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我是你爷爷

祁宁远坐在连瑀的书房之中，面前放着谌紫桓的画像，若有所思。

        “主子，现在我们怎么做？是不是把主子发现的这些秘密暗中透露给谌寂？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谌寂就会把他那些假儿孙解决了。”叶盈开口，对祁宁远说。

        祁宁远眼中精光闪烁，又沉默了片刻之后，微微摇头说：“我们现在才发现的事情，谌寂天天跟那些人在一块，你以为他会什么都不知道吗？”

        叶盈蹙眉：“主子的意思是，谌寂知道他的儿子是假的，儿媳是假的，孙子孙女都是假的？那他为何会容忍他们活着，还留在朔雪城？”

        “这也是我现在想不通的一件事。”祁宁远缓缓地说。

        叶盈心中一动：“主子，会不会那个谌寂也是假的？他们全都是一伙的？”

        祁宁远皱眉：“这个倒是未必。这些年我也没见谌雲和风青染出过手，所以我怀疑他们十有八九就是司徒平之和他的女人假扮的，但谌寂的实力摆在那里，他用的的确是朔雪城谌家的功法，而且还是个蛊毒高手。祁宁安能当我的替身，是因为从小我学了什么，他也学了什么，我们是一起成长起来的，实力差不多，但谌寂那样等级的高手，谁想真正取代他，可不是易容就能做到的。”

        “那就奇怪了。”叶盈说，“如果谌寂是真的，他明知儿孙都是假的，却无动于衷吗？”

        祁宁远又看了一眼谌紫桓的画像，摇头说：“谌寂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是完全确定，但不管他是真的假的，于我们而言，都是最大的敌人。至于我们发现的这个秘密，想用来对付谌寂，怕是没什么价值，至少现在没有。”

        “主子的意思是？”叶盈不解。

        “我的意思是，我们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并不代表马上利用上才是最好的。我们对朔雪城了解得更多，以后交手的时候就更有把握，现在贸然行事，反而容易让我们暴露在谌寂面前。”祁宁远说，“谌寂现在应该不确定我是死是活，还是按照原计划，让纪家和韩家，通过联姻，去探探谌寂的态度。”

        “主子，如果谌寂真的答应了那两家的求亲，是不是代表他知道谌紫晴和谌紫灵不是他的亲孙女？”叶盈问。

        祁宁远轻笑了一声：“什么都代表不了。就算谌寂是假的，只要他不是司徒平之的亲爹，自然不会在意所谓的孙子孙女。”

        “主子说得是。”叶盈点头。

        “希望连瑀和小妹一路顺利，早点到那边去。”祁宁远说。

        “从这里往仙萝岛的方向，小姐和姑爷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叶盈说。

        “但愿如此，等他们见到了那个小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边的人，还会过来的。”祁宁远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主子是说那个小花姑娘还会再来？”叶盈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当时她在锦芳城见到的那个年轻女子的模样。

        “她不仅一定会来，等她下次再来，一定会选择跟我合作。”祁宁远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她是连瑀的主子，现在算起来，我们也是亲家了。”

        叶盈眼眸微闪，迟疑了一下，开口问：“主子把小姐嫁给姑爷，目的不会是为了拉拢那个小花姑娘吧？”

        祁宁远听了也不生气，呵呵一笑说：“我如果说是，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亲情？我对歆儿的感情都是假的？”

        叶盈垂眸不语，就听到祁宁远接着说：“我要嫁妹妹，当然要考虑对方的背景。连瑀的背景不是这没什么大用的莲雾城，而是天元大陆他的那些朋友，是那个小花。我考虑这个，有什么不对吗？我唯一的妹妹，我又不是把她嫁出去之后就再也不管了，那她丈夫背后的人至少不能是我的敌人，也不能是纪家韩家那样早晚会灭亡的家族，否则这对她来说也不安全。”

        “主子是说，主子没把小花姑娘当敌人，打算跟她合作？”叶盈心中一动。她欠了穆妍的救命之恩，当然不希望祁宁远和穆妍是敌对的关系。

        “虽然她坑了我那么多次，让我背了好几个黑锅，但回头想想，她抢走的龙焱花和藏宝图本来也不是我的。她玩儿阴的，我也玩儿阴的，只是我们每次恰巧都碰到了一起，最终她赢了，我输了而已。如果那些龙焱花和藏宝图当时真的被我得到了，我怕是不得不交给谌寂，到时候让谌寂得到了所有的藏宝图，我就更难翻身了。现在倒是好了，至少谌寂没有可能得到云中岛的宝藏。事实上我跟小花从来都不是敌人。”祁宁远说。

        “主子言之有理。”叶盈点头说。

        “再说了，连瑀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能让连瑀说出小花是他的主子这句话，就可见小花的人品了。”祁宁远说，“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找人合作，至少要找能够信得过的，而小花，是我如今唯一看中的合作对象。”

