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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第37章

        慈善晚宴结束,叶珈冕回到别墅时,那张剧组照片,已经被人送到了家里,装裱起来,高高挂在墙上。

        看到花园里的商务车,叶珈冕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兴冲冲地跑去主楼。

        “贺律琮,你回来了吗?”她激动地喊。

        贺律琮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还端着刚出炉的西芹百合,微笑道:“是,贺太太,我回家了。”

        他把菜放到餐桌上,很自然地去接叶珈冕换下来的外套,顺势紧紧抱住她,“冕冕,我也很想你。”

        千言万语,都融化在眼前的美人香气里。

        叶珈冕心里也酸楚,“你这次出差,怎么这么久啊?工作顺利吗,都办好了吗?”

        其实他们满打满算,也才分开了两个月,完全没有突破贺律琮以前的出差记录。只是这一次,他们刚刚结婚,心境和以前不同,自然体会到了夫妻之间才有的牵挂。

        贺律琮亲亲她,“都办好了,以后我有更多的时间待在国内,不会再出门这么久了。”

        叶珈冕破涕为笑,又被贺律琮身上的围裙吸引了。

        男人依旧穿着四季如一日的衬衫和西裤,白的一尘不染,黑的笔直挺拔,加上蓝色的围裙,英俊干净之间,更增添了几分烟火和温柔。

        “黎叔、陈嫂他们呢?”叶珈冕问。

        贺律琮答:“我给他们放了几天假,今晚,家里只有我们。”

        没有外人,不就是表明,她可以肆无忌惮,做喜欢做的事咯!

        叶珈冕仰起头,抱住贺律琮的侧脸,狠狠亲了一口。会下厨的男人,谁能不爱呢?

        她全然没注意,自己刚从宴会出来,明艳的妆容还没有卸掉,烈焰般的唇印,就这样留在贺律琮的下巴上。

        贺律琮重新回到厨房,忙着炒下一道菜,哪顾得上这些。

        叶珈冕跟进去,一步一趋黏着他。穿围裙的贺律琮,实在是太少见了,多看一眼都是赚到。

        贺律琮无奈,只好先切了一盘水果,一块块喂给她。他知道,叶珈冕在慈善晚会上,肯定没有吃任何东西。

        “宴会开不开心?”贺律琮问。

        叶珈冕咬着草莓,想到今晚的拍卖,点点头,又摇摇头,“贺律琮,你干嘛花那么多钱,拍那张老照片啊。”

        贺律琮避重就轻,“拍卖是为了做慈善,这钱该花,也没有超出贺氏的慈善基金预算,不用在意这些。”

        照片本身当然不值五千万,贺律琮也不全是豪掷千金、只为买红颜一笑。贺氏每年做慈善,直接捐出去的钱,远不止这个数目。

        不为人所知的是,几个小时前,贺律琮坐在直播前看到拍卖照片时,很清楚,那是年幼的叶珈冕,和父亲程少安最后的合照。

        他当时就给下属发出指令:【拍下来,不设上限。】

        “好了,去洗个手,马上就可以开饭了。”贺律琮把叶珈冕推出厨房。

        叶珈冕却不肯走,她贪恋着厨房里的烟火气息,那是属于他们小两口的,家的味道。

        “贺律琮,你怎么连做菜也这么拿手呀?”叶珈冕好奇。

        贺律琮:“我在宾大读书的时候,老爷子要锻炼我的生活能力,给的经费有限。我在外面租房,请不到家政阿姨,为了不饿死,只能自己上手了。”

        叶珈冕好笑:“没想到你这贵公子,也有为钱所困的时候。”

        贺律琮纠正她:“我没有为钱所困的时候,我只有为情所困的时候。”

        然而,说到大学和感情,贺律琮和秦蔓的那张合影,又鬼魅般地跳出来。

        叶珈冕说过,自己要信任贺律琮,可是她心里生气呀。

        即使多年前,他们两个还是针尖对麦芒,一见就掐架,一点恋爱的苗头都没有,可是贺律琮,他怎么能让别的姑娘拥抱呢?

        想到这里,叶珈冕发泄一般,用力咬了一口男人的脖子,深深还他了一颗草莓。

        贺律琮吃痛,又气又笑:“叶珈冕,下部戏,你是想演女吸血鬼吗?”

        叶珈冕再次吻住他,这一次她更加主动,也更加热情。贺律琮深深被她吸引着,迷乱着。

        衣服一件件掉落,叶珈冕妖娆地缠着他,“贺律琮,我就要吸干你的血!”

