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老爷子得救，呼唤小花儿

夜半时分，朔雪城。

        千雪居的大火还在燃烧，从千雪居中逃出来的高手，也死得差不多了。

        穆妍看着面前的千雪居，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

        “在想什么？”穆霖问穆妍。

        穆妍看了一眼萧星寒和祁宁远离开的方向，微微皱眉说：“那个老贱人，不会没有给自己留退路，就算地道挖得离千雪居近了一点，他想要不被发现，也并非做不到。如果地牢不染火的话，他大可以躲在里面，不出来。”

        穆霖神色微变：“调虎离山之计！”

        下一刻，穆妍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发现空气中弥漫开了一股彩色的迷雾，蔓延速度极快，不多时就把千雪居给笼罩了。

        穆妍和穆霖各自快速地服用了一颗万年冰莲做成的药丸，飞速后退，穆妍同时给所有的傀儡高手下了撤退的命令，但是有些已经中招，晕倒在地了。

        穆妍看向了第一个高手倒下的地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毒雾就是从那里开始扩散的。

        “大哥，别管我，你去找萧寒寒。”穆妍对穆霖说。

        “不去。”穆霖眼神戒备地拉着穆妍后退进了城主府的后花园之中，“如果他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那人还在附近的话，他们一定是安全的。”

        穆妍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已经足够警惕了，在她破了假谌寂好几次的计划之后，这次局势互换，她到了明处，假谌寂隐入了暗中。

        树林之中一片漆黑，地上满是积雪，踩在地上会发生窸窸窣窣的声音，穆妍和穆霖交换了一个眼神，穆霖皱眉，跟穆妍分开，很快消失了踪影。

        “老贱人，我是穆妍，来找你谈判了，有种出来啊！”穆妍用自己本来的声音，开口喊了一声。

        下一刻，一道寒意猛然逼近，穆妍急急闪避，她身后的几棵树同时倒在了地上。

        穆妍心中一惊，这次遇上了劲敌！

        “穆妍，谌寂的孙女，你终于来了。”低沉的声音透着杀意，“你送给老夫的见面礼，老夫已经收下了，现在，轮到老夫来招待你了！”

        假谌寂全身上下都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古朴幽寒的光芒。

        穆妍闻言，突然笑了：“对，我是谌寂的孙女，初次见面，请问这位是哪里来的杂碎？竟敢冒充我祖父？”

        听到杂碎二字，假谌寂冷哼了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以为耍鬼心眼就能对付老夫，太天真了！今夜老夫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绝对的实力！”

        “好，我正想看看，什么是杂碎的实力！”穆妍冷笑，和假谌寂几乎同时飞身而起，很快过了第一招。

        穆妍感觉虎口发麻，她的剑是重剑，但是假谌寂的力道比她还要更大几分。这应该就是天启大陆最顶尖的实力了。

        此刻，穆妍非但没想过要退缩，反倒被激起了心中的斗志。她没什么好怕的，打不过大不了逃跑，趁着这个机会，她倒是要看看，她跟这个老贱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看到穆妍再次持剑迎了上来，假谌寂轻嗤了一声：“自不量力！”

        两人再次战在了一处，穆妍的勇气让假谌寂意外，她的实力也让假谌寂意外。一个在天羽大陆出生长大的女子，现在不过二十出头，能有这样的实力，已经很逆天了。

        但是可惜，在假谌寂看来，穆妍太年轻，现在的实力碰上如他这样真正顶尖的高手，还是太弱了。她需要时间来成长，但在战斗面前，敌人是不会给她时间的！

        假谌寂一直压着穆妍打，而且一开始就用上了八九成的功力，想要速战速决。对他而言，只要能够擒住穆妍，接下来的所有问题，任何麻烦，全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穆妍知道假谌寂的意图，但并没有退缩。她打得很吃力，也没有命令那些现在没中毒的傀儡高手过来帮忙。她让穆霖去给萧星寒和祁宁远传信了，这会儿穆霖就在不远处看着，眼神有些担忧。