        祁宁远话落，看向了叶盈：“当初在锦芳城，要不是她出手救你，你早就被祁宁安那个蠢货给害死了。你觉得小花为何救你？”

        叶盈垂眸：“应该是她心地善良吧。”她不敢告诉祁宁远她答应了要报答穆妍这件事。

        “呵呵，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她肯定说了以后有机会让你报答她对不对？”祁宁远似笑非笑地说。

        叶盈也没有否认，低头说：“这也是应该的。”

        “我没说不应该。我只是想说，她救你的时候不可能知道你会不会报答她，即便你答应了，这有朝一日的报答，也未必会实现。所以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你，因为她知道祁宁安是假的，觉得你为了祁宁安而死不值得。”祁宁远说，“她不是个利益至上的人。”

        “嗯，如果主子跟小花姑娘合作的话，定然是好事。”叶盈说。她欠穆妍恩情未还，如果祁宁远真的跟穆妍合作，她很高兴。

        “还不知道那个小花什么时候再来，在她出现之前，我们先守着这个莲雾城，尽力把天启大陆的局势搅得更乱，越乱越好！”祁宁远冷笑。

        “主子，救走谌紫桓的那个老头，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叶盈突然想起了司徒宇。

        祁宁远面色一沉：“一开始在仙萝岛碰到他，他提起我爷爷，还为我解了毒，我以为他跟祁家有什么关系，没想到这次是他坏了我的事！现在看来，他怕是跟祁家没关系，跟谌家有关系！”

        “主子在仙萝岛碰到那个人的时间，跟落英城出事差不多在同一个时候，一旦那个老者跟着谌紫桓去了朔雪城，把这件事告诉谌寂，谌寂就会知道，主子有个替身，到时候就能确定主子没死了！”叶盈蹙眉说。

        “不止这个，那个老头先前住在仙萝岛，知道仙萝岛通往天元大陆的路，并且肯定去过天元大陆，在那边生活过，我怀疑他跟小花有什么关系，即便不是一路人，也一定了解小花的很多事！”祁宁远冷声说。

        “如果让那个老者见到谌寂，对我们来说，一定是个大麻烦。”叶盈说。

        “我知道，但现在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沉不住气，自乱阵脚。那个老头有些玄乎，他会不会见到谌寂，会不会对谌寂说那些事，都未必。我会传信给我在朔雪城的人，让他们密切关注着，一旦那个老头进了朔雪城，我们就有暴露的危险，到时候大不了放弃莲雾城。”祁宁远说。

        “属下会盯着那边的传信。”叶盈说。

        “还有纪家和韩家，新的细作都已经到位了，他们有什么消息都会传过来，到时候你随时向我回禀。”祁宁远说。

        “是，主子。”叶盈点头。

        神兵城。

        这天是穆妍和萧星寒离开的日子，跟他们同行的除了穆霖之外，还有要回元隐寺的玄苦和尚。

        拓跋严还没出关，上官悯也没出关，上官恪本来说要一起去，被穆妍用小星儿劝住了。

        穆妍答应了上官恪，不会让上官凌出事，也答应了齐郢，会把齐昀好好带回来。还答应了所有人，她和萧星寒以及穆霖都会注意安全，早日归来。

        前日穆妍带着小星儿去菩提寺看望玄苦，小星儿陪了玄苦一天。

        昨日玄苦再去城主府，穆妍拿了一堆东西出来，说让小星儿从中挑选一件，作为他送给玄苦这个师父的礼物。

        玄苦挺高兴，结果他眼睁睁地看着小星儿精心为他选了一把匕首，还是穆妍亲手设计打造的，吹毛断发的宝贝。

        玄苦有些纠结，一方面他家宝贝徒儿第一次送他礼物，他很想收下，另外一方面匕首这种伤人的武器他作为出家人是不应该带在身上的。

        当时小星儿捧着那把匕首，眨巴着紫莹莹的大眼睛看着玄苦问了一句：“师父不喜欢我的礼物吗？”

        玄苦这下没有犹豫了，接了过来，点头说了两个字：“喜欢。”

        这会儿那把匕首就在玄苦的靴子里面放着，这个位置还是穆妍建议的，说带着方便。穆妍还跟玄苦说，杀人的从来都不是武器，而是人心，匕首不代表着恶，让他尽管收下，佛祖不会怪罪的。

        玄苦表示，穆妍的话听着像是有道理，但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这会儿玄苦从萧月笙怀里把小星儿抱了过去，小声跟小星儿说话，旁边的穆妍听得一清二楚，玄苦说的是：“元湛，为师要走了，你会想念为师吗？”

