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钱是什么？

天际还没有露出鱼肚白，高高的月牙悬挂在一边，雾蒙蒙的灰白世界，只有一点萤火的光亮。

        蜿蜒曲折的道路上，一个人影艰难地走着，边走边骂骂咧咧：“哎哟，什么破路，烂成这样都没人管。”

        童悦打了个喷嚏，哆嗦着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夏天的早上，还是冷的，尤其是在山里。

        “很冷吗？”清脆的问话在她耳边响起。

        “废话。”童悦骂道，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转头一看，哆嗦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童，童夏！”

        “奶奶说只给你两千，为什么你要把所有钱拿走呢？”童夏笑眯眯地望着她，纯真的面容好似真的带着不解世事的纳罕。

        “我，我。”童悦退后了几步，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这钱是我妈的就是我的，拿走是天经地义。”

        “是吗？”童夏疑惑地眨着眼：“可是灵芝是我找到的，这钱应该是我的吧。”语气渐渐冰冷。

        “我是你姑姑，你的就是我的。”童悦丝毫没有察觉童夏话里的冰冷，搂紧了怀里的三万块，你们老的老小的小，等我有一天飞黄腾达了有你们好日子的，不就拿了三万块，想着想着，原本的心虚变成了理所当然，更加理直气壮。

        “你的？”童夏玩味似的看着她，表情瞬间变得凶狠：“从没人敢把我的东西占为己有。”

        “啊。”童悦只感觉一只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是那么冰冷，那么刺骨，她的身子慢慢腾空，在惊恐中渐渐失去了意识，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童夏宛若妖孽般金色的双眸。

        “要不要放过她呢？”童夏摸着下巴望着在半空中晕迷的童悦。

        “悦啊，孩子可以打了，你以后就找份正经工作，好好过日子，别再弄出这些事了。”童夏心念一动，罢了，看在童奶奶的份上饶过她，只是，童夏转了转眼珠，地球人不是有句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就用余下的生命赎罪吧，冒犯了怕瑟斯大人，想平安无事，绝对不可能。

        精神力发动，童悦清秀的脸庞瞬间多了一块黢黑的胎记，占据了大半张脸，同时把童悦脑海中关于童家的一切删了个干干净净！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童夏挑挑眉，潇洒走人，身后的童悦悄无声息地消失，出现在距童家村三十公里外的C市男厕所。

        “夏啊，你姑呢，你姑呢。”童夏打开门，就看到呆呆坐在一旁的童奶奶，见到她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作孽啊，她把钱都拿走了。”童奶奶拍着大腿：“那是你的学费啊，好歹养了她二十多年，养出一头白眼狼。”

        “奶奶，你别急，我把钱拿回来了。”童夏掏出身上那一叠毛爷爷塞进童奶奶怀里。

        “幸好，幸好。”童奶奶长吁了一口气，欲言又止：“那她…？”

        童夏会意：“没脸见你，走了。”

        童奶奶仿佛老了十几岁：“算了，算了。”

        躺在床上，童夏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钱，对于地球人来说很稀奇吗？手一动，童夏捏住凭空冒出的一张毛爷爷，左右翻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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