        距离萧星寒和祁宁远追着前面那道黑影离开，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以他们的速度，说不定到了很远的地方，而且传信会有一个对方看不到的问题，穆妍只想提醒他们，没打算依靠他们回来支援。

        穆霖并没有冲动，他有自知之明，他的实力尚且不如穆妍的傀儡高手，贸然出去，如果自己出了事，只会让穆妍的处境更加不利。

        很快，又几招过后，假谌寂一掌打来，穆妍躲闪不及，一口血吐了出来。

        穆霖的心揪了起来，握着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

        穆妍其实并不慌乱，即便现在受了一点内伤。因为她能感觉到，她丹田之中之前一直吸收缓慢的龙焱花，在这场压力山大的战斗之中，正在快速地被吸收，她的内力非但没有因为受伤而折损，反而愈发充盈起来。这让她的斗志更加高昂，在被压制的情况下，还是抓住一切机会主动出击，即便暂时伤不到假谌寂。

        不得不说，穆妍是真的胆子很大。

        将龙焱花奉为武者至宝的天启大陆，除了刚出生的婴孩之外，不管哪个高手服用龙焱花，都要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好好闭关修炼，没有人会选择用一场危机四伏的战斗来促进丹田对龙焱花的吸收，但穆妍不仅想了，还做了。

        穆妍的幽冥神功在她到达天启大陆之后就突破到了高阶，现在每个月初一十五的虚弱期已经没有了，但她依旧感觉自己能发挥出的内力受到了限制，否则她现在的实力要强上很多。

        第二次吐血的时候，穆妍依旧很冷静，脚步未乱，再次持剑朝着假谌寂杀了过来。

        假谌寂本以为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随着战斗的继续，他眼中的轻视消失了。他在想，谌寂的孙女能够走到这里，有这样的实力，确实不只是运气好，心性坚韧很重要。这样的敌人，假以时日，必然会超越他，所以他现在更加不能放过！

        假谌寂想到这里，直接用上了十分的功力，攻势更加猛烈，出手即是杀招！

        在穆妍的手臂被剑锋伤到的时候，她当机立断换了策略，一边继续防守，一边对着假谌寂发起了暗器攻势！

        突如其来的暗器让假谌寂有些意外，但不至于让他乱了阵脚。因为实力足够强，速度足够快，暗器的效果便会大打折扣。

        但如果暗器层出不穷，速度更加快的话，再厉害的高手，也不是金刚之身，不可能不受到任何影响，一旦受到影响，暗器的目的便达到了。

        穆妍可以容忍自己受点内伤，但她不想再流血，萧星寒会不高兴。她的暗器已经成功地让她跟假谌寂之间由单纯的武力对决，拉开了距离，假谌寂疲于躲避暗器，没有机会伤她，而她的暗器，是用不完的，就不信一枚都伤不到这个老贱人！

        另外一方面，从心理上来说，对于一个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遇到的是个弱者的高手来说，当弱敌借助辅助，扭转局势，甚至即将占了上风的时候，是一件让人很恼火的事情。

        “有种你接着跟老夫打！只会用暗器算什么本事？”假谌寂一边躲避，一边冷声说。

        穆妍冷笑：“看不起我的暗器？有种你别躲啊？老杂碎，你以为武功是万能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绝对的实力是什么意思！”

        穆妍是在放狠话，其实她的把握最多也就五成，如果现在老贱人不再恋战打算离开的话，她也不会追上去。

        假谌寂冷哼了一声：“不入流的玩意儿！还想伤到老夫？可笑！”

        下一刻，假谌寂神色一僵！他躲开了穆妍发射的暗器，却没想到穆妍算准了他会往哪躲，另外一种暗器早已经无声无息地发出来了，他无从躲开，一排细如牛毛的银针没入了他的左臂之中。

