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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声名远播


第155章  声名远播

        到九月份,袁军营寨已经彻底修建完毕,那比曹营还要壮大数倍的营地,给予了曹军极大的震撼。

        这一日清晨,袁军大部分营寨的大门全都打开,密密麻麻,无数袁军士兵从各营走出来,在各级将领的指挥下,开始于官渡河北岸集结。

        双方的营地构造都是依靠官渡河而建,相距三四里远,在袁军营前有一片巨大的空地,数万袁军列阵,人头攒动,无边无沿。

        袁绍亲自领兵出征,他们的斜对岸就是曹军营垒,所以自然不能强行渡河打曹军营寨,在袁绍的指挥下,大军往西顺着官渡河,在河流上游渡河,自曹军的西北方展开进攻。

        曹操亦领兵出营寨防御,本是想利用在北面营寨外建造的一些防御工事进行反击,奈何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交战之后很快曹军就战败,不得不退回营垒。

        营寨上曹军用弓箭击退袁军,袁绍就命人在营外修筑壁楼,堆起土山,从高处发箭射击曹营。箭如雨下,遮天蔽日,几乎把整个曹营的东北营寨给淹没,曹营中的将士只得蒙着盾牌走路,军心士气非常低迷。

        这种情况持续了数日,直到曹操用投石车把袁军的壁楼、土山轰毁,才算是挽回颓势。袁绍又暗凿通往曹营的地道,曹军则在营中挖掘长沟进行防御,双方你来我往,连战了七八日。

        “砰砰砰!”

        长达三四里的曹军营寨内,建造起了土山,土山上有投石车,不断把巨石投射出来,数十公斤重的石块在天空划过一道绚烂的弧度,然后轰然砸在土山和壁楼之上。

        顿时木屑横飞,惨叫连连。很多弓箭手甚至连闷哼都发不出来,就被石头砸成了碎片,四分五裂,更多的则是见势不妙,跳下土山壁楼。

        但这种建筑物高度往往在数丈甚至十多丈之高,从这上面跳下去,轻则断腿,重则丧命,因此袁军死伤惨重。

        “鸣金!”

        五十岁的袁绍眉头紧皱着,深邃的目光看向曹营,眼中闪烁过一丝凝重与担忧。

        在阳武的时候,沮授曾经说过,北军人多,但英勇善战不如南军;南军粮少,物资储备不如北军。南军利于速战,北军利于缓兵。所以我军应打持久战,拖延时日。

        当时袁绍认为自己兵马众多,势力强大,完全可以一路将曹操扫平,而不应该畏首畏尾,所以没有听从沮授的建议,大军浩浩荡荡南下。

        只是数日来猛攻,曹军的坚韧程度超出想象,他派出大量的兵马从三面围攻曹营,连曹军的一处营寨都未破。

        显然袁绍妄图短时间内将曹操一举歼灭的想法被粉碎,再打下去也不过是徒耗兵马罢了。

        所以他不得不选择鸣金收兵,大军撤回营寨,再想其它办法。

        至于兵回阳武,那是万万不能了。

        正如后来袁绍不听田丰之言,被田丰预言而中,回去却不重用田丰,反而杀了他一样。

        如今豪言壮语说了出去,称什么曹孟德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现在却一直未能攻克,骑虎难下,他袁本初丢不起这个人。

        很快袁军士兵们如潮水般退去,等到他们退兵之后,远处土山上观望袁军形势的曹操亦是松了一口气,沉声道:“传令,收拢敌人的箭簇,把沟壑再挖深一些。”

        “报!”

        等到曹操下了土山,斥候来报道:“我们发现袁军在延津渡口有大量的粮草车辆送往袁营!”

        曹操沉吟片刻,微微点头:“好,再探。”

        说罢转身离去。

        是夜,袁绍的运粮车遭到了曹操袭击,但好在他的车辆无数,从延津、黎阳、卷县等渡口过河的袁军运粮车不计其数,仅仅损失了小部分,并不会造成多大伤害。

        到了第二日,袁绍也知道了运粮车遭到袭击的消息,主将营帐内,袁绍看着公文,对麾下众人说道:“审配又调集了一波新的粮草,运来前线的时候被曹军击毁了,后续还有大批粮草,粮道切不可被截断,淳于琼。”

        “末将在。”

        淳于琼站出来拱手说道。

        袁绍道:“我令你领一万大军,北上护送运粮车,先把粮草屯于乌巢。”

        “唯!”