        “当然会啦！我会好想好想师父的！”小星儿笑嘻嘻地说。

        玄苦很高兴，当下更加不舍了。

        而萧月笙伸手抱住了萧星寒，把头靠在萧星寒肩膀上，问了一句：“星儿弟弟，你会想我的对不对？”

        萧星寒毫不犹豫地说了两个字：“不对。”

        萧月笙放开萧星寒，瞪了他一眼：“说一句想我会死吗？”

        “不会，就是不想。”萧星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萧月笙看向了穆妍：“小弟妹，你快管管他！”

        穆妍笑着说：“哥，我会想你的。”

        “还是小弟妹最乖了，星儿弟弟你跟小弟妹学学。”萧月笙说。

        “不学，怕你尾巴翘到天上去。”萧星寒很淡定地说。

        萧月笙又一把抱住了穆霖，对穆霖说：“穆小霖，这次哥哥不跟你一起出去玩儿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咱妹，有什么事让我家星儿弟弟冲在前面。”

        穆妍表示，萧月笙可真会说话，小星儿的性格就是随了萧月笙这个大伯，这么小就会甜言蜜语哄人开心了……

        最后萧星寒和穆妍的船离开了海岸边，萧月笙和小星儿一大一小站在海边一块大石头上面，动作一致地挥手告别。

        看着视线中的船越来越小，萧月笙叹了一口气说：“星儿弟弟又走了。”

        小星儿学着萧月笙，也叹了一口气，说：“星儿弟弟又走了。”

        萧月笙一把将小星儿抱了起来，哈哈笑着说：“那是你老爹！让他听见了得揍你！”

        小星儿又重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老爹又走了。”

        萧月笙夸赞：“我家元元就是聪明！元元，我跟你老爹，你最喜欢谁呀？”

        小星儿笑嘻嘻地搂着萧月笙的脖子：“当然是最喜欢大伯啦！”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走，大伯带你回家！”萧月笙说着，抱着小星儿，嗨嗨地走了，转眼就把萧星寒给抛在了脑后。

        却说连瑀和祁宁歆，离开莲雾城半个月之后，顺利到达了仙萝岛。

        一路上都是连策在驾船，日夜兼程地赶路，也不休息。连瑀说要替换一下，连策不让，说他不累。一想到很快就能去神兵城，跟妻女团聚，连策是真的不觉得累，还说让连瑀好好陪着祁宁歆就行，因为他想着儿子儿媳感情越好，他早日抱孙子就越有希望。

        船一在仙萝岛靠岸，就被守卫发现了，得知是莲雾城的人，守卫去禀报了上官凌和齐昀。

        上官凌和齐昀让人把他们都请到了仙萝岛城主府里，一见面，上官凌自我介绍：“连伯父，连瑀，我是阿九的师兄上官凌，你们可以叫我小凌。”上官凌在神兵城曾经见过连瑀，并且知道连瑀的眼睛已经好了。

        “我叫齐昀，是……”齐昀正想说他是穆妍的朋友，上官凌就插了一句：“他是阿九的师侄。”

        齐昀很想打上官凌，但也没有反驳，因为穆妍是齐郢的徒弟，他是齐骜的徒弟，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就是比穆妍矮了一辈。

        “不知这位美丽的姑娘是？”上官凌看着坐在连瑀身旁的祁宁歆，想着连瑀的妹妹在神兵城，难道这位是连瑀的师妹？

        连瑀微微一笑说：“这是我夫人。”

        “连瑀你什么时候娶妻了？怎么这么快？”上官凌有些惊讶。

        “半个月前，九月初九成的亲，她叫祁宁歆。”连瑀说。

        “祁宁歆？”齐昀愣了一下，“是那个祁宁远的妹妹吗？”

        上官凌听到祁宁远的名字，嘿嘿一笑：“上次祁宁远来仙萝岛，还想抓我来着，结果没过几招，就被我打到海里去了！”

        齐昀默默地踢了上官凌一脚，上官凌轻咳了两声，看着祁宁歆说：“祁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上次真是你大哥要抓我，他跳海是因为别人给他下了毒，突然毒发了，跟我没关系啊！”

        祁宁歆连忙摆摆手：“我知道，我大哥那次是被别人下了毒。”

        齐昀对连瑀说：“你们一路过来辛苦了，不如让伯父和你夫人先去休息，我们再慢慢聊。”

        连瑀点头，送连策和祁宁歆去了上官凌和齐昀给他们安排的客院，然后三人又回到了上官凌的书房。

        落座之后，上官凌非常自来熟地挨着连瑀坐，嘿嘿一笑说：“连瑀你挺能耐啊！竟然把祁宁远的妹妹都给拐跑了！是不是祁宁远在追杀你，所以你们才跑到这里来的？放心，祁宁远敢追到这里来，我一定再把他踹到海里去！到手的媳妇儿可不能被他又抢回去了！”

