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起过千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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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楚知道何子扬生气了,其实心里也多多少少能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可是某种说不出的诡秘情感作祟,让他无法正视很多东西。
何子扬从小就没大脑,神经大条,做事不顾首尾。无论他说什么,何子扬必然是会听的,也会毫无保留的相信。这时候他怎么敢,怎么能利用何子扬的信任,将他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何子扬的概念里,袁楚自来狂傲,不会在乎这些世俗眼光,如今袁楚明明是爱的,却要假借一个兄弟的名头,便是他的懦弱。
这俩人想得倒是一件事,可惜都想岔了。袁楚是万万想不到何子扬早已经不是清纯可爱的小白羊了,只是一个披了小白羊皮的老白羊。而何子扬对袁楚的印象和认知,都还来源于过去的多少年的经验,而完全没考虑到此刻他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机缘巧合间,本是两颗一直毫无间隙的心,却慢慢远了起来。大约所有人的成长,都伴随着疏远。
关了灯,两个人挤在小床上,同时轻轻叹了口气,落在沉沉的夜中,分外沉重。
“你在怕什么,缚手缚脚什么都不敢做?”开口的是袁楚,他问的是何子扬为何突然就改了爱管闲事的毛病,有点令人不适应。
这段时间以来,何子扬很多事情都表现得太过冷静,绝不多说一句话,多问一个字。
这不像是他一贯的作风。
问题有点不合时宜,这时候袁楚问了,倒让何子扬抓住话柄讽刺回去:“到底是谁缚手缚脚?”
说完,听袁楚没声音,何子扬讨了个没趣儿,有点郁闷,也没气了,慢悠悠说道:“我只是觉得,或许我没有能力,能让全天下人都幸福。那我只能选择,让你幸福。”
可惜你不要。
这句话何子扬留了没说,袁楚不乐意他管天管地,他便不管,只要看他开心了,只要和他在一起也就好了。可惜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袁楚偏偏不要。
袁楚轻轻笑了,他说:“过去你曾说过,你害怕长大。我也以为,你永远不会长大。可是现在我觉得,或许你早已经长大了,而我却不知道。”
他说前半句的时候,何子扬心突然凉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烦躁郁闷,他都想摇着袁楚的领子问他,你他妈恋童么?我不是孩子了你便不喜欢了?
但是转瞬他就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他就是知道,无论他变成什么样,袁楚始终在他身边,从来从来不会离开和讨厌他。
“我从未害怕长大,只是害怕长大了,变成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一种人。可是我现在明白,或许我不会变成如此,或许,我可以有给爱的人幸福的能力。”
说话的时候,何子扬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袁楚转头看他,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眼睛仿佛湖水般澄澈。
那一瞬间,袁楚的心让揪得生疼。他想要好好保护的,从小就当做弟弟爱护的何子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成为了他支柱。
袁楚突然爬了起来,倾身压在何子扬身上,他低下头看何子扬的眼睛。两个人的呼吸缠绵纠结在一起,溢出了丝丝扣扣无法言说的暧昧。
“你爱得是谁?”袁楚问得很着急,声音却很沉。
何子扬轻笑,用手勾住袁楚的脖子,将他的脸拉下来,故意将呼出的气喷在他的脸上:“我爱的……”
空气中所有的小分子全部停止活动一起偷听着这个秘密。
“我爱的是祖国母亲!”