        淳于琼领命而去。

        一旁沮授连忙劝道:“明公,可增派蒋奇领一支人马在淳于琼外侧,以防止曹操偷袭。”

        “毋用。”

        淳于琼还未走远,听到这话,连忙说道:“末将必能护粮草周全。”

        “嗯,好。”

        袁绍点点头:“去吧。”

        “遵令。”

        淳于琼兴高采烈地走了。

        这时许攸又站出来说:“本初,曹操兵少,而集中全力来抵抗我军,许都由剩下的人守卫,防备空虚,如果派一支队伍轻装前进,连夜奔袭,可以攻陷许都。占领许都后,就奉迎天子以讨伐曹操,必能捉住曹操。假如他未立刻溃散,也能使他首尾不能兼顾,疲于奔命,一定可将他击败。”

        “哈哈哈哈哈。”

        袁绍自负大笑道:“子远,你难道忘了,曹操不过是阉宦之后,愚陋之徒罢了。当年跟在我身后犹如仆僮,唯唯连声,也配与我北方争雄?如今许都向我传的书信不计其数,我知他军中已无多少粮草,届时再派人断其粮道,不出一月,我必能捉了曹操,当着他的面羞辱他,何须分兵袭击许都呢?”

        许攸一想也是,便笑着说道:“本初所言极是,曹操与我们少时为友,它日若公生擒于他,再见面时,想必也是极为有趣。”

        “这是自然。”

        袁绍傲然点头道:“传令下去,派骑兵南下,抄掠曹操粮道。”

        “唯。”

        众将士轰然应允。

        整个官渡此时都仿佛已经被袁军包围。

        袁绍的土山、营垒都快修到了曹军营寨门口,遮天蔽日的旗帜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

        麾下八万精锐,光校尉以上的将领就多达二三十余众,其中又以高览张郃淳于琼等人为主将,密密麻麻地在曹军营寨外摆开阵型,将曹营团团围困。

        同时大批骑兵和步卒南下,向着尉氏、苑陵等城池侵略,最远的甚至到了鄢陵一带,不断抄掠曹操粮道,骚扰后方城池。

        除此之外,青州、徐州、兖州各地,皆有袁军小股部队分兵袭扰,整个河南之地一片战火纷飞。

        许都各三公九卿,世家大族,送往袁绍营中的书信如雪片一样多,堆积如山。

        若非以荀氏为首的颍川世家大族们纠集私兵,努力维持着许都秩序,恐怕其它地方的世家大族,就已经在后方造反,后院起火了。

        官渡之战不仅是曹操和袁绍之间的战争,同样也是颍川世家与外地世家的争端。

        荀氏、郭氏、陈氏、钟氏、庾氏、韩氏以及大大小小的颍川豪强都支持曹操,因此曹操才把国都迁至许都,为颍川世家大族带来极大的政治利益。

        但外来世家大族自然不允许颍川世家一家独大,对于他们来说,曹操当权和袁绍当权没什么区别,而且其中还有不少袁氏门生故吏,攀上袁家高枝,对于家族利益更大,因而更愿意站边袁绍。

        只是外来世家在颍川根基不足,他们的财产、田地、人口皆在它处,比不得颍川世家有本地优势,所以像这样的叛乱大多都被压制,没有造成太大的浪花。

        可即便如此,对于曹操的统治也给予了极大的打击,根基动荡难安,仿佛沧海中的一页孤舟,暴风骤雨,随时可能会倾覆。

        到了九月中旬,形势对于曹操就更加不利。正是晚秋时节,秋风主杀,万物凋零。

        袁氏声望极高,浩浩荡荡的大军如巨网入河,河南地区仿佛被他一网打尽,双方从七月份袁绍兵进官渡,到九月份僵持了两个月六十余天,造成百姓凋敝,民生艰难,从河南往北迁移至河北的百姓不计其数。

        狼烟烽火,战乱不休。大批颍川、陈留、陈国、梁国、汝南等地的百姓因为袁军和曹军在这些地方交战,纷纷往南阳乃至于江东迁徙,导致河南人口再次锐减。

        这些日子光舞阳昆阳等地,刘备和沈晨接纳的百姓就数以万计,北方成群结队的民众扶老携幼,向南方逃亡。

        对于从河南跑过来的百姓他们是来者不拒,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大量百姓往南迁移,被安置在了宛城、西鄂、博望、雉县、堵阳等地,并且后方陆陆续续还有不知道多少难民正在迁移。

        古代百姓迁移其实是一场极为恐怖的事情,像黄门亭这样有组织有纪律,把全宗族的粮食集合起来,重新分配的毕竟是少数。

        大多数百姓逃难的时候来不及带多少食物,拖家带口,财产也没有多少,很多人就这样饿死在半路上,即便是世家大族,也会有所损失,疾病、饥饿、兵灾、瘟疫,时时刻刻在摧残着百姓生命,让人命像是沙尘一般陨落。

        为此沈晨又让后方黄门亭把这几年积攒的屯粮再多运几批来,他的粮草其实一直是够的,出兵之前有六百万石存粮,出兵到现在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也仅仅消耗了不到五十万石。

