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兴师问罪

静雅轩。

        正在陪陈氏用早膳的南宫玉一听思月递来的消息心情一下豁达，胃口也一下大开连喝了两碗红豆粥。

        原先她派去的那几个婆子没什么大的把握，却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接下来她就只等着挨顿骂或是受点罚便可将这件事盖了过去。

        不一会儿柳姨娘还真带了几个丫鬟婆子风风火火的找上门来。

        “哎哟，姐姐在用早膳呢？”柳姨娘讪笑着说。

        见她直接坐在自己身旁没有行礼的意思陈氏也没说什么，淡淡的点头，瞥见南宫玉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儿吃不禁皱起了眉来。

        “玉丫头也在，许久不见玉丫头倒是觉得比以往气色好了，好到竟忘了规矩，这可不好传出去是要被笑话的。”

        一开口就冲着自己来，她也不甘示弱道：“姨娘有话不妨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夹枪带棒的暗示？玉儿年纪小听不懂您话里的意思。”

        虽然她父亲将柳氏从姨娘抬为平妻，可她还是不愿意叫她一声二娘。

        说完又单手托腮，道：“姨娘说我忘了规矩，可是姨娘你看不见我母亲在这坐着吗？妾室见到主母不应该行礼问安吗？这点还需我一个晚辈来教？”

        柳氏瞪眼，她现倒觉得南宫玉那聪明劲又回来了，前儿她不与老太太一块学了，本以为她跟着陈氏就也只学了些针织女红性子也不大像以往那样好争这才放松警惕不把她当回事，却不想还是像以往一般。

        陈氏握了握她的手，轻摇头示意她不必太过较真，南宫玉反摁住她的手目光决绝。

        今日她定不会退让半步。

        柳姨娘脸色先是一黑态度也强硬起来，“那我就不妨直说了，姐姐最是明事理的今日还请你给妹妹我评评理，妹妹我现只觉得好生委屈。”

        陈氏放下碗筷，盯着南宫玉看道：“有什么事妹妹直说若是玉儿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我也不偏她一分一毫。”

        南宫玉将手垂放在桌下扯了扯陈氏的衣袍，她心里已经拿定主意，要是陈氏不帮她说话她就装病晕过去，以往她都是如此。

        柳姨娘刚想开口却被南宫玉抢先一步，“我叫人把姨娘房里的丫鬟给打了。”

        说到这儿柳姨娘立即哭了起来，握着陈氏的手一副可怜样，南宫玉却是毫不在意静静的看着她如何演。

        “也不知妾身哪里不如五小姐的意了，小姐要这样欺毁妾身，你这样要妾身以后该如何管家？”

        南宫玉冷笑，道：“若是姨娘觉得委屈觉得玉儿这样做太过鲁莽让您难堪挫了您管家的威严，不妨将管家之事交还与我母亲，我母亲乃是明媒正娶的嫡妻正室在这府中这威严还是颇高的。”

        刚才还叫亲昵的叫她玉丫头，现在反而叫上小姐了，这算是自降身份要打她的脸，还是说她目无法纪不尊师长？

        柳姨娘一愣，她是万万没想到南宫玉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话她一听就知道在跟她强调自己是妾，陈氏是正牌夫人。

        “……玉丫头……”

        “玉儿！别胡说别惹得你二娘不高兴。”

        陈氏是陈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亦是知书达理聪慧过人，从未与人起过什么争执更是没对人说过一句重话，这也是陈国公教女有方教出了一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

        今日听小女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免觉得自己管教有失。

        柳姨娘觉得陈氏性子软便拼命抓着不放，“我就知道姐姐最是铁面无私，晚辈叫人打了长辈房里的人怎么看都不大好看，不如姐姐便叫玉丫头将带走的那婢子还了，妹妹便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既往不咎，如何？”

        南宫玉眉头一挑，按住陈氏的手道：“还？这夏月本就是我房里的人，姨娘这样一说我竟不知道这夏月到底是我房里还是姨娘房里的，再说玉儿也没动手打您房里的丫头即便是打了姨娘又能拿我如何？”

        南宫玉把话一撂在场的无一不惊，她收回手暗暗握着强忍着咳嗽。

        “一个丫鬟何至于如此，为一个丫头冒犯你二娘，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你目无尊长，说你父亲和我管教不严。”

        南宫玉知道陈氏有些恼了，低下头，道：“夏月不一样。”

        她可是陪她一同长大的，同吃同睡没有情意是假的。

        “姨娘一致认为是夏月偷了您的首饰去变卖，空口白牙又怎能成为证据？玉儿只觉得好笑至极，我房里什么名贵东西没有偏偏跑去偷您的，母亲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就那样的金银首饰我房里多的是犯得着跑到您的宜香苑去？更何况那几件首饰我都瞧不上那蠢丫头又怎会去偷？！”

        最后一句无疑是对柳姨娘说的，她南宫玉什么好东西没有？要偷不偷她的，偏偏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别的地偷。

        柳姨娘听了气得直发抖，偏当着陈氏的她又不好发作，纵然她再嚣张跋扈对于现在表面无害的陈氏还是有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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