        齐昀又默默地踢了上官凌一脚，上官凌嘿嘿一笑说：“阿昀，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连瑀你说是不是？”

        连瑀呵呵一笑说：“是，不过我的亲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连瑀把他怎么娶到祁宁歆的经过跟上官凌和齐昀讲了一遍，上官凌听完，整个人都酸了：“竟然是祁宁远上赶着把妹妹送给你的？我怎么就碰不上这种好事呢？我身边连个能发展的姑娘都没有，我爹和我大伯都快把我嫌弃死了！”

        “小凌，这种事不用急，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连瑀笑着说。

        “又来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上官凌幽幽地说。

        齐昀轻笑了一声：“连瑀，不用理会他，他也就是嘴上念叨，其实可挑剔了，先前你妹妹去神兵城，他还说跟他不合适。”

        连瑀愣住了，上官凌赶紧说：“齐昀你胡说什么？我说的是我配不上连菁妹妹！齐昀你惦记阿九师妹你怎么不说？”

        连瑀又愣了一下，齐昀轻哼了一声说：“小凌你自己惦记穆妍你怎么不说？”

        “是不是想打架？”上官凌拍案而起。

        “难道我怕你？”齐昀反问。

        连瑀连忙起身劝解：“两位，有话好好说。”

        “我们说得挺好的呀！”上官凌说着又拉着连瑀坐了回去，“平时就这样，好兄弟就是要互相伤害嘛！”

        连瑀嘴角一抽，轻咳了两声问：“你们俩，都喜欢穆妍啊？”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上官凌和齐昀异口同声地说。

        连瑀笑了：“嗯，确实是好兄弟。”

        齐昀正了正神色说：“不开玩笑了。连瑀，你娘和你妹妹在神兵城一切安好，你们在仙萝岛住两天，等休息好了，我们送你们离开。”

        “好，多谢。”连瑀点头。

        “客气什么？”上官凌说着搂住了连瑀的肩膀，“哎对了，祁宁远还有别的妹妹吗？下次见面，让他也送我一个！”

        “祁宁远有两个表妹，正准备‘送人’。”连瑀说着，突然想起一件事，“祁宁远有一个表妹叫谌紫晴，是从你们那边找回去的，原名好像是叫做百里晴的，小凌和阿昀你们认识吗？”

        上官凌和齐昀都有些惊讶，齐昀说：“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死！”

        上官凌一脸嫌弃地说：“百里晴那个贱人竟然是祁宁远的表妹？她都被毁容断臂了，怎么还有脸活着？送给我提鞋我都觉得恶心！”

        “祁宁远正准备促成谌紫晴跟韩家少主韩耀祖的亲事。”连瑀说。

        “韩耀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官凌嘿嘿一笑。

        齐昀接着说：“星寒说他把韩耀祖给废了。”

        “很合适。”上官凌唇角微勾。

        这会儿司徒宇和谌紫桓已经靠近了星柘岛，再过三日，就能回到朔雪城了。

        谌紫桓受伤很重，脖子上面被叶盈刺的那一刀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妨碍说话。但他左臂被纪宏宇一剑刺穿，伤到了筋骨，还需要休养些时日。

        而一路走过来，谌紫桓问了司徒宇很多次他是谁，司徒宇始终都没有回答，也没有开口跟谌紫桓说过话。

        谌紫桓知道司徒宇不是哑巴，因为他们一起从莲雾城逃走的时候，司徒宇是跟他说过一句话的。虽然司徒宇很神秘，但谌紫桓感觉司徒宇不会对他不利，并且认为司徒宇会跟他去朔雪城。

        “前辈是不是认识我爷爷？”谌紫桓也不管司徒宇会不会回答，看着司徒宇问道。

        没有回应，谌紫桓接着说：“再过三日我们就能到朔雪城了。前辈这次救了我，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前辈武功高强，医术又这么好，我爷爷和我爹，也一定会欢迎前辈到朔雪城做客。”谌紫桓说。

        司徒宇站在船头，背对着谌紫桓，看着朔雪城的方向，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你为何一直戴着面具？”司徒宇没有转头，开口声音低沉地问了一句。

        谌紫桓愣了一下，开口说：“因为我生来就得了一种怪病，皮肤不能接触大部分的药物，不然就会溃烂，所以脸上要戴着面具保护，全身都不能露在外面。”

        “你不是得了怪病，是你出生就被人下了一种药，才会那样。”司徒宇的声音有些怅惘。

        谌紫桓神色微变，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下一刻，司徒宇并没有回答谌紫桓的问题，而是从船头飞身而起，眨眼的功夫就落在了星柘岛上面，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口中喃喃自语：“我是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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