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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格特鲁德坐在斯莱特林餐桌,遥望校长椅上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斯内普让她有点失望,小孩子的视力清晰,她清楚地看到斯内普脸上恶毒的神情。他切割盘里的牛排,然后塞到嘴里,一切都挺粗鄙。她想,斯内普更适合在墙上挂着,别动。

        从了解、到2024年从霍格沃茨毕业,格特鲁德都持续喜欢这个男人。然而他不应该出现在她眼前,看见的画是美丽,看不见的画更神秘,他应该只给她一个幻想,这样的他更高大,她会喜欢幻想一样永远喜欢他。别让她更多了解他,她不想。

        格特鲁德已经在1997年生活一个星期了,以原本的亚裔面貌,原本的名字,一年级的校服,一年级的身体,重新在霍格沃茨成为一年级新生。她伤心远离曾经的环境,痛苦要重新上一遍学。她能看到斯内普很高兴;她从不忧心未来要怎么生活。她不是这里的人,不能在这受到伤害;她是被选中的那一个,她可以推动剧情发展,改变历史走向拯救很多人。

        斯内普挺可怜,战前委屈痛苦,除了要面对伏地魔,还要被同一阵营的人误解、称为杀人犯,她怜悯他,绝不在乎他。斯内普为了一个女人选择当间谍,坚持到最后一刻凄惨牺牲,她饱含敬佩和激动,绝对喜欢他。

        她低头叉起一块烤脆的芝士皮放进嘴里。

        说实话,她失望斯内普的模样,谁都希望喜欢的人长得美丽。她就希望喜欢的人样样都好,不仅要有让人失神的美貌,还要有令她钦佩的品格,他得带她领略世界的美好,给她无限的热情和希望。

        然而,斯内普长得过于瘦瘪,阴冷的脸上从不带笑,他的眼神也让人胆寒。他今年多少岁?45岁往上吧。她略带遗憾仔细地观察斯内普。斯内普穿着全黑的袍子,没有花样,扣子系到最上面顶着下巴;他额头和鼻子边有皱纹,黑发垂在脸颊两侧,总挡住他吃食物,他有时伸手把吃进嘴里的头发勾出来,甩开头发,又伸手把它们向后撩。

        她昨天见斯内普束手站在阴影处,面前站个格兰芬多学生。她仔细听了听,他阴冷地说:“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所有人都看不出你的把戏和谎话?你要感谢教授愿意给你台阶下,不追究你。”

        “那边的学生,”斯内普冷眼瞧她,“跟着队伍走,不要停下。”

        他阴冷的眼神传入她心里了,她害怕地追上队伍。

        “吉娜,帮我拿一下那杯橙汁,谢谢。”格特鲁德说。

        “哦。”吉娜伸手抓住杯子,往里面瞅瞅,递给格特鲁德。“给你。”

        “谢谢。”

        吉娜是她在这里的朋友,住在一个宿舍,巧合地都姓贝尔。外人常以为她们是姐妹。吉娜很漂亮,受到很多的人喜欢,开学一个星期已经有男生表白了。她长脸,黑短发微卷,晶莹的绿眼睛,她俏皮美丽性格开朗。

        最初她们不算朋友,因为格特鲁德的无意冒犯,让吉娜不太喜欢她。但是有一天吉娜注意到了格特鲁德的爱好,她们都喜欢看小说,所以她决定主动邀请格特鲁德。两个有共同点的人互相吸引,很快成为今天形影不离的朋友。吉娜说想当个作家,她现在就在写小说。

        1997年,食死徒控制魔法部,掌握学校。学校内的气氛压抑,格特鲁德看到另外三个学院的学生都在安静吃饭,偶尔有嗡嗡声却看不到是哪个在张嘴;对比她所处的斯莱特林——说笑话、笑脸、闲谈,真的挺压抑。

        她讨厌这气氛,自由在她心中排行第一,没错,超过生命。如果她放任自己体会其他学院学生的感受,她会被自己扼住慢慢窒息,或者跑过去踢卡罗兄妹的屁股。

        她吃完把杯子放在盘子右上角,又仔细调动了角度。她在等吉娜,无聊得把叉子和刀仔细地摆好,又收拾了自己面前的一片,收拾得干干净净,只要把餐具拿走,就可以当新座位让另一个人直接坐过来。

        “好了,我好了。”吉娜匆忙咽下最后一口,喝口果汁就站起来。

        她和吉娜去往魔咒课教室,看到驼背的卡罗在前方,他粗鲁的声音传过来。“不要耍花招!走,跟我去校长室。”他说着,掐住一名学生的后脖颈转过来,从她们旁边经过。她咬紧牙,感觉一阵森冷地寒意传过整个身体。

