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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蛊毒反噬


“恕微臣无能,这女子脉象正常,不过是气血两虚,实在是无碍啊。”

沈云州此时脸色冷的仿佛能冻成冰。

“无碍?她已经睡了快两日了。”沈云州抬起的手抖了抖,他另外一只手握了下,这才指着宋思弦的鼻子,“这里流血了,你没看到吗?”

太医摇头:“天干物燥,干得流鼻血也正常。”

似乎是验证他这句话,他话说完,鼻子刷地一下,也流出了鼻血。

太医道了句:“对不住。”仰头开始堵着鼻子血。

沈云州本一肚子的旨意被他这个动作给打断了。

“当真无事?”他疑惑道。

难道是自己关心则乱?

太医十分笃定:“在医术方面的范畴,老夫笃定她没事,至于旁的——”

万一要是撞了邪,那就不是他能救治的了。

国舅这才似乎放了心,“你且退下吧。”

太医战战兢兢地转身,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背着药箱离开了。

太子和刑天站在不远处。

看着国舅心情实在是不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识趣地没开口。

谁曾想沈云州却招手道:“过来——”

太子被掐得心有余悸,连忙摇头:“不、不过去!”

当他傻呢,白白送上前挨掐,之前他还以为舅舅是考验他,谁曾想就是才醒想要验证是不是梦。

这次他聪明了,坚决不上前!

“没叫你。”沈云州不客气地瞥了太子一眼,看向刑天的时候难得的十分和煦。

“刑天啊,你过来——”

刑天倒是没想那么多,点了点头就往前走。

走到床边的时候,沈云州起了身。

刑天身为女将军,个头不算矮了。

谁曾想,这国舅却比她高一头,近前的气势,十分迫人。

想来国舅觉得面容太过严厉,他甚至抬手揉了一把脸,使得面容不在那么紧绷,这才笑了笑,对刑天说:“刑天啊,你跟弘儿的事,做舅舅的从来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太子:……

这话委实有点假,舅舅从不掺和他的后宫。

不过想到之前太子妃娘家……

太子又把刚才的质疑憋了回去。

“大人有何吩咐?”刑天向来直率,直接开门见山:“四弦跟你的事,我不能掺和,她太惨了……”

沈云州:……

“我是想让你叫醒她。我知道她有些累,可是她一直睡,我实在有些不太安心。”

沈云州知道刑天直肠子,因此说话也是开门见山。

虽说太医说过她的脉象正常,可蛊毒之事,玄之又玄。

这世上总有许多认知以外的事情,好比之前他做得那些离奇荒诞的梦。

让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一脚踏入了鬼门关。

刑天听了国舅的话,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不少。

她点头,绕过沈云州欢欢喜喜地凑到了床前,抬手就朝着宋思弦胸前摸去——

沈云州的眼皮重重一跳!

太子也是抬起的手本想阻止,发现已经晚了一步。

他赶忙轻轻扯了扯舅舅的袖子:“她们女子打招呼的方式……是有点特别,这样显得亲昵。”

沈云州侧头瞥了他一眼,如今他一心担忧宋思弦的安危,这些倒是不值得称道。

刑天本身就行事与众不同,手摸在宋思弦胸上不说,见她不醒还抓了抓。

这次太子都看不下去了,生怕一会儿刑天的这只手保不住。

赶忙上前一步,见刑天还要摸,忙抬手拦了拦:“别摸了。”

刑天不客气地道:“这是我们打招呼的方式,要你管!”

“让开。”

国舅发话道。

太子看了看刑天,又看了看舅舅,得了,闹了半天,自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碰了一鼻子灰的太子后退了一步。

刑天转头这次两只手都不客气地抓在了宋思弦胸前。

宋思弦是平躺,她能摸出来啥。

可刑天却蹙起了眉头:“不对劲!”

国舅立刻上前一步:“怎么?”

刑天道:“四弦在摸人方面,从来不吃亏的,我摸她一下,她定是要反摸回来的……”

沈云州闻言,抬手捏了捏眉心:没错,她什么都爱吃,就是不爱吃亏。

刑天住嘴了,面色凝重了起来。

见她如此,沈云州反而轻声道:“没事,你继续说。”

刑天点头:“我恐怕叫不醒她。”

沈云州原本板正的身子,忽然颓然了下来。

他抬手揉了揉宋思弦的脸,宋思弦的头顺势倒了下来——

沈云州视线一凝,却是看向了宋思弦的耳朵。

“耳朵也有血。”

沈云州本想喊,将太医唤来——

嘴巴开合了一下,翕动两下却仿佛失语了。

只因他觉得太医来了也是无用。

他嗓子几乎瞬间就哑了,“将——”

钦天监的人也不会跟来前线。

如今前线是杀不完的鞑子,飞天的沙。

沈云州眼眶瞬间通红,他眼神凌厉握拳道:“将太医军医都给我叫来——”

屋子里不多会儿,就跪倒了一片。

沈云州捏了捏手指:“她如今肯定是有问题了,你们之间不许交谈,一人一个上前去给我号脉,将病症写下来交予我看,言语要简练,我若是看不懂,写脉案的人就要倒霉了。”

太医军医面面相觑,心里却是暗暗叫苦。

早知道猫不留难缠,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难缠,这么一看,他还是先前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比较省心。

沈云州不跟他们啰嗦,示意他们去号脉。

之前的太医仍是没号出来什么,提笔就开始写。

写完了沈云州看了一眼,“看不懂,什么叫肝气郁结,气血两亏,小心静养?我要的是她到底是什么病,为何会沉睡,何时醒来……”

“来人,拖下去,杖责十杖。”

天!

给国舅爷的人诊脉,诊不好还要挨打,真是生平罕见。

这个太医拉下去之后,另外的太医齐齐后退,居然没人敢上前。

还是一个最年轻的军医上前号脉:“小的皮糙肉厚也年轻,既然逃不过打军杖,早打也是打,早死早超生!”

他说死的时候,本是戏谑的话。

谁曾想沈云州却骤然用力,掰坏了椅子的把手!

这年轻军医只一摸上脉就察觉不对:“脉象虽然正常,可不像是中毒,反而像是中蛊。且还是特备高的蛊,她的手腕上有伤口,显然失了血……”

“虽说我本事稀松平常,但是听闻延江蛊很是特别,嗜血。失血会导致蛊反噬主。”

沈云州眯起的眼睛倏地睁大,起身走了过来:“你贵姓。”

“免贵姓赵。”

沈云州十分客气:“赵神医年轻有为,依你之见如何能治?”

这前后态度未免变脸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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