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城市里的黎明

再一次,何子扬真真切切看清楚了一切。或许现在罗拾五和欧文在身边,情况就会好很多。何子扬能够看出,那些狗是一瞬间由许多生物组合在一起的。所以才会出现极快的速度出现,再以极快速度消失的情况。

        那些生物十分小，小到何子扬根本无法看见,更没办法判断是一种什么物质。但是如果是欧文和罗拾五，他们又无法将这些东西的动作分解开。

        何子扬一边和郑瑜说着，一边轻松地拿喷火器喷着火，等退到门前的时候,何子扬刚好把看到的东西解释完全。

        “哐”得关上了门,何子扬冲郑瑜展颜一笑：“跑！”

        说完,立马朝总部跑去。他们没时间等支援了，喷火器不可能拖延到等他们来。这时候天越发的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只有何子扬和郑瑜整齐的脚步声。

        这种空旷很令人不舒服，空气中仿佛都飘散着令人厌恶的不安定因子。郑瑜在呼啸的风中，听到了何子扬的喘息声。

        像是心轻轻被敲了一下，带起一连串暧昧的震颤。他不得不承认，当何子扬回来找他的时候，他是欣喜的。

        如果是2012年，就会有人对郑瑜解释，他只是得了一种叫做中二病的东西。

        可惜那是九十年代，所以一直秉持着我没有错，我一个人就是世界，错的都是世界，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的郑瑜，在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想保护自己，会在乎自己的人的时候，有种感情泛滥得让他措手不及。

        俩个人一直跑着，一直跑到街道的尽头的时候，还是被赶上了。几条大狗恶狠狠地站在何子扬他们面前，吐着舌头，流着口水。

        郑瑜淡定地拿出喷火枪冲着大狗们眼睛喷去，俩人继续跑。何子扬边跑边还有力气和郑瑜打趣儿：“你也不温柔点，多可爱的宝贝们。”

        郑瑜想给他一枪，正跑着，何子扬突然脸色一阴：“有脚步声。”刚说完，就撞上了袁楚欧文罗拾五三人，何子扬笑了：“你们动作太慢。”

        说完，又转身给了几只大狗一枪，几个东西又燃烧起来。何子扬一脸无辜：“我暂时没想到好办法，我推测应该是微生物的千万聚集。”

        火将那些大狗的速度延迟了，欧文细细看着，点点头说道：“是微生物，数量庞大，聚集能力十分惊人。”

        罗拾五松了口气，知道是什么，要比瞎摸好多了。他给林染打电话，大致说了情况，然后一脸幸灾乐祸看着袁楚：“这些东西我们都没办法解决，只能袁楚大英雄解决了这些小可爱了。”

        郑瑜苦笑不得，满身鸡皮疙瘩起立，他本来不喜欢狗，再加上看见一个了那些被掏出心脏的身体，更是难受。

        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谁都没有想过变故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那些大狗突然消失了，最先发现不对的是袁楚，他听着声音立马跟着往前跑。

        几个人还未看到大狗的实体，就听见一声急促而惨烈的叫声。所有人心里一沉，便知道出了事，这完全是因为第一次执行任务，又经过了一下午精神高度的紧张，这时候事情解决了一点，难免放松了一点。

        这中途出事，就是任务事故。

        几个人跟着罗拾五东转西转去了一个阴暗的死胡同，一看那情况，所有人的心都像浸在冰水里一夜似的倏然冷得发疼。

        那是一个孩子的尸体，又或者已经不能称为一个尸体，那就是一堆碎肉。约莫是这群东西没有找到猎物很久，拿这孩子泄愤。

        尸体十分不完整，那孩子的头还轻轻滚动着，布满污垢的小脸上满是困惑和惊恐。似乎在没有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肢解了。心脏照例被挖掉，挖得十分整齐完整。

        何子扬和罗拾五是脸色变得最快的两个人，几乎就没办法正视那个场面。袁楚声音阴冷：“还没走，还在动。”

        罗拾五强忍着点点头，同意袁楚的话：“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数量惊人，速度很快，有可能不止会聚集成这种形态。”

        八十年代的时候，D国有位肖恩博士提出了微生物化学形态转变。当初，那个理论得到了十分多的人的追捧。是说任何有形物体，都可转化为肉眼不可见的微生物分组。这个理论当初是生化方面投资了大量金钱人力来付诸实践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初衷，就是打破生物进化的局限，只致力于化学培养微生物，用极小的投资，去促进微生物的进化，而后达到微生物群聚为有形生物的目的，最后创造出为人类服务的超级生物。

        这件事除了何子扬不知道，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时候看到这个情况，又想想为了这个计划所有人的欢欣鼓舞。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这种微生物的群聚最后终于达到了顶峰。

        是的，顶峰，人类无法控制的顶峰。

        欧文脸色也不好看，这时候只有他和罗拾五能够配合袁楚。“这些东西是杂色形态的，就我所能看见的，有条纹状，有触角状。我就不描述了，大多吸附在两边墙壁上，此刻大约是休息状态。具体我就不描述了，我相信你们不会想知道。”

        起初所有人都在揣测是什么做出这种事，还真没想到是这些从不会被人注意的小东西们做得恶。如今看来了，才发现或许这些不可察觉的物质，才是一种比丧尸更可怕的存在。

        那个孩子大约是个小乞丐，夜晚疏散的时候没来得及走，又运气很好的在死角躲了一夜。可惜那时候，他大约是想从垃圾桶里出来找点食物，就被一夜没有觅食的微生物们当做了晚餐。

        食物链的最下端到底是谁？这些微生物起初由单细胞生物开始做的培育，是以人类最唾弃的草履虫为原始积累的。可到了最后，终于展开了它们的报复，即使没有思想，一种生物的本能，也让它们爬到食物链的顶端。

        “不对劲，这些东西数量少了，速度也慢下来了。”罗拾五耳朵的是真好，这么多东西细微的动作，也能让他听出来数量少了。

        何子扬沉吟，能够感觉到，这些东西的速度开始慢得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没想错，或许真正的主力已经吸食了血液，达到进化状态，带着完整的心脏走了。而剩下的这些，是用来给我们完成任务的。”

        何子扬其实一直推测，心脏被那么完整的摘走，绝对不会是微生物自发觅食的结果。郑瑜点头，接着他的话头往下说：“微生物没那么聪明，除非是有人在周围下达指令。”

        这也是一种病毒危机后的新职业，一种人完全是以操控虫子和微生物为生。这些人大多是不得志的科学家，还有一些研究民俗的人。这种职业的兴起，很令人不解，类似于过去南疆养蛊之人。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一切都只是推测。几个人都有点压抑，很多事情起初像是完全没有规模的病毒危机下生物的自我反抗。可是细细想来，却没那么简单。或许这是个阴谋，是的，如何子扬的玩笑话，或许这真的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有组织的阴谋。

        他们在这错综复杂的关系里，不知道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或许是阴谋者，或许是被阴谋者，谁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在这种情况下，好人的界限模糊得只剩下一点看不清的痕迹。

        袁楚没和他们讨论，突然操控了水，将那些微生物尽数灭尽。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空气突然紧张了一下，然后欧文叹了口气，说道：“你动手前说一声好么。”

        危机解除，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似乎又开始了充满光明的生活。何子扬在给林染打电话报告状况，欧文和罗拾五闲聊，郑瑜在整理着自己的装备。

        袁楚看看自己的手，神情困惑茫然。

        “空气太干了，几乎没有水了。”

        太阳出来的时候，整个空气中的水，都像是一块被晒了多日的海绵，怎么挤都挤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神啊，哪怕一个人看也好啊……/(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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