        左臂瞬间发麻，让假谌寂心中狠狠地一沉，快速地往口中塞了一颗解毒的药丸。

        但这种综合性解毒药，除非万年冰莲那种级别的神药，其他的效果如何都未必。就像现在，作为一个蛊毒高手，假谌寂随身带的解毒药，也只能阻止左臂毒素蔓延，并没能让他的毒很快解掉，因为那毒是萧星寒特制的，并不容易解。

        假谌寂看着穆妍冷声说：“好一个毒丫头！别忘了谌寂还在我手中，你今天伤我，过后我定砍了他一条手臂送给你！”

        假谌寂话落，转身欲走，因为他中毒了，需要赶紧找个地方好好解毒。虽然他自认为用一只手也可以应付穆妍的武功，但可惜穆妍现在不用武功，只用暗器，暗器像是多的用不完，再打下去，他会很被动。

        “来人，拦住他！”穆妍冷喝了一声，下一刻，将近二十个傀儡高手飞身而出，团团围住了假谌寂，拦住了他的去路！

        假谌寂心中一惊，刚刚穆妍与他之间的实力差距，以及穆妍孤身一人与他战斗，受了内伤都没有援手这些情况，让他下意识地把敌人看做了穆妍一个人！他很确信祁宁远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并不在附近。

        那些傀儡高手有一部分中了毒昏迷了，还有一部分就躲在附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也给假谌寂营造了一种错觉，除了穆妍之外，千雪居附近没有别的敌人。

        可是现在，事实证明，论心计，假谌寂并不在穆妍之上。

        穆妍一开始没让那些傀儡高手出来跟她一起围攻假谌寂，是为了让假谌寂当她的垫脚石，寻求再次突破的契机。在假谌寂用上全力之后，穆妍开始用暗器，更给了假谌寂一种错觉，她没有别的支援，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自保。

        一直到穆妍成功地用她的暗器伤到了假谌寂，假谌寂生出退意的时候，穆妍的傀儡高手才从天而降，挡了假谌寂一个措手不及！他现在终于有点慌了，他对面前拦路的这些高手很熟悉，其中有三分之一是朔雪城谌家的长老，实力都不容小觑！

        “老贱人，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本来就有这么多人，在明知打不过你的情况下，为什么我还要独自一个人跟你打？”穆妍冷笑，“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你这个老杂碎真的太自以为是了！虽然今夜才是第一次见面，但我们交手已经好几次了，你始终不明白一个道理，你认为我会做什么，我就不会做什么！”

        假谌寂面色阴沉得可怕，猛然飞身而起，想要冲出包围，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拿下他！”穆妍冷声说。

        傀儡高手纷纷动手，全都朝着假谌寂攻了过去！

        穆妍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手中的暗器蓄势待发。她并不清楚萧星寒和祁宁远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没有意义的担忧是浪费时间，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假谌寂擒住，到时候，很多问题将不是问题！

        穆霖回到了穆妍身边，眼神关切地看着穆妍：“小妹，你怎么样？”

        穆妍摇头：“我没事，不久之前刚吃了一颗万年冰莲做的药，那点内伤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用来解毒的万年冰莲同时快速缓解了穆妍受的那点内伤，吐血并不代表很严重，她现在脸色看起来还好。

        “也不知道祁宁远那边怎么样了，没有消息。”穆霖说。

        “不会有事，先不管他们，把他拿下！”穆妍看着假谌寂冷声说。

        却说萧星寒和祁宁远，追着那道黑影很快就离开了城主府，朝着朔雪城北城而去。

        祁宁远都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形不对，因为那个人是假谌寂专门给自己安排的替身，一直藏身在千雪居中，距离假谌寂很近的地方，就算看正面，乍一看也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这次千雪居起火之后，假谌寂就带着他的替身从秘道离开了。因为他根本没想到穆妍会用火攻，他本以为穆妍相信了真谌寂在千雪居，至少也是怀疑的，可事实证明穆妍很确信真谌寂不在里面，所以出手极狠，根本不留退路。