        哼,省得他再招惹别的小姐姐。

        “冕冕,这里是厨房……”贺律琮呼吸紧促,理智也所剩无几。

        “那你呢,喜欢吗……”她在他和橱柜的夹缝里,喘息着问。

        喜欢,岂止喜欢,他简直爱得欲化欲死。

        贺律琮用一整夜的行动回答了她。

        放纵一时爽,叶珈冕被反向扑到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

        折腾到天快亮的时候,贺律琮终于放过她。

        他小心翼翼抱她去浴缸洗澡,擦干净,直到她重新卷进棉被,困得再也睁不开眼,贺律琮依然激动着,兴奋着。

        他很想抱着小娇妻相拥入眠,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叶珈冕今天太反常了。平常的她,对待□□总是羞涩、被动的。但是今天的她,火热又偏执,是表达爱,也像是宣泄恨。

        贺律琮必须弄清楚,慈善晚会的后台,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给方桓打电话,交代完事情,才有心思下楼,整理之前的“战场”。

        他捡起叶珈冕丢弃的衣服、手包。

        突然,手包晃了一下,里面的手机、口红掉出来……还有零零散散的碎照片。

        贺律琮捡起那些碎片,只拼了一半,就明白了什么。

        他紧紧抿唇,手背青筋暴跳。

        楼上,卧室里,叶珈冕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还做起了清明梦。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四五岁的小时候。

        那一年秋天,南城湖的大闸蟹熟了,幼儿园里好多小朋友,都带着家长做的蟹黄饭来当午餐。一到饭点,满教室的螃蟹香,勾得人直流口水。

        叶珈冕那时候不懂事,哭着闹爸爸,说她也想吃螃蟹。程少安那时候接连被退稿,家里一穷二白,哪有钱去买大闸蟹。

        但他不忍心让小女儿失望,最后咬咬牙,还是骑着自行车,把叶珈冕带到了湖边。

        湖边有很多锋利、坚硬的礁石,程少安脱掉鞋子,一寸一寸在石头缝里摸索着。他有好几次脚底打滑,差点掉进湖里。叶珈冕就是那时候,第一次体会到了害怕的滋味,她害怕失去。

        “爸爸,你快上来呀,我再也不吃螃蟹了!我要你回来!”寒风里,叶珈冕冲着程少安大声喊。

        叶珈冕记得那一天,程少安抓了大半桶的野生蟹,清蒸、油炸、红烧,做了满满一桌螃蟹宴。

        那是叶珈冕第一次吃螃蟹,也是最后一次。

        后来到了国外,她对海鲜深恶痛绝,渐渐地,连贺家人也不能在她面前吃这些。

        “爸爸,你到底在哪里……”

        像是时空跳跃,叶珈冕又梦见七岁时,她记忆中最痛苦的画面。

        那一年,程少安形容枯槁,瘦成了皮包骨头,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把叶珈冕送回了叶家。

        “冕冕,你不是一直说要找妈妈吗?你乖乖地,在姥姥家多等几天,很快,妈妈就会回国来找你了!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会重新团聚的!”程少安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给叶珈冕画出最甜的糖。

        叶珈冕当然想见妈妈,可是以她当时的小脑瓜,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能留在姥姥家,一起等妈妈回国。

        程少安是被一个老朋友接走的。离开的时候,叶珈冕追着他们的车子,哭得撕心裂肺,但是程少安始终没有回头,再看小女儿一眼。

        那时候的叶珈冕年龄太小,眼里只有爸爸,只顾着哭,根本记不清其他人的模样。

        但是今晚的梦里,当她从旁观的角度,俯瞰当年的画面,似乎看清了每一个大人的表情,也看见了……当年接走爸爸的那个司机。

        “爸爸!你不要走,不要丢下小小叶……”

        梦外,叶珈冕的呓语,变成了绝望的哭泣,泪水也慢慢打湿了枕头。

        “冕冕!”贺律琮冲到床边,紧紧抱住她,一遍遍唤她。

        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叶珈冕总算平静下来,止住了哭声,在贺律琮的怀里安静地睡去。

        第二天上午,贺律琮准时把叶珈冕送到了蒋正烨导演的工作室。

        “冕冕,真的不要我陪你上去吗?”