        其中大部分还是缺乏肉类,要把一些陈粮卖掉,从襄阳换取大量的干制猪肉、牛肉、鸡肉送到前线为士兵补充营养,这才消耗了那么多。

        否则的话,按照他出兵一万计算,一年下来顶多消耗不到三十万石粮草,再打二十年都绰绰有余。

        现在陡然多了数万难民要接济,而城内军粮虽然有余,可也不能一直用军粮补充,因此沈晨又让后方再紧急运送五十万石到堵阳来,用以安置百姓,让百姓在南阳北面重新建立村庄,生根发芽,增添人口。

        只是流民一多,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大部分百姓还是极为淳朴善良,但排队之时,难免乱糟糟的,恰好这日是张飞管事,见大家秩序不好,接近哄抢,恼怒下举起了马鞭。

        九月二十一日,昆阳城外,从上个月开始,刘备和沈晨就命令将士们开设粥铺,接济百姓,又让后方博望、堵阳等地官吏征召民夫,为逃难的百姓建造家园。

        张飞和甘宁倒是意气相投,两个人都是淡漠性子,懒得管难民死活,要么整日就在山里打猎,要么就以防备曹军为名,领骑兵北上侦查。

        平日里这些事情就是刘备带着沈晨关羽糜竺简雍孙乾等人忙活,可今日刚好众人都有事,因为不止昆阳,舞阳叶县在处理流民事宜,还有后方安置流民的工作也要持续不断,所以昆阳缺了人手,就让张飞先管一日。

        哪料到他向来不怎么管事,别人忙活的时候秩序都井井有条,唯独他在的时候就知道在一旁喝酒,城内的将士们是没有出来维持秩序的,他们需要防备可能会来的曹军。

        所以当时负责分发食物的人员都是临时从难民里招募,也有一些是军队后勤文书之类的小吏,使得现场乱起来,饥民围拢粥摊抢夺。

        “可恶,这些贱民。”

        张飞闻之大怒,带着数十卫兵冲了过去,举起马鞭胡乱抽打。

        但饥民乱作一团,有人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排队长龙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轮上,这才饿疯了去抢夺,现在又被抽打,顾不上疼痛,连地上洒倒的粮食都要舔干净。

        便在此时,刘备恰好与沈晨关羽从舞阳安置了那边的流民情况回来,见此情形,刘备大怒道:“翼德,住手!”

        见刘备回来,周围将士也连忙上去把张飞拉住,张飞犹自还在骂骂咧咧。

        周围民众见刘备还带着一批军队,脸上顿时露出畏惧的表情,一个个也不敢再排队了,拖家带口,站得远远地,乱世当中军队对他们的危害已经伤得够深,让他们本能产生恐惧心理。

        “翼德,伱在干什么?”

        刘备冲过去,抢走了张飞的马鞭,推了他一下怒视着他道:“我等仁义之师,乃为拯救黎民百姓而来,又非残暴之众,你却殴打百姓,是要陷我于不义吗?”

        张飞辩解道:“大兄,我又何尝想陷兄于不义。可这些刁民,让他们排队领取,却一个个哄抢,与暴民何异?若不抽打,恐怕现在抢的是粥,待会城内的粮食都要被他们搬空了。”

        哄抢?

        刘备皱起眉头。

        接济百姓是一回事情。

        可百姓哄抢,那就是暴民了。

        别说刘备仁义之士,并非什么圣母。

        即便是圣母,也不会想自己所有的食物被人抢光。

        所以他亦是变了颜色,看向那些被抽打的百姓,严厉问道:“诸位,我为道义才施予粮食给你们,且还在南阳为你们安置了田土,好让尔等有个家园耕作土地,为何要哄抢粮食呢?”

        有个被抽打流血,面黄肌瘦的十七八岁少年跪地磕头哭泣道:“将军,我们也知道将军仁义,但我们饿了好几日,都快饿死了,不得已”

        “翼德?”

        刘备大怒,转身看向张飞道:“我不是让你先给那些最需要的人粮食吗?为何他们却不能先领?”

        “额”

        张飞唯唯诺诺,左顾右盼。

        刘备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又误事了,气得举起马鞭想抽,张飞目光躲闪低头不敢躲。

        见此情形,刘备又不忍心,便把马鞭一扔,情绪已经是非常糟糕,恨铁不成钢道:“翼德,你又误我大事啊!”

        “兄长我”

        张飞露出惭愧的神色。

        他可以对百姓和士卒漠视,唯独不能漠视了他与刘备关羽的兄弟情谊。

        沈晨这个时候已经安排了孙乾等人重新组织灾民排队,让饥民先吃,又让人为张飞抽打的饥民包扎伤口,给他们送上粥食。

        等事情井井有条之后,他才走过来严肃说道:“张将军,我知你不爱百姓,不恤属下。但在徐州之时,你就已经因为这些而误了玄德公大事,难道今日又要重演吗?”