        出了千雪居之后，假谌寂躲在了暗处，让他的替身故意暴露，然后引了萧星寒和祁宁远离开。他知道其中一人是祁宁远，并不知道萧星寒是什么人，但他相信那应该是穆妍这方实力最强的高手了。虽然没有见过穆妍，但假谌寂凭身形就断定，穆妍定然还在千雪居附近，并没有离开。

        这就是假谌寂在千雪居失火之后给自己安排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让他的替身引开最厉害的两个高手，剩下的人，他用毒烟解决掉大半，再想办法擒住穆妍，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此时假谌寂正在被穆妍的傀儡高手围攻，脱身不得，他的替身已经带着萧星寒和祁宁远在朔雪城中绕了半圈儿了。

        “表妹夫！不对劲！”祁宁远拉住了萧星寒。他们并没有看到穆霖的传信，因为走的都是偏僻的地方。

        “嗯。”萧星寒应了一声，依旧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黑影，并没有停下。

        “调虎离山之计！表妹有危险！”祁宁远神色一凝。

        “嗯。”萧星寒还是没有停下。

        “我们快回去！”祁宁远拉着萧星寒要回去。

        萧星寒却回了一个字：“不。”然后拽着祁宁远继续追前面的人。

        “表妹夫你疯了？说不定那个老贱人这会儿正在打表妹呢！”祁宁远心中一沉。

        “如果是调虎离山，既然已经中计了，就将计就计。”萧星寒的语气听不出他对穆妍的担心。

        “你怎么可以这样？表妹说不定有危险……”祁宁远很着急，觉得萧星寒太过分了，平时看着那么疼穆妍，怎么到了紧要关头，竟然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闭嘴！我比你了解她！”萧星寒冷声说着，“你想回去自己回去！”

        祁宁远落后了两步，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跟了上去。也不知道穆妍那边情况如何，他还是按照原计划，听穆妍的吩咐，继续追下去吧。

        结果追着追着，萧星寒拉着祁宁远，突然放慢了速度，拉开了距离。

        祁宁远不明所以，就屏息凝神，跟在萧星寒后面，继续追，只是跟前面那人距离更远了，远到足以让那人认为，他已经成功甩开了他们……

        祁宁远感觉萧星寒在下一盘他现在还看不懂的棋，他跟着萧星寒，离开北城，在暗夜之中往南城而去。

        到了南城之后，靠近了距离南城门最近的一座山。这座山并不大，山上有个庙，平时香火很旺盛，白天人来人往的。

        祁宁远心中一动，难不成假谌寂把真谌寂藏在了这座山里面？他们之前找错地方了！

        本来萧星寒和祁宁远就都用了萧月笙做的那种遮掩气息的药物，如今跟那人拉开距离之后，更是像幽灵一样。

        最终，祁宁远跟着萧星寒，停在了半山腰的一个地方，而他们一直追着的那个人，消失在了山中。

        “我们是不是……”祁宁远想问他们是不是在外面等着，说不定那个人是要把真谌寂带出来。

        “走！”萧星寒话落，闪身而出，朝着一个地方飞身而去，祁宁远紧随其后。

        很快，祁宁远追着萧星寒进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面前的石门正在缓缓地落下。

        祁宁远正想冲过去，就看到萧星寒不知道在石壁上面哪里点了一下，已经快要落到底部的石门突然又升了上去！

        “你上。”萧星寒话落，又离开了山洞，只留下了祁宁远一个人站在石门外面。

        祁宁远这会儿很清醒，瞬间明白了萧星寒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拔剑而出，眼眸微缩，看着正在上升的石门。

        石门升上去，祁宁远就看到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用剑挟持着真谌寂，站在门内侧，冷眼看着他！

        “祁宁远，放下剑，否则我就杀了他！”声音在刻意模仿假谌寂，但并不是他。

        真谌寂比起祁宁远上次见他的时候，又消瘦苍老了很多，乱糟糟的头发遮着脸，像破布一样，站都站不稳，被那人提在手中。

        “外公！”祁宁远神情激动地叫了一声。

        “宁远……”真谌寂的声音很虚弱，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祁宁远，眼中有晶莹的泪光闪过，“你还活着……真好……”

