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凉

“你来干什么？”莲香问。

        小霞面无表情的走近她，整个人呆呆的不停的傻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欠我的。”

        她一刀捅在她的小腹上，不等她惨叫拔出又在她脖子上狠狠扎了下去拔出，莲香瞪大双目捂着脖子小腹的位置连连后退，整个人像漏了气的气球，双唇不停地颤抖发任何不出声音来。

        她倒地时似乎在问“为什么”，小霞冷笑站在原地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

        次日清晨，南宫雪醒来时看见枕边沾着血的匕首时大叫出声。

        “来人！快来人啊！人都死了吗？！”

        南宫雪将匕首一扫而下，整个人抓着被子缩在角落。

        看见进来的是初夏司琪等人不禁皱起眉头有些不满。

        “怎么是你们，莲香小霞呢？”

        初夏答道：“小霞姐今天有事家去了让奴婢和小姐说一声，她还说莲香病了让我们不要去叨扰她。”

        南宫雪觉得奇怪，她记着昨晚莲香还好好的怎么到了今天就病了。

        “这东西是谁放进来的，你们这帮贱蹄子诚心想吓死我？”

        司琪愣着不动也不说话，初夏看着南宫雪害怕那样心底冷笑，上前将那早已风干的匕首拿了出去。

        小霞回到家看到老房子破败不堪，心里有些失落，而自己的生身父亲坐在椅子上满身酒气的睡着，一陌生的老妇人在院中喋喋不休的晒着衣服。

        “你个老不死的你再不去找个活计干，我们娘俩就要被你活生生饿死了！”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跟了你这无赖沾上边！”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过几日我再到丞相府去问霞儿要就是。”躺在木椅上的皮二闭着眼睛说道。

        这时屋里跑出一个男孩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嚷嚷道：“阿娘我饿了，我想吃饭。”

        妇人擦了擦手，拉着那孩子走进厨房。

        小霞站在门外不动声色，走进门道：“阿爹我回来了。”

        皮二一听微微睁眼一看是自家闺女回来了，心中大喜，忙站起来上前道：“霞儿回来了。”

        她应了一声，淡淡问道：“阿爹我阿娘呢，你不是说她病了吗？”

        皮二愣住，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那妇人带着孩子出来笑迎，：道“霞儿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饭？”

        小霞直直走近他们二人，道：“这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吗？我们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呢。”

        妇人是村里早早就守寡的余寡妇，孩子自然是她那好父亲偷情偷来的，只是苦了她那什么都不知道的母亲，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背着她干出此等苟且之事！

        “霞儿……”

        “你是谁？”

        小霞蹲下身子抚摸他的脸道：“我是你姐姐啊。”

        “叫什么名字？”

        余寡妇道：“哦，他叫钢蛋，你这傻小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叫阿姐。”

        钢蛋愣愣的，转头看了眼余寡妇然后乖乖的叫了声“姐姐好”。

        “霞儿你都知道了……”皮二小声道。

        “……”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你不是在相府当差吗怎么就回来了？”

        “……”小霞依旧没有回应，目光一直盯着钢蛋看似在考虑什么。

        皮二见她不理睬自己也不气，厚着脸皮说：“最近手头有点紧……家里好些天没吃上饭了……”

        小霞站起身，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道：“这个月的月钱还没发，再说二夫人给你的钱不够？”

        皮二红着脸不说话，倒是让余寡妇和钢蛋摸不着头脑。

        晚间小霞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有人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董刚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啊，我都宽限你几天了？”

        董刚正是皮二的大名。

        “啊呀，张大哥你就再宽限几天嘛，三天，就三天！要是三天还还不上我……我这条胳膊不要了！”

        “我要你这胳膊干嘛？！有什么用？！”

        “可你看我家都这样了，我拿什么还你？”

        “今天我看到霞儿回来了，几年不见觉得这丫头越发长得标志了……”

        皮二知道他言下之意，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小霞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咬牙切齿泪如雨下。

        她出生时皮二就不喜欢她，之后更是因为赌输了没钱才将她卖入大户人家为奴为婢，那时她只有六岁。

        去年她母亲死的时候他没有追究拿了钱就只字不提，还跑来骗她说她母亲病了需要钱治病，现在又因为欠钱要卖了她的清白！可她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狠的下心来？她这时正值好年华，明年就是她的及笄之年，她也曾幻想自己会遇到一位好郎君，穿着母亲缝制的嫁衣出嫁，相夫教子……

        可她母亲死了，他父亲拿了钱没再追究，她心如刀绞，觉着一切都是那么不值得。

        她穿上外衣听见那人的脚步声走远后，将匕首藏在袖中走了出去。

        “父亲就这么把我卖了？就算把我卖了也该换个好价钱吧。”

        皮二觉得她开窍了，乐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可以多要点？”

        这一刻她眼中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心中最后一根绳子也崩断了。

        她一刀深深刺入他的心脏，没有任何犹豫。

        皮二怔怔的看着胸口上没入心脏的匕首，指着她道：“你个下贱的丫头！”

        说着不顾疼痛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小霞被她掐得喘不上气，一脸平静的抬起手拔出他胸口上的匕首，疼得皮二捂着心口大叫最后瞪着双眼死了。

        小霞将匕首往地上一扔，走到主屋与余寡妇打了个照面。

        “怎么了，刚才我听见你父亲……”

        “没事他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些是我这些年来为自己攒下的嫁妆，现在用不着了，给你吧。”

        小霞说完就想走，余寡妇拉住她道：“这怎么行，这是你自己攒的嫁妆怎么能给了我，再说我还做了些对不起你和你娘的事儿……”

        “我娘曾说，我们女人家都不容易……而且我觉得钢蛋也很可爱，对了他大名叫什么。”

        “叫董谦，是我叫村里识字的二大爷给起的。”

        小霞点点头，“挺好的。”

        说完让余寡妇好好休息，后面有邻家过来许是听见皮二大叫，忙问出了什么事她也只是笑着说没什么事让邻家回去休息。

        她怕自己死后没人来给她收尸，故将自己锁在西边的小屋里自焚了，怀里抱着件小斗篷，身上披着母亲生前还没做好的嫁衣，唱着母亲儿时为她唱过的童谣……

        “吾本是，荷花女，衷肠未诉泪如雨。君若看到荷花泪，可知荷花几多苦？吾本是，荷花女，只是与君心相许。今宵为君把歌唱，句句都是伤心曲。吾本是，荷花女，朝朝暮暮为君舞。看尽人间多少事？知己只有吾和汝。吾本是，荷花女，梦里与君做诗侣。但愿天下有情人，总有一天成眷属。吾本是，荷花女，一片芳心请记取。他年荷花盛开日，朵朵带去吾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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