        “我”

        张飞低下头,被训斥得不敢作声。

        沈晨又道:“万民和士卒是信任玄德公,才愿意前来投奔,汝却待之以粗暴,岂不是让玄德公难堪?届时众人离心离德,谁又会再来投效玄德公,与公一同匡扶汉室呢?”

        张飞面色赤红,说不出话来。

        沈晨继续道:“汝的事情,说小了是残暴,说大了,便是阻碍了玄德公仁义之心,伸大义于天下之事。长此以往,玄德公之名望,挽救汉室江山之伟业,皆要被你败尽了呀!”

        这就是属于道德绑架。

        张飞性格脾气粗暴,早期遇事不动脑子,晚年因为这件事情而被下属杀死。现在早点把他骂醒,用刘备和他的兄弟义气绑架他,将来就是救他的性命。

        “阿晨。”

        见沈晨把张飞训得跟孙子一样,这些日子跟张飞混得哥俩好的甘宁说道:“事情没那么严重吧,我们现在在救济灾民,可天下灾民无数,玄德公又能救多少呢?如今灾民哄抢,翼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人会因此而觉得玄德公不仁义。”

        “不!”

        沈晨声调拔高了无数,环顾四周,走到了那几个被张飞打伤,刚刚包扎好正狼吞虎咽的饥民面前,指着他们说道:“他们会觉得玄德公不仁义,明明我和玄德公答应给他们食物,却让他们排很长的队伍差点饿死,还遭受了无故殴打,这难道是仁义的事情吗?”

        那几个饥民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磕头道:“我们都知道刘皇叔仁义之名,万没有此心呀。”

        “我知道你们没有此心。”

        沈晨说道:“但这难道就是济世之道?既然要济世,就要待诸位以宽厚,岂能以鞭子抽打?此事传播出去,世人又会怎么看待皇叔?”

        说话间,他的声音已经是越来越大,周围的百姓、刘备、关羽等人都看着他。

        “天下百姓皆因各地诸侯争霸而生之艰辛,我们若不爱护,还有谁会爱护?今日打了饥民,世人就会觉得玄德公不仁义。明日张将军再犯些错误,就不会有人跟着皇叔建立功勋伟业,大汉的江山,就崩塌了。”

        沈晨发表了激情演讲,声音传播,无数百姓慢慢聚拢起来。

        他干脆站在了旁边一处用于存放粟米的马车车板,俯瞰着众人高声道:“好叫诸位知道,刘皇叔不止是为了大汉江山,他更在乎的是大汉万民百姓。我虽不才,亦愿倾粮草救之。可若想得民心,岂能不待民以诚?今日之事,是我等疏忽,我向大家赔礼!”

        说罢。

        他弯腰,向着万民行礼。

        刘备亦是动容不已,跳上马车,向众人说道:“是我没有管教好兄弟,我亦向大家赔礼!”

        沈晨鞠躬行礼不要紧,刘备鞠躬行礼,那是吓到了无数百姓。

        周围百姓们顿时跪倒一片,高呼道:“还请皇叔不要自责,是我等无礼,冲撞了粥铺哄抢,我等以后绝不会如此。”

        “大家快快请起。”

        刘备连忙下了马车去搀扶诸多百姓。

        张飞自责难堪,关羽则催促着他上去道歉,他向那些被他打伤的饥民诚恳表示歉意。

        一时间诸多百姓都纷纷称赞刘备和沈晨的仁义。

        要知道沈晨在荆州虽然鼎鼎大名,但当时的名望都是由北向南传,还很少有由南向北传播的。

        除了甘宁这种少数例子以外,大部分像什么张辽止小儿啼,刘备仁义无双,关张万人敌之勇,都是他们在北方打下的名气,而不是在南方流传。

        刘备之所以去南阳得到刘表礼遇,万民拥戴,本身就在于他在平原、徐州、豫州等地打下的名望基础。

        所以沈晨在荆州的名气,根本传播不到北方去。

        即便是他二打许都,也只是在颍川和汝南民间,都知道南阳有那么一位很厉害的将领,打到了许都城外。

        可他的才学、诗句、兵法上的成就,北人却知之甚少。

        甚至黄河以北,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但今日之后,北方逃难的百姓交口称赞,急公好义的名气,自然也就传播开来。

        更重要的是。

        沈晨不仅传播了名气,还教训了张飞,让他以后不敢轻易再殴打士卒和百姓,再加上刘备和关羽的支持,这为他以后统率刘备的军马,也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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