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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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尹庆之就被张小续叫了起来。他睁开眼睛就看见张小续一袭白色衣裙,一如刚见面时的模样,可是头上却插的妇人鬓。虽然语气平和,可是脸上依稀有些焦急之色。尹庆之知道,昨日无论在自己面前如何斗志昂扬,可是这种三三两两的决斗终究不如战阵杀伐让她有信心。
“早啊,什么时辰了?”尹庆之揉了下眼睛,对着身前有些局促不安的张小续说道。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比武,你还真是胸有成足啊!”张小续的脸上早已没了当初那个小狐狸的模样。
“一盏茶功夫就收拾好,你吃饭了吗?先让福伯给你弄点东西吃。”尹庆之这才从床上坐起来。
等到尹庆之刚走到前厅,就看见两个长得很是神似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张小续拉出了门。
“你们就是张家兄弟?准备的怎么样?”上了马车终于有机会张嘴,尹庆之便对那两个年轻人问道。
“回姑爷,我是张小花,这是舍弟张小闲。今天要是刘破军上的话,我俩只能尽力而为。”似乎兄弟俩都不善言辞,无奈身为大哥的张小花只好硬着头皮道。
“那个刘破军有那么厉害?”尹庆之之前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想说几句让大家放松一下,好像效果不大对啊。
“刘破军在咱们这一代人里是公认的第一高手,可能小草或许有一拼之力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外面都传言”冠军尉“就是皇上用来拉拢他用的。”张小花正发愁怎么对尹庆之说时,张小续插话了。
“这么厉害啊,阿克图今天你别上了,让安平来试试怎么样?”尹庆之对马车外说了一声。
“姑爷,安平兄弟的功夫时比在下强一些,但是遇上刘军还是没有胜算的。路上我和舍弟商量的对策是武功最好的那个人拖住刘破军,其余两人先打败自己的对手在围攻刘破军。不知那位阿克图大哥功夫如何?”张小花在尹庆之耳边小声道。
“我觉得挺好的。”其实尹庆之还真没看过阿克图动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姑爷放心,我们兄弟二人断不会丢了咱家的脸面。就算了输了也不至于让刘破军轻松。”张小花这么一说到有那么一丝决然的味道。
尹庆之刚想给他兄弟二人说几句宽心的话,不曾想这时张小续说:“到地方了,收拾一下,我们要进去了。”
这时尹庆之才发现已经到了京城外的北大营,说是北大营,其实就是北奉骑的大营。一进营门发现已有两个内侍在等他们了,其中之一正是上次去过归泊侯府传旨的人。
“两位侯爷,皇上已经到了,好像还有望北城的人?”那内侍悄声说。
“哦?对了,还不知两位公公贵姓啊?”尹庆之一边问一边又让下人准备两份银钱给那两名内侍买些茶水。
“侯爷,小人姓江单名一个魁,这是我兄弟江方,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那内侍刚说完姓名见了银钱连忙推辞不要。
“这点银子,不碍事的。”这时正好走到校场外,内侍们见此只好作揖表示感谢。
福伯和张六叔带着几个下人打了前站,此时还没有收拾好见到尹庆之和张小续就跟二人打了个招呼。张伯忧心忡忡的说:“姑爷小姐,刘家那边是刘破军和他两个弟弟。”
“事已至此,张伯你也别发愁了。要对小花、小闲有信心。”张小续安慰道。
张伯刚要说话,校场内就传来一阵鼓声。场外众人安静下来后鼓声渐渐平息,有一内侍立于场内道:“比武马上开始,有请皇上和望北城的贵客!”
