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承心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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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副掌门,久仰久仰。”严追哦了一声,轻蔑笑道,“你与张掌门不愧是亲生兄弟,一个守义,一个承心,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对了,听说我们三更楼抓捕张承心时,是你暗箭伤人?”
听着这一声“我们三更楼”,张守义抖如筛子,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堆萎。那日三更楼来了个女人带头截住他哥张承心,正是他发出一枚淬毒的暗箭,教那女人负了重伤。眼下他落在仇敌手里,焉有善终?
“是我哥、我哥让我这么做的。他欺师灭祖,罪大恶极,就交由三更楼处置了。我这就带人回去,永不再来找麻烦。”
秋风又起,血味渐浓。
严追的眼神越发冷酷,已不像在看个活物。将张守义杀死,他甚至不需出剑,只消用足一踢,或是用手一拧,就能教眼前这小人没了性命。
可他还是出剑了,惹人迷醉的紫色弧光划过,念秋软剑“噌”地绷直,不偏不倚地割断了张守义的手筋,“你是这只手发出的毒箭?”
陆诚远远地起哄,“错了,搭弓射箭得两只手啊!”
张守义哀叫连连,冷汗涔涔,吐息凌乱不堪。却又见他猛地吸了口气,不知用了什么调理法门,似是自封了穴道,转眼间悲鸣声低了下去,濡湿的黑巾下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陆诚。
“还有瞄准的眼睛!”陆诚不甘示弱,回敬道。
这回,张守义也不敢再瞪陆诚,恨恨地垂下了头。
严追仍没打算放过这恶贼,沉声道:“秀山派的内息调理之法果然冠绝武林,你的手筋断了,竟然能以封穴缓解痛感,不知道你这法子能用多少次?”
要说这张守义,在秀山派资历够老,功夫在派内怎么能排个前五,勤奋地修炼个几年,说不准哪天掌门就轮到他的身上,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起了歹心自毁人品。
起了坏心,偏还没有坏胆,遇上三更楼这样的狠主,只能任人拿捏。
手腕处的痛感虽不剧烈,但也如层层涟漪袭来,磨人得仿佛没个尽头。他想去抓那伤口,又实在不敢乱动,自知今日必是死路一条,打消了求饶的念头,闷声道:“你要杀,就痛快一些吧。”
严追听了,冷峻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暖阳笑意,只是这笑让人看了更瘆,“给你个不必死的机会,你要不要?”
“你不杀我?”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真的?”张守义倏地抬起头来,眼里仿若亮起道痴迷的光,但片刻又熄灭了下去,眼角抽搐了两下。
“哼,你还是不要诓骗我了吧。我跟我哥为了掌权,是用了些不耻手段,但你们三更楼行事,又好到了哪里去?咱们都是一丘之貉,你真当自己是判官,评断他人功过?”
张守义说这话出来,本是想激怒严追,求个痛快死法。但严追是何许人也?天字一号杀手,除了那玉面楼主能教他心慌意乱,旁的人骂破了天,他也只是当窜天猴炸了,纯听个动静。
“你没得选择。”紫气骤现,又是一条手筋断于念秋剑下,“我只需你讲一讲神天长生教。一个无关魔教换一条命,这买卖你掂量掂量。”
先给生机,再下狠手,张守义已然崩溃,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心底生出乱丛般的惧意,再听后半句话,竟觉得对方并未提什么为难要求,恍然间生出些许感激之情,“我说,我说,这个好说。”
严追这才稍稍闪了身子,“三位少侠对长生教了解颇多,你们来问。”
裴轻舟不遑多让,傲然问道:“助你们毒杀老掌门的是何人?”
张守义老实答道:“是长生教的教主,不识公子。”
此言一出,裴轻舟眉眼结下霜寒,“不识公子为何出手相助,所图何事?”
“他只要我哥交出秀山派的内功秘诀,至于为什么......秀山派内功谁不想要,或许是他野心和胆子都比较大罢了。”
这个信息,张承心已经说过,没什么新鲜的。裴轻舟蹙眉不言,不知接下来从何问起,下意识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万子夜。
万子夜试着理了理头绪,问张守义道:“那你可知道,有本叫做《神蛊遗术》的秘籍?”