        贺律琮知道叶珈冕昨晚梦见了程少安,非常担心她的脑部再受到什么刺激。

        叶珈冕早已打起精神,“哥哥,放心吧,我已经跟蒋导约好时间了。”

        “嗯,下午我来接你。”贺律琮把早餐袋递给叶珈冕。

        他一直看着她走进电梯,最后才掉头,驱车赶往一川公司。

        17楼,蒋正烨为了修改新片的剧本,刚刚熬了通宵,这会儿脾气并不好。

        他看见叶珈冕进来,也没给好脸色,“哼,一大早就打电话说要见我,你是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吗?”

        叶珈冕歉意地笑,殷勤地递上热腾腾的早餐,“豆浆油条小笼包,您以前最爱吃的那家,还热乎着呢。”

        满满一大袋,工作室的熬夜党,人人都能分到,蒋正烨总算笑了,“小丫头,就你机灵。”

        吃了早餐,蒋正烨把叶珈冕叫到自己的工作间,“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你今天的目的吧。先说好,《1943》的选角还没定,你可别想从我这儿套话。”

        叶珈冕正襟危坐,从包里拿出昨天拍卖的那张照片。“老师,我今天不问戏,只问人。”

        五千万的照片,就这样大剌剌摆在桌子上。

        蒋正烨已经猜到,叶珈冕问的是照片里的程少安。

        事实上,这次拍卖晚会,从他决定拿出这张照片起,他就知道,叶珈冕一定会来找他。

        叶珈冕开门见山:“蒋导,十六年前,把我爸爸从叶家接走的人,就是您,对吗?”

        蒋正烨愣住。

        那天,他按照约定去接程少安,戴着墨镜和口罩,几乎是全副武装,没想到叶珈冕还是记住了他。

        叶珈冕见蒋正烨没有否认,心里踏实了一些,旋即感到不安,“蒋导,请您告诉我,那时候,我爸爸是不是生病了,他后来怎么样了?还有,他现在……在哪里?”

        叶珈冕根本不敢问,他还“在不在”。

        蒋正烨顿了顿,“小叶,你有没有想过,少安当年瞒着你,也是怕你伤心难过。那时候,你才六七岁,心里留个念想,总归还有一丝寄托。”

        “可是我现在不是六七岁,是二十四岁。我有权知道当年的真相。我继续拍戏,也是希望自己能站得再高一点,名气再大一点,好让爸爸看到我。如果您不肯告诉我实情,别说《1943》了,就是您以后其他的戏,我也绝不再拍。”

        好家伙,这可是第一个敢在蒋导面前提条件的演员。

        叶珈冕是算准了《1943》的主演,非她莫属,蒋正烨偏偏拿她没办法。

        “你这孩子,到现在,脾气还是跟少安一样倔。”蒋正烨叹气,“少安当年,之所以坚持把你送回叶家,是因为他被确诊了肺癌晚期,只剩下五个月的生命……”

        “咣当”一声,叶珈冕手里的相框掉在地上。

        尽管这个答案已在预料之中,被证实的这一刻,叶珈冕还是忍不住哭了。

        后面的一切就顺利成章了。

        生命快要耗尽时,程少安唯一割舍不下的,依然是他最心爱的小女儿。把孩子送回家境富裕的外婆家,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恰巧那时候,叶珈冕的母亲叶昕柔在国外疗养,也看到了国民现象级的少儿剧《漂泊叶》。她知道女儿没有早夭,知道丈夫没有为了钱背叛她,立即克服困难,连夜飞回国内。

        可惜,红眼航班遇上极端天气,叶昕柔永远地沉睡在了太平洋底。

        “其实,少安生病以后,我,还有《漂泊叶》的制片人,也就是一川公司的纪总,已经想办法筹够了治疗肺癌的钱。如果医学有奇迹,少安或许还能活下来。

        “可是,少安得知昕柔遇难的消息后,陷入了无尽的悲伤,绝望,还有自责。他觉得是自己害了昕柔,甚至恨自己,不该写出《漂泊叶》这部戏。最后,他偷偷跑出医院……选择了跳海自杀。”

        蒋正烨平静地说出真相,这就是当年所有人,都瞒着她的原因。

        叶珈冕早已泣不成声,“爸爸,妈妈,他怎么会……”

        “孩子,少安一定不愿意看见你这样为他哭泣。”

        蒋正烨拍拍叶珈冕的肩膀。

        “不要难过,他们是相爱的,最终,他们用这种方式,重新找回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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