        吉娜扭头看向那个学生,盯到他们转过拐角,看不见为止。“他该倒霉了,卡罗先生最近挺生气。”她说完笑笑,拉走格特鲁德。

        她虽然不想去看,但事情总会撞到她眼前。格特鲁德觉得有人锤了她胸口一拳。

        课堂上的时间反倒轻松,不管是正常老师的,还是卡洛兄妹的,竟然成为最轻松,最不必担惊受怕的时间。

        “不错的一个,贝尔小姐,给斯莱特林加3分!”弗立维教授站在书堆上说,他对她露出善意的微笑,她也回复微笑。

        后面的学生戳戳她的背。这人说:“格特鲁德,你教教我,我哪里错了?”

        她微笑,看他做一遍。她说:“动作太软。”说完转过身。

        “我呢,看看我的。”旁边的女生问道。

        她不动声色地看完,“你念错咒语了。”

        “我呢?”左侧的吉娜说。

        她高高兴兴地扭头,仔细看一遍。“你没什么错的,”她说着,伸手抬抬吉娜的胳膊,“对,就这样,再来一次。”

        吉娜在她注视下成功了,弯着眼睛向她炫耀,“看!我也成了!”

        她也很开心。

        一年级的课程达到优秀没什么好满足的,其他人的赞美她无动于衷,甚至给她一种优越感,让她看不起围着她的一群学生。她经历过newt这样的困难考试,然而他们还在纠正发音错误的阶段。他们当然不能在同一个级别。

        她自大了,自信一个打一个班,同龄人甚至高几个年级都没人比她优秀;面对老师也轻佻了,不过,如果老师摆出生气的样子,她就瑟缩地连连点头认错,然后乖乖地坐回座位。老师见她这样,也不多话了,态度又柔和了。

        她渐渐野了。她有种亚洲人不喜欢过激的想法,她懂得把握尺度,所以从没有真正被训斥过。然而,她以为老师觉得自己是天才所以才不训斥,她又加深自己边强了的感觉。

        她一直知道,生活的意义要自己赋予。她来这里,就把做掉伏地魔成为名人,拯救更多人,与斯内普亲近的朋友作为目的与意义。同时,她清楚自己会的咒语不多,魔力不够,走捷径也不知道捷径是什么,所以经常跑到图书馆看攻击类或保护类的书籍。

        “去图书馆吗?”格特鲁德问吉娜。

        “现在?”吉娜瞧一眼手表,“太晚了,费尔奇会逮住你,你知道他不管是谁都会逮。”

        “好吧,”格特鲁德说,“那我自己去。”

        格特鲁德套上一层外套,抱起笔记本。“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劝你别去了。”吉娜停下笔。

        “没事,我不怕。我有办法从他眼底下逃脱。”

        她打定主意了,没有停留,对吉娜微笑、挥挥手就关上公共休息室的门。来到地下走廊。这里被湖水包围常年阴冷,她缩紧外套,快步走向二楼。

        刚走到平台,她瞧见有三个学生聚成一团,其中一个拿出油漆桶。正对着她的人低着头没看见她,她反应迅速地退到台阶上,随后转身轻轻往下走。她边走边想:这是da成员,专门给卡罗和斯内普找麻烦,最近喜欢往墙上写字。

        21世纪,教授们总夸赞da是当时最勇敢的组织,她认为这没错,还有大胆轻率。失败是成功之母,成功背后又埋下失败的种子,谁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契机就转变了呢?

        她轻轻迈步往下走,心里嘲讽他们不严谨,又可惜没能去成图书馆,出来只是白走一趟。或许人们口中的英雄就是这个样子吧,实际见到就会令人无语,让人失望。

        最近失望的事太多了,她心情不爽,脑袋里出现个坏心思。她抬起胳膊,用力一荡,双脚重重落地发出巨大一声“pong”。她很满意,这样的响声一定能吓倒他们,他们得感谢她,让他们以后做事提高警惕。

        格特鲁德正开心呢,抬眼看见从阴影走出来个男人,她迅速走过去迎上那人,走近才瞧见,那是斯内普。他从大门直直走过来,要上二楼。她有点犯憷——她能骗得了斯内普吗?谎话大师,在伏地魔手底下工作的人?她的小伎俩恐怕根本不够看。

        可是对他的好感又催促着她走过去,她犹豫已经走下去迎着斯内普了,她说:“晚上好,校长。”

        斯内普点头算回应了。

        她看他穿着飞行斗篷,出于找话题她问:“校长,你出门了吗?”

