,此虫生自极阴之地,乃属阴邪之物,唯有极阳者方能克制。-----你还是童男么?”

        阿星一愣,道:“我----我曾经是。”

        “那现在便不是了,这可麻烦了----”唐糖一脸为难之色,不住地嘬着牙花。

        阿星急道:“这有何差别?还不是都一样么?这虫子怎的还挑食?”

        唐糖笑道:“你有所不知,童男嘛阳气最纯,善能克制此等阴邪之物,若以童男舌尖之血喷在这虫身上,定然能解得此厄!”

        “我这般年纪了,你看我还像童男么?这不打紧,幸好还有你呢,用你的血不就好了?你还不快点咬破舌尖,更待何时呀!”阿星脑子转的倒快,不住地催促唐糖。

        唐糖啐了一口,道:“我---我的阳气也不足!”

        阿星长叹一声道:“我便知道你是一毛不拔,如此时候还能见死不救!哎呀----”无奈之下,只得横下心来,狠狠在舌尖上咬了下去,苦着脸将一口鲜血喷出。

        “噬魂虫”甫一沾鲜血,身上便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随即冒起一股青烟,紧跟着便是一阵嘶号。群虫受伤,纷纷四散躲避,不一时,红雾已然消散殆尽,又见数道红光飞窜,“噬魂虫”纷纷向寺内逃去。

        阿星见状一阵大笑:“我便早知道此物不足为惧----”正要再吹嘘几句,却感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得捂着嘴又抽起了冷气,再也无心说话了。

        唐糖斜眼看着他,心中甚是疑惑:“这家伙并非童男之身,怎的体内阳气却如此纯正?”唐糖百思不解,不由得发起呆来。

        阿星在旁催促道:“休要发呆,咱们快逃吧!”

        “此事还未完,岂能便逃!今日非要除去那妖人不可!”唐糖这才回过神来,大步向镇魂寺走去。

        阿星却不跟随,转身便跑,边跑边喊道:“我可不陪你去送死!”

        唐糖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你孤身一人行路,小心天黑撞邪!”她知道阿星胆子甚小,此处又是荒郊野岭,故而如此说。果然,阿星身子一顿,犹豫了片刻又嚷道:“那也总胜过跟你一起犯险,你当我傻的?”说罢便朝山下跑去。

        唐糖叹了口气,身子纵起,几个起落已然进了镇魂寺。寺内一片死寂,唯有数盏红灯笼高高挑起,将整座寺庙映衬的一片诡异,唐糖方踏入镇魂寺,身子还未立定,忽闻“哗啦啦”一阵响声,五名纸人已将唐糖团团围住。

        诡异的纸人尽皆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呆呆地将唐糖围在垓心,阻住了前路。唐糖看着眼前一幕,不由得心中一颤,她还是为遭遇过此等事。正自犹疑之时,那纸人已然有了动作,身子一晃,“哗啦啦”一阵乱响,齐齐举掌向唐糖攻来。唐糖纵身而起,躲过了纸人的攻势,身子又于空中一旋,轻飘飘逃出了纸人的包围,随即举剑便斩。

        唐糖独斗五纸人,你来我往,好一场混战!斗了约有三十个回合,唐糖渐渐放下心来,原来这纸人虽是模样吓人,但武艺甚是平常,唯一难缠之处在于纸糊的东西却是不惧刀剑暗器,剑刺中身子也不过添个窟窿而已,一时难以诛除。

        又斗了片刻,唐糖渐渐心焦,暗道:“如此斗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儿!这纸人不惧刀剑,却是最怕火烧!”想至此,纵身而起,伸手将一盏灯笼抓在手中,同时凝气运劲,猛地向那群纸人纸人掷了过去。

        灯笼挟着劲风于半空中划出一道光芒,眨眼间已到一名纸人的面前。那纸人伸手接住灯笼,还未及反应,唐糖又扬手一掌,掌气所及,只闻“嘭”的一声,那灯笼已被打的稀碎,漫天火花四溅。那纸人一声惊叫,已是燃着了,其他四名纸人见状急来相救,不停在那纸人身上拍拍打打,意图灭火。

        唐糖扶着下巴笑吟吟看着它们忙活,直待它们都燃着了方才大笑而去。唐糖大踏步来至大雄宝殿前,更不犹豫,扬手便将一把暗器射入殿内,随即身子一闪,从窗口跃入大殿,身子方落地便又是数道寒星向周围射出,以防有人暗中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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