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出国留学

第二天，因为睡不着，叶思娙很早就起床了，她跟王奶奶说想去原来的高中溜达溜达，王奶奶嘴里叮咛她路上要注意安全，心里却在摇头叹息：这孩子，昨晚明明叹息了一晚上，醒来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她怕自己担心，什么也不愿与自己说，但是，她的镇定与微笑却无法掩饰她来自内心深处的忧伤，唉，她跟小珵啊，真让人担心！

        自己是什么时候跟他开始的呢？坐在他们原来座位上叶思娙默默地想，是父母出车祸后他细心的照料？还是父母死后自己不愿再考大学，他给的自己一耳光：叶思娙，你给我坚强点！别让我瞧不起你！你忘了你的理想吗？你忘了你爸爸希望你考上L市X大了吗？叶思娙，你记住，以后不管怎样，你都不是一个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还是每当自己午夜梦回醒来时有他一路的陪伴？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三天，叶思娙一直沉浸在回忆里，从高三到大学，再从大学到高三——记忆是会呼吸的痛，一寸一寸撕扯揉搓着叶思娙的心。

        “奶奶，我要了走了！”

        “走？”饭桌上，王奶奶一口饭还没咽下。

        “对，出国留学！或许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叶思娙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让眼泪掉下来。“所以，奶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到了那边，我会经常联系你的。”

        叶思娙走后，王家大院，一扇紧闭的门却突然打开，出来的是一个高大清瘦充满忧伤的男孩。

        “小珵，你们……”王奶奶话还没说完。

        “我们分手了！”忧伤的声音，忧伤的话语，忧伤的氛围。

        “她要出国了。”王奶奶继续说。

        “或许，对于她，这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她知道自己将要和王心蕾订婚，他不能保证，他心爱的她不会继她父母去世进行第二次自杀，他只想她好好地，所以，他不惜动用他家是X大最大的股东的身份要求学校送她出国留学。

        在去机场的路上叶思娙掏出自己手机给大学唯一好友兼室友清清拨了一个电话。

        “清清，我要走了。”叶思娙要出国的消息还没有告诉她。

        “思娙，去哪啊？”清清担忧地问。

        “去美国留学。”

        “你这死人，出国这么大的事也不早点告诉我，看以后回来我不收拾你我的名字倒过来写！到了国外好好照顾自己，要经常联系……”

        叶思娙的眼眶湿了，以后，还会有以后吗？清清依旧这么乐观开朗，如自己第一次见她，自父母离去后，自的性情大变，变得沉默不爱讲话。而她就是朵解语花，是颗开心果，有她在，叶思娙才能感觉到在宿舍的温暖。

        而如今，所有的温暖都已逝去，如留不住的残阳。

        叶思娙在美国的日子过得特别艰难，尤其是物质上，其实刚到美国那会儿，她的账上有一笔来历不明的巨额资金，来历不明的钱，她不想用，也绝不想欠任何的人的，即使最后流落街头，她也不需要别人可怜！

        所以，叶思娙在完成繁重学习后，还得跑去外面兼职，天天忙得团团转，没空也没心思再想其他事，只有在半夜惊醒的时候，叶思娙会疯狂想念那个人，那个在太平洋彼岸的人，那个狠心把她抛弃的人，那个她想方设法忘记的人。

        一天晚上，叶思娙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手机声吵醒。

        “你好，叶思娙。”

        电话那头却一直沉默，叶思娙昏昏欲睡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晟珵？”她试探性地问。那边，依旧没有回应。良久之后……

        “思思，我……好想你！”沙哑熟悉的如思念般声音经无线电波传叶思娙耳中，叶思娙的心一阵阵颤抖，是他，果然是他。

        “晟珵，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们已经结束了。”冷漠地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她原以为她会哭、会闹、会死皮赖脸不顾自尊地向他求一个为什么，但是，最后，却什么也没做，安安静静地离开他的生活，远离他的视野。

        会有恨吗？肯定会有！恨得咬牙切齿，恨得终日不能排解，但那又怎样？既然把他拉过来暴打一顿，那又何苦为难自己！

        而电话那一头，昏暗无灯的屋子里，晟珵的手却紧紧握着手机，眸光暗淡，颓败痛苦地做在摇椅上，银纱般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照出了他的忧伤。自己失去了她，永远失去了？她说，他们已经结束了？不，他拳头狠狠地锤向了就近的桌子，桌子瞬间凹下去一个洞，我会让逼迫过拆散过我们的人个个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窗外月光如水，清冷地照在这个分外闷热的夏季夜晚，这一晚，大洋两头的两个人都失眠了。

        第二天，叶思娙立即去买了一张新电话卡，另外着手搬往它处。这个地儿是不能再住了。既然要结束就结束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搞得这么藕断丝连的，自己都对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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