张守义经此启发,还真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那教主曾经问过,若是有本秘籍所写内容倒错,人练功后有走火入魔之相,可否以秀山派内功平息。我哥说,倒是可以,不过需要辅以灵丹妙药,效果方可显著。”
这一番话给众人说得云里雾里,眼下谜团未解,又添新疑,裴轻舟感觉脑袋中塞了个越鼓越大的皮球似的,再灌上些东西,立刻就要原地爆炸。
好在万子夜依然沉着冷静,像是她的一块定心石,“不识公子是否有走火入魔之相?你可知他人在何处?”
张守义翻着眼睛回想了片刻,“他好像没有。至于他人在何处,我就不知道了。向来只是他找我们,我们找不到他的。”
这张氏兄弟是有多迷恋掌门之位,才会将秀山派百年心血交于不明不白的人。饶是严追看惯了江湖的风雨,也不免发出嗤笑,“你说完了?”
“没了,我就知道这些。”
严追轻笑,一掌劈出。
张守义大骇,却是没死,只觉得内息在刹那间化为齑粉,随着风无声无息地散了。两腕伤处压制不住,被火灼烧一般剧痛起来,这才知道是几十年的功夫被人一朝废去。
“说好的,我不杀你。你可以滚了。”冷冷的话语从严追口中吐出,张守义不敢耽搁,连忙招呼仅存的黑衣手下将他抬走。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举目望去,却见几个黑衣手下无人上前,目露嘲讽,有一个野心勃勃的,连礼都不行,张口便道:“副掌门,你丢人至此,还有脸回秀山派吗?”
张守义的脸煞白,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副掌门之位,你也该让下,给我们坐坐。”话音甫落,一道飞剑当空刺来。张守义武功尽失,无从闪躲,生生被穿透了咽喉,瞪着血红的眼睛倒在桥上。
他到死也想不明白,怎么机关算尽,最终会死在培养的心腹手上。却不曾想过,世上不止他兄弟二人执着权力贪欲,那黑衣人肯为他们卖命,行不义之事,又岂是良善之辈。
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刚落,严追似是看不尽兴,摇头喟叹一声。霎时间长空风起,他隔空接连弹指,劲气急射而出。
几个黑衣人正欲转身离去,却是喉头一紧,又觉一空,咽喉均被指劲射穿,同样死不瞑目地仰面而倒。
此时天色初现微白,朝霞淡淡地浮上一片,似是挂着血光。
裴轻舟、万子夜、陆诚望着一地黑衣尸体,半天没说出话来。从进到秋水茶楼,到从三更楼平安出来,这严追给他们放水,放得是跟泄洪一样吧?
又想起李秋月嘱咐他们,尽情使唤这天字一号,谁敢啊?
严追看着三个小辈阴晴不定的脸色,十分随意地笑了笑,随即吹响一声口哨。岸边树冠摇曳,一个黑影像麻雀似的,嗖地落了地,单膝拜下。
这人正是长乐酒楼的马面人,“大人。”
严追淡笑着“嗯”了一声,“张守义说的话,都记下了?”
“记下了。”原来马面人一早就伏在树上,今夜若没有裴轻舟等人阻拦,张守义一伙人也杀不到三更楼的船上去。
“很好。把桥上收拾干净,回去告诉楼主,宁远城不能待了。”
马面人得令,举手一挥,四面八方涌来十几个鬼面汉子,手脚麻利地处理着尸体。
陆诚瞠目结舌道:“严、严前辈,你都这么厉害,那楼主岂不是要强得跟神仙似的。”
严追的眉眼柔和下来,寂然地笑了一笑。论武功,他远远在李秋月之上,只不过,那女人凭借跳脱的性子,就将他拿捏得死死的,让他甘拜下风。
“是。天上地下,属她厉害。”
——“念秋”软剑。堂而皇之的心思,可那人视若无睹。
裴轻舟不经意地瞥见身侧白衣的竹马,想起他有些时候,眸子里也会生出她不知从何问起的零落,心跳不自觉地错漏两拍。
“子夜。”
万子夜温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裴轻舟胡乱摆了摆手,仓皇间扯了句车轱辘话,“我想先解决青城道观的事情,我们快些回碧水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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