        “祁宁远，再说一次，放下剑，否则我砍了他的手！”假谌寂的替身看着祁宁远厉声说。

        祁宁远神色难看地扔了手中的剑，就听到那人说：“让开！”

        祁宁远低着头，紧握着拳头，慢慢地往外退。

        假谌寂的替身冷笑了一声：“你不该追着我过来的，不过也无妨，要想让你的外公活着，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假谌寂的替身押着真谌寂，出了山洞，祁宁远已经退到了外面去。因为假谌寂给替身的命令是，引开穆妍这边的高手，甩掉他们的跟踪，然后来这里，砍断真谌寂的一条手臂，带过去给他，到时候他会让穆妍和祁宁远知道，挑衅他的代价！

        替身是完全按命令行事的，但萧星寒在意识到中计的时候并没有回头去救穆妍，就像穆妍在发现萧星寒中计的时候也没有立刻逃走过来追他们，甚至穆妍让穆霖给萧星寒发的信号，都是提醒他们小心有诈，而不是让他们回去的。因为他们足够信任对方，也因为穆妍时常挂在嘴边的“打不过总能跑”这句话。

        所以，夫妻俩都选择了按照原计划，解决他们当前面对的人，而不是因为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就慌了阵脚，被牵着鼻子走。

        萧星寒直觉这人并不是一个小喽啰，假谌寂既然选择了留在千雪居对付穆妍，那么肯定会给自己找另外的退路，譬如说将真谌寂带到他身边，切切实实地在他手中掌控着，这样他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可以扭转局面。

        这会儿假谌寂的替身似乎很满意祁宁远的退让，到了山洞外面，他看着祁宁远冷笑：“现在，当着你外公的面，自刎吧！你总要做一个选择，你死，还是他死？”

        真谌寂的身子颤了一下，祁宁远缓缓地抬头，看着假谌寂的替身说：“我选择，你死。”

        祁宁远话落，假谌寂的替身突然身子一颤，低头就看到一把剑贯穿了他的身体，剑尖从他胸前冒了出来，又很快被人抽了出去！

        假谌寂的替身身子晃了一下，松开了真谌寂。

        真谌寂即将摔倒的时候，被人抱住了。他神色惊愕地看着面前的银色面具，声音颤抖地唤了一声：“小花儿？”

        祁宁远噗嗤一声笑了，冲了过来，握住了假谌寂的手说：“外公，这不是表妹！是表妹夫！”

        “我叫萧星寒。”萧星寒开口说。

        “哦……你是小花儿的……”真谌寂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他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尤其是刚刚看到祁宁远拔剑扔在地上的时候。可是现在，一切发生得好快，假谌寂的替身已经倒在地上断了气，真谌寂靠在萧星寒怀中，感觉好不真实。

        “外公，你还好吗？”祁宁远看着真谌寂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

        萧星寒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了三颗药丸出来，示意真谌寂张嘴，喂他吃了下去。

        真谌寂感觉一股异香在体内弥漫，他的身体瞬间舒服了很多，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祁宁远看着真谌寂说：“外公，我们快走吧，小花儿表妹在城主府呢。”

        “好……好……我们去……”真谌寂一手握着祁宁远，一手握着萧星寒，神情激动，泪流满面。

        祁宁远背着真谌寂飞身而起，萧星寒跟在一旁，用最快的速度下山往城主府而去了。

        走到半路，鬼使神差的，祁宁远开口问了一句：“外公，你不是说我跟表妹订过娃娃亲的吗？我跟表妹和表妹夫说这件事，他们都不信，还把我打了一顿！”

        真谌寂看了一眼旁边墨衣银面的高大男子，声音虚弱地说：“阿远，你别胡说，哪有什么娃娃亲，我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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