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别打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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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老头很快就赶到了,面色不太好,发髻都有些凌乱,眼睛略有些微红,可见是真的尽心尽力的,忙着为她找解药呢!
“怎么了?”老头忙不迭上来,伸手就要去扣陆瑾的腕脉。
谁知沉幸以为老头要欺负人,登时龇牙咧嘴,要不是沉青第一反应摁住了那小子,只怕这小子上去就得一口,差点咬着老头的手。
“这这这……”老头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陆瑾笑着拂开他的手,“我没事,让您老人过来一趟,不是给我瞧病,是看看他。”
“看他?”老头抚着小胡须,眉心微蹙,“这是打哪儿捡来的?”
沉青解释,“东家手背上的伤,便是源于他,你说打哪儿捡的?”
“什么?”老头愣住,诧异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子,“就是他在指甲上藏了毒,才祸害了你?”
陆瑾颔首,“对,就是他,现在人在这里,想请你看看,他是真的指甲有毒,还是全身上下,都是毒?”
“什么?”老头面色骤变,下意识的捋起了袖子。
脉诊搁下,可这小子素来不愿外人碰触,只能是陆瑾教着来。
“把手伸出来。”陆瑾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搁在了脉诊上,“不许动,乖乖的,听明白了吗?”
有陆瑾在,沉幸是真的乖,一动不动的,只不过看上去很不自在,瞧着似乎有点害怕军医的模样,尤其是对上他那个药箱。
这个药箱一出来,沉幸方才稍显红润的脸,此番又是惨白到了极点,瞧着好似怕极了……
“如何?”见着军医收了手,陆瑾忙捋直了沉幸的袖口,“他怎么样?”
老头审视着沉幸好半晌,转而狐疑的望着陆瑾,“这小子还真是……”
“如何?”沉青急忙追问。
老头想了想,要怎么回答他们呢?
“脉象很诡异啊!”老头意味深长的开口。
陆瑾不解,“脉象很诡异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小子天生体质特殊。”老头转头瞧了一眼茶盏,转身取了个空杯盏过来,倒了点水进去,“我瞧着他似乎是只听你的话。”
陆瑾点头,“暂时是。”
“你取他一点血。”老头将杯盏递过去,“一点点就够。”
陆瑾诧异,“取血?”
“对。”老头深吸一口气,“我保证,你们会有很意外的收获。老夫行医这么多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了!”
沉青诧异,“你以前遇见过?”
“遇见过。”老头苦笑两声,“可惜啊……”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话语到此为止。
“沉幸,可不可以给我点血,不要动?”陆瑾拿着小刀,“只要一点点。”
仿佛是习以为常,沉幸居然很是娴熟的把手伸了出去。
陆瑾:“……”
这么听话?
若是仔细看,倒是还能在沉幸的手腕上,瞧见一些白色的痕迹,之前陆瑾为他洗澡的时候的没想太多,可眼下见着沉幸如此听话且熟练的动作,陡然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是不是一直有人这样对你?”陆瑾诧异。
沉青愕然,“这些白色的痕迹,不会是刀痕吧?”
“别动!”陆瑾顾不得其他,只划破了沉幸的指尖,取了几滴血,滴在了杯盏之中,“军医,够了吗?”
老头点头,“够了!”
“给!”陆瑾将杯盏递过去,快速捻着帕子捂住了沉幸出血的指尖,“疼吗?”
沉幸似乎是不知道疼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陆瑾,什么反应都没有。
“东家,他好像不知道疼。”沉青低低的开口。
陆瑾也发现了,方才她们把他搓得浑身通红,这小子也没吭一声,现如今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没有痛觉一般。
“看吧!”老头从药箱里取出了一瓶东西,“我这蛇毒可是萃取的,你们看着!”
滴了两滴蛇毒下去,杯盏里的血登时动了一下,忽然就消失了。
“这……”陆瑾怔住。
老头取出银针,“血不是消失了,而是与蛇毒融为一处,化解了蛇毒。”
银针入杯盏,未见黑沉之色。
取出,如新。
“看到了吗?”老头晃了晃手中的银针,“完全没有变色,这杯中之毒已经解了。”
陆瑾有些欣喜,“如此说来,他身上的血可解百毒?”
“不,是他身上有剧毒,所以能以毒攻毒!”老头意味深长的开口,“他身上的毒,超过了这些寻常所见的毒物,以至于让他成了一个毒人,药人。”
陆瑾眉心紧蹙,“这会有什么后果?”
“毒人或者是药人,其实都是一个概念,就看你如何用他而已。”老头叹口气,“从小就浸泡在毒物之中,一点点的腐蚀血脉,一点点的融入骨髓,这样的人……会活不长久的。”
陆瑾面色微变,“他……”
“别看他就这么大,实际年龄肯定已经超过了你所见的。”老头又道,“只不过毒物的摧残,让他无法像正常人一样长大。”
沉青有点愤慨,“这不是害人吗?”
“何止是害人,简直是令人发指。”老头收起银针,“要炼制毒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他之前肯定有很多孩子,都因为承受不住毒物的摧残,死得很惨。”
陆瑾目光狠戾,“狗东西,丧尽天良的东西。”
她紧紧握着沉幸的手,恨得咬牙切齿。
“他们都还是孩子啊!”林行听得脊背发凉,“怎么敢这样?”
老头叹口气,“就因为是孩子,所以一旦能活下来,这身上的毒物就可以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累积,等累积到了一定程度,便是寻常毒物都无法超越的剧毒。”
“炼制毒人?”陆瑾咬着牙,“这样狠辣的东西,也敢拿到台面上,真是可恶至极。”
老头瞧着她,“没办法,有些人心思狠毒,能相处很多种你压根猜不到的恶毒之事,这毒人炼制的手法很是讲究,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说着,他又看了看沉幸。
“眼前这毒人,简直是精妙绝伦,堪称人间极品。”老头低低的开口。
陆瑾狠狠剜了他一眼,“别打他的主意。”
老头:“……”
看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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