这时皇帝和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从一大帐走出上了中间的高台,皇帝和那老者有说又笑好像对校场发生的事并不在意。
张小花他们上场了,张氏兄弟皆是白衣白甲手上拿了一根马槊,阿克图却是一身暗红色的盔甲手上提了一根长矛。
刘破军、刘破虏、刘破敌三兄弟皆是一身黑甲,手拿马槊骑着甲种大马腰间别着一把马刀。
“中间那个就是刘破军?”尹庆之觉得中间那人气势非凡于是问道。
“就是他。”张小续回道。
场上的刘破军回头看了高台上的刘伯宁一眼,只见后者轻轻点头。刘破军三人便打马冲锋,张小花主动迎上了刘破军,张小闲对上刘破虏,阿克图只好与刘破敌较量。
“安平你看,这刘破军走的是阿克图一样的路子,都是天生神力只会些外家功夫,可是四十岁之前一样难逢对手。”张六叔对张安平道。
“爹您说我能在刘破军手底下走多少招?”刚过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阿克图与刘破敌打得是游刃有余,张小闲与刘破难分难解,张小花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刘破军借马力冲锋时尚且容易闪避,可是当他打马不动时,双手举起马槊便砸,起初时还可以招架,接了两三招后双臂已经被振得没有知觉了。
“还真是有膀子力气啊,你现在的能耐单打独斗只守不攻可接百招。勤练不辍三十五、六岁的时候内家功夫初成也许能打个平手,四十岁以后就是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坏了!”张六叔还没说完就见张小花被刘破军一击震得马槊脱手,紧接着一槊横扫张小花便横飞出去直挺挺的撞上校场边的围墙上,与尹庆之所在高台不过三尺之地。这时张小闲见兄长重伤,心思不宁眨眼间就被刘破虏一槊刺中左臂,刚才还势均力敌的两人就形势大变。
张小花被打的大口吐血可依然挣扎着要站起来,当他刚要直腰起身时只见一把马刀径直飞来,直插头旁,马刀没入围墙一半,两尺之后便是尹庆之和张小续。尹庆之和张小续还未出声,就听福伯对校场内的阿克图道:“阿克图,你在干什么?”刚说完只见阿克图右手用力一掷长矛,左手一把抓住槊柄右脚跺地猛的起跳,刘破敌双手用尽力扔未能抢过马槊便齐槊抽刀砍向刚跳起的阿克图。阿克图右手握紧马刀,左手弃槊借势往刘破敌胸口上砸了一拳。刘破敌当即被砸下马,大口吐血。这时那只飞掷而出的长矛正好扎中刘破虏的坐骑上,坐骑轰然倒地刘破虏措手不及被压在马下。正当张小闲欲乘胜追击时刘破军已拍马赶到立在刘破虏身前。
“破虏怎么样?”刘破军对身后的刘破虏道。
“左腿有些不利索,不碍事。”刘破虏此时已从马下挣扎出来,左手持刀杵地整个人摇摇欲坠。
“想不到尹家也有高手啊,很好很好。”说完刘破军把马槊插在地上,又下马把刘破虏放在马上,看了看不远处的刘破敌又道:“让他们把地方腾出来吧,咱俩打一场。”刚说完,场外的得贵看了一眼奉帝,见后者微微点头便让内侍进场将里面重伤的四人送回各自家人处。
待内侍出校场之时刘破军拔出马塑,一往直前。阿克图仿佛心有灵犀,不退反进,左手一把抓住马槊,右手出拳打在刘破军身上。两人皆是一手持槊,一手出拳,刘破军硬吃了一记重拳一脚把阿克图踹飞出去,阿克图紧抓马槊的左手竟然攥出火星。此时校场外众人看到刘破军的衣甲已然变形,肩甲胸甲摇摇欲坠,反观阿克图的衣甲虽然也有印记但是却并无大碍。
阿克图活动了一下双手,好像解开了个纽扣,啪的一声一双分量十足的铁手套砸在地上,接着是头盔、衣甲、裙甲,不出十息的功夫阿克图身上衣甲尽卸。几乎同时刘破军拔槊掷向远处的围墙,卸盔去甲,砰的一声两人撞在一起。
“陛下,贵国勇士勇武非凡啊!”望北城的使者对奉帝道。
“李大人见笑了,哪国哪地没有勇冠三军之士。”奉帝笑道。
“依陛下之见这场下的两位勇士那位更厉害一点呢?”那使者又问奉帝。
“朕已经过天命之年,眼力匮乏啊,不知道李大人有何高见啊?”奉帝又问那使者。
“陛下,在下乃是一名文官,您要是让我品鉴个对联我还是能给您说出个所以然来,就算了。”使者连忙拱手道。
“武事还是由武臣说吧。”说罢奉帝便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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