何子扬哈哈大笑,说出这句话便推开了袁楚。切,一生中总得有那么一次,来玩欲擒故纵。就像过去袁楚纵容了他的,如今也换他来纵容袁楚。
当有一天,袁楚想清楚了,他要他清清楚楚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袁楚无语,刚刚他真的以为,何子扬是想说爱他的。或许,爱这个字太过沉重,他们都还背负不起。
折腾了半宿,俩人才沉沉地睡了。这一夜很安稳,外面月光柔和令人舒服。
任务执行回来,几个人又开始继续和蓝格子配合测试异能。袁楚的异能报告已经出来了,他的心里和身体指标都十分完美。所以他已经提前投入了针对个人的训练,而何子扬他们几个,还在继续进行测试。
何子扬的异能除了动态分解异能,身体恢复也很厉害,这其中的原因至今无人知晓。可是谁都知道何子扬恢复速度很快,见着他的时候都会欺负几句说他是超人。
而郑瑜的异能算是和何子扬同步搭配的,他有透视能力和瞬间动作,可以用最快的速度破坏敌人的要害器官。
这两人的基本指标测试结束后,就开始是了同步的配合训练。这个时候他们经过的训练,才是真正的unt训练。
蓝格子叫俩人来的时候,眼中带着审视的味道:“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对你们有了基本了解。所有搭档里面,你们两个性格是最易受暗示的。Unt的训练是以一个人为mind,一个人为menial。说实话,你们之间要选出一个mind很难。”
这个倒是第一次听说,何子扬和郑瑜都认真了起来。
蓝格子好笑地看着他们:“放心,别紧张,这件事我会慢慢给你们解释。”
所谓mind就是一场战斗中的决策者,对mind的训练精神力很重要。作为mind,需要做的就是在战斗时迅速分析情况,下达指令,选择最好的方式战斗。
而作为menial,就是战斗伤害的承受者。对于承受者需要进行的训练和注射的药物,就是将menial直接变成人形战斗机器。
这种战斗方式,过去unt最开始研究的设想是,让人类去操纵半兽人或者野兽,然后达到战斗机和控制者的效果。可是后来,因为野兽或是生化怪物难以驯服且训练困难,便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而那个时候,就开始转而研究人类变为战斗机的方式。
说完之后,蓝格子轻轻笑了,握了握何子扬的手:“你是mind。从今天起,我会对你进行精神训练,不要小看这种训练,有时候人类的精神,要比*更难以服从。”
罢了,冲郑瑜一笑:“你们两个要开始训练默契了。”
郑瑜愣了愣,看着何子扬,眼神复杂。
这场谈话很短,简练地说完了需要注意的事情,蓝格子便打发两个人离开了。何子扬犹豫一下,还是转过身问道:“那袁楚呢?他没有搭档么?”
他们起初是队友,只是为了便于管理罢了,到最后真正实战,就如同这一次,会因为不同的对手或任务类型将事情派发给他们。
而他们的搭档关系是相当牢固的,除非一个人殉职,否则是不会轻易换搭档的。那么袁楚本来就是一个人,该怎么办?
蓝格子笑得眼睛弯弯:“袁楚是很难得的人选,他会是训练起来操纵机甲的人之一。这样的人,必须要学会无坚不摧。”
郑瑜开门的手顿了顿,何子扬不可置信地看着蓝格子。原来之前所说,关于人类建造机甲的事情,是真的?
像是看出了他们的疑问,蓝格子温柔笑着,摊了摊手说道:“显然是真的,最多还有一年。”说完,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淡漠:“要不然,你们认为,我们要靠什么去抵抗这无休止的怪物,我们要靠什么,去迎接千禧年。”
俩人沉默地走出了蓝格子的办公室,突如其来的沉重让他们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恍惚间何子扬就想起某年某月某一日,他和袁楚坐在窗台上,看漫天的烟花全部落入地平线,看星星点点火花仿佛坠落在自己眼中一般。那时候,就是1999年的最后一天,他们两个一起迎来了千禧年。
九十年代人们对千禧年的期盼,和对末世的恐惧,犹如被搅拌机搅拌的肉末,黏糊得令人恶心,却又泛着年夜饭饺子馅的幸福味道。
令人害怕,又让人期待。谁都不晓得,能不能有机会,全世界人一起面对这个美好的日子。千年一次的日子,经过了末世,便是美好的千禧年。
好在,没有多少日子让这帮孩子们伤春悲秋。无休止的任务,无休止的训练,还有各种培训,时间被挤在小小的盒子里,令人透不过气。
当何子扬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袁楚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天。这十天里,他已经和郑瑜搭档,坐了两天飞机,与别*人一起解决了一场八脚怪的袭击。也与郑瑜二人,忙里偷闲去看了一场华丽的球赛。
更多的时候,是两个人一起进行的训练。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他一个眼神,郑瑜就能将医药箱扔过来的默契。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对于袁楚的思念,如同一瓶陈年的葡萄酒,面子上一片平静,其实还在悄悄发酵。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比较忙,上网时间很短。平时没办法回留言,但周末会集中起来回留言的。
谢谢现在在看文的姑娘们~╭(╯3╰)╮亲爱的,谢谢你们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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