        斯内普连看都不看她。

        她跟着他的步伐,轻快地问:“校长,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不错,走开吧。现在还没宵禁吗?”

        “呃,没有但快了。”格特鲁德说,“我刚从图书馆出来。校长,我有个问题没找到答案,你可以帮助我吗?”

        “问你的教授。”他疲倦地说。

        她拉住斯内普的飞行袍,他猛地回头瞪视她,她缓缓松开袍子,讨好道:“他一定不知道。你是我知道最博学的人了,你这么年轻就当上校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校长。”

        斯内普没有动,打量她几眼。“什么问题?”

        她随口胡诌。“巫师可以穿梭到过去吗?”

        “你没有问过你的教授,也没有检查过图书馆。我敢肯定你的成绩也不是很好。”

        “什么?”她感觉被冒犯了。

        “小时逆转咒,”他懒散说,“5个小时以内的时间回溯。虽然它很强大又具有危险性,但是在任何一本相关的介绍书里都可以找到。我相信你根本没翻过书。这种咒语被魔法部紧急事务司用来修补已经发生的失误。不过魔咒没有遗传下来,现有的已经附到时间转换器上,接着被波特先生打坏了。”

        “5个小时?有没有几年回溯的咒语?比如我往前回溯20多年。”

        斯内普嗤笑了一声。

        “你有认真听我说话吗?”他接着严肃起来,俯视她,说:“5个小时就够危险了,你想要20年?现在小孩子可以有这样的想象力真是让我叹为观止。”他讥笑道,“你不存在就不可能到达那个时候。时间转换器的本质是倒带持有者的时间。如果你稍微了解它一点,就不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700年的巫师史只发现5小时的咒语,你可以努力几十年,发明一个逆转20年的咒语。如果你真的发明出来,让我们等一等”他抬起头认真听周围的动静,接着说,“你可以穿梭到现在给我一个教训,我也想见识一下。不过,既然没人出现,我恐怕你未来也不会成功了。”

        他说完,声音还回荡在大厅,好久都没其他声音接上。两人都瞧着对方,格特鲁德不敢置信,陷入震惊:谁?这真的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她以前喜欢的人?她竟然,是一个喜欢上从来没有过交谈的人的大傻瓜?

        她震惊太久,斯内普讽刺说:“你至少要学会说声谢谢。”

        他甩开斗篷,不等她说话就离开了。她走回休息室,找到吉娜的位置。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吉娜刚好写完作业,边收拾边抬头问她。

        “没去成!碰到好多倒霉的人!”她愤恨摔到沙发里,捶一拳把手。

        她一遍遍回想他的讽刺。困惑地想:为什么不把他分开,把他的深情转移到一个更好的人,一个完美的人身上,好让美好融为一体?

        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愿意了解他或任何一个喜欢的人的缘故,说不定就碰到这样的一面呢!伤心,失望都无可避免。她保准其他人听了她的原因不会怪她,她可是自保。世界上有这么丑陋、奇怪的面孔,她只想看到美的东西,这能怪她吗?

        “怪,”吉娜边走边说,“真怪,为什么da成员还没被抓住呢?难道他们有秘密武器?”

        “呵,”格特鲁德跟在她声旁,嘲讽说,“也许,但只要他们认真一点就能抓住da了。”

        她们走到寝室,各换上睡衣洗漱然后爬上床。

        da成员还没被抓住这点确实奇怪,即使她发现行动并不完美,可之前很长时间里,还是一次都没被逮住过。她也怀疑,邓布利多军成员之间有秘密武器,能让他们在人眼皮底下逃走,或者他们中间有谁擅长一忘皆空,让见到的人都忘记了。这很有可能,幸好她没有跳出来。

        邓布利多军的秘密行动让斯内普和卡罗兄妹都颇为烦恼,他们现在是行走的炸弹,谁靠近往谁身上爆。几个斯莱特林肆无忌惮的家伙无所畏惧,他们被卡罗叫到办公室。没人知道他们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只见他们出来后一个个变成没卵蛋的家伙。他们不神气了,永远。

        而斯内普,他在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看来变恐怖了,他竟然给斯莱特林扣分。以学长们的话说“斯内普教授偏心斯莱特林,他绝不肯让一颗绿沙子掉下去!”

        好吧,他现在是校长了,为所欲为了,也不在乎他的老学院了!他现在除了扣分、令人发指的威胁学生,笑得那么阴气沉沉,他还能做什么!他那张老气的脸,哪里还有爱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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