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问药

几日前的灵妙山。

        四五十岁左右的杨清源，颔下留着短短的胡子，身材偏瘦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提着两坛小酒和一块猪肉，哼着小曲走在灵妙山小道上。

        走到山脚下时，忽见一白衣男子躺在草丛堆里露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来，杨清源走近一看，只见那人风尘仆仆整个人脏兮兮的，好似已昏死过去。

        杨清源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说着又转过头看向一旁吃草的马儿，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哎呀，人老了这一来二去的腿脚也不利索，你啊你，要是吃饱了且跟我上山吧。”

        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挂在马身上，自己活动了下筋骨背起地上的白衣男子就往山上走，脚步轻盈和平常的走姿并无两样，没他自己说的那样老弱不堪。

        回到灵妙山上的小竹屋，杨清源将他往卧内床上一扔，先是喂了他喝几口水，后又打了盆水来擦拭他灰头土脸的面容。

        不经感叹道：“长得还真不错，可惜了我没有老婆更没有女儿，不过应该和那丫头十分相配。”

        上官锦辰眉头一直紧锁着未曾舒展开来，他这模样一直保持到两日后。

        床上的上官锦辰微微睁眸，觉得全身酸痛无力，看到陌生的环境立即警觉起来。

        “杨老先生我们不过是想要几株夜合草回去给我家小姐治病，您何必每每都将我们拒之门外？”

        “你以为我这夜合草是白菜吗？你说给就给也不看看这夜合草有多金贵！”

        “老先生……”

        “滚滚滚，你看你们就没诚意，再不走我把这夜合草喂马都不给你们！”

        良久外面再无交谈声，一切都寂静下来，上官锦辰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剑，出门看去。

        门外一片世外桃源景色，竹屋四面栽的皆是桃树现已结出大大小小的粉色硕果，屋前二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条如银白带子的瀑布倾泻而下，远远望去岩壁上似乎还生长着几株兰草，明给这条细长的银带子增添了几点生气。

        杨清源坐在院中的竹椅上喝着小酒晒着太阳好不快活。

        “老人家……”

        杨清源睁开眼，放下酒坛子，转过头恶狠狠道：“我白头发都还没出来呢！”

        上官锦辰立即弯身作揖，道：“晚辈无知还请您赎罪。”

        他没有明着称呼他，示意杨清源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

        “你日夜兼程的跑来我灵妙山所为何事啊？难不成和那这个人一样想要我的夜合草？”杨清源挑眉问。

        “正是。”

        “我瞧你生得十分的俊美也不为难你，你告诉我你拿这夜合草所为何事我就不为难你，并告知你这夜合草的下落，如何？”

        上官锦辰一愣，挺直腰杆握着长剑，道：“为救一人。”

        杨清源动了动眉头，笑了。

        “这夜合草确实是我灵妙山独有，不过却有一黑熊黑天白夜的守着常人十分难以靠近其身。”

        说完已小酌一口美酒，美滋滋的娓娓道来这黑熊如何如何厉害，这夜合草如何如何难金贵，上官锦辰不胜其烦打听好夜合草的位置就立即前往。

        他走后杨清源提着酒坛子微醉道：“我编的故事真有这么无聊？下次换个版本？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打过我家石山，不过他长得还真不错！适合做女婿，哈哈哈……”

        他对着酒坛子大笑。

        那黑熊是他养的叫石山，也是他叫石山守着夜合草的，这整个局都是他下的，包括南宫玉药性反噬，还有市面上难有的川穹都是他买通回春堂的医师卖与柳氏并告知她这川穹的药性。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即便上官锦辰不来他算算日子也会把这夜合草送往丞相府，他可不会真想害死她的女儿，若是他来了，他也送了上官锦辰一个人情，顺便点点那个可怜小丫头。

        ……

        上官锦辰来到后山的一处山洞前，正在享受阳光呵护的黑熊见到他先是吓唬性的吼了一声。

        “嗷吼~”

        他面无波澜，拔剑就冲上前去，那黑熊倒也聪明往旁边一躲让他扑了一空，再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他抓去，上官锦辰眼疾手快身子一旋一扫剑风逼得黑熊收回爪子。

        一人一熊谁也不让着谁，最后由于这一路来没怎么好好休息，休息的这两日也未曾进什么食，醒来时也未曾吃口东西，以至于动气过大有些体力不支，现如今也全靠他的意念强撑着。

        他的唇愈来愈白，两颊有些消瘦，眼眸似睁似眯，右手撑着剑单膝跪地，身上的白衣本就因为这些日子赶路所沾染了尘灰，现已有好几处抓痕渗着血。

        黑熊处于上风有些敌意的看着他，看样子像是随时要把他撕碎一样，几声鸟叫过后它就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蹬着四爪子就往别处跑。

        上官锦辰喘着粗气，用剑支撑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似昏非昏，步步艰难的走向山洞里，掏出火折子拿着剑扶着壁岩往里找寻夜合草。

        最后他找到了一大片夜合草和楚缨送来的画上一样，开着幽蓝色的小花，看上去有些娇羞。

        眼前忽明忽灭，他微微咧嘴一笑，那一笑如沐浴春风眼般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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