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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尸检信函


秘库里的东西虽不太多,但种类繁复。所幸万子夜博闻强记,裴轻舟动作又利索,只一下午,他二人便清点完毕。

回了书房,只见裴子琢看着桌上的一封书信,眉梢间一片喜色。

裴轻舟问道:“堂哥,是谁来信了?”

“是刘捕头,托人带了信来,说是明日有空,约我们在新象镇见一面,协助我们调查。”裴子琢将信件展给裴轻舟看,

“柳伶人遇害的客栈便在新象镇上,镇子距分庄不远,明日我们可一同过去。”

“刘捕头?是请二伯去柳伶人现场查看的那位刘捕头吗?”裴轻舟问道。

裴子琢点头道:“是的。刘捕头算是半个江湖捕快,不仅跟我们裴家有些交情,跟落桃山庄也说得上话,若有他相助,我相信事情很快便会有进展。”

......

翌日午后,裴子琢带着万子夜和裴轻舟早早地就来到了镇上。虽说镇子上刚刚出了命案,百姓们热闹的生活却一如往常。

一路从镇口行到客栈,挑着担子的小贩络绎不绝。固定的摊子上也是琳琅满目,蔬菜瓜果,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在摊主的吆喝声中,更有新出锅的包子馒头冒着腾腾的热气。

穿着粗布短衣的摊主们叫卖了一上午,此时依旧不显困乏,一来一回地道着今年的行情、收成和东家长西家短,好似比起照顾生意,更享受聊天的惬意。

三人来得太早,便在客栈旁露天的茶馆里挑了个桌子坐下。

店小二见来了生意,脸上也洋溢着热情,一面喊着“茶来了——”一面忙不迭地给三人摆上茶碗。

万子夜先给裴轻舟倒了茶,裴轻舟顺手接过茶碗,豪饮一口,粗茶里的苦味不禁让她瘪了瘪嘴,“这茶馆就在柳伶人遇害的客栈边儿上,但我看着生意没受什么影响,这人还不少呢。”

原来茶馆里十张桌子,已坐满了一大半。裴轻舟他们只能挑了个靠外面的角落坐下。再往里,有一书桌,书桌上摆一醒木,看来这茶馆里还有说书的。

裴子琢也觉得茶不顺口,啜饮一口便放下了茶杯,“想来普通百姓是不会理会江湖事的,对他们来讲,安详平静,比什么都强。”

裴轻舟正要再开口,只听“啪”一声清脆巨响,四下杂音立刻静了下来。三人不禁侧头望去,原是一麻布长袍,长眉长须的先生走到桌前,醒木一拍,正要开讲。

“今日我见这镇上热闹非凡,可知前几日便有人死于旁侧客栈。”说书先生甫一开口,裴轻舟三人俱是一愣,刚才正说着柳伶人,没想到今日说书的内容与之不谋而合。

茶馆里有人高声插话道:“我知道!是柳伶人柳大善人。”

“柳大善人?”裴轻舟小声嘀咕道,“原来柳伶人还有这样的绰号。”

“那边的女娃子先莫要讲话,听我道来。”说书先生一捋胡须,提高音量,“今日老夫便是要给诸位讲一讲柳伶人。

这柳伶人于五年前现于江湖,一手易容无人能出其右,飞檐走壁,妙手空空,说是‘神偷’也未有夸张。

可这‘神偷’也不多偷,只下偷地痞流氓,上偷奸佞权臣。平民百姓若是贫苦,还可从他手中得些救济,因此那神偷虽说官府通缉榜上一号人物,民间却尊称其一声‘善人’。

听说京城有一达官显贵赵姓人家,最会鱼肉百姓,拍高官马屁。去年一听丞相过寿,便不远千里从一玉匠手中抢了人传家玉佩。这赵老爷倒是会抢,那玉佩玉色带翠,上雕一观音栩栩如生,可谓是无价之宝。

结果各位猜怎么着,在丞相寿宴之上,众人正想一睹玉佩之容,锦盒里却是空空如也,只有一‘柳’字字条,白纸上一个大黑字儿,极尽嘲讽,给那赵老爷气得是又急又怕,当场便人事不省。”

“那玉佩去哪儿了?”茶馆里众人听得是心潮澎湃,不禁问道。

说书人神秘一笑,不慌不忙道:“玉佩去哪儿了,各位见仁见智,但传言那玉匠一家从此倒是隐姓埋名,过着安生日子。”

“柳大善人为人心善,定是给那家人还了去。”一时间茶馆低声议论起来。

裴轻舟被听书的气氛感染,很快便沉浸到故事中去,于是跟其他二人讨论了起来,“堂哥,子夜,柳伶人真有这么大本事?”

裴子琢常常在市镇间走动,说书听了不少,道:“应该是有夸张的成分吧。”

“并无夸张。”身后传来哈哈一笑,三人回头看去,只见一身材颀长,衣着整洁的中年汉子正站在三人身后。那汉子面善,却目光如炬,声如洪钟,颇有威严。

裴子琢见状,立即起身拜去,“原来是刘捕头。我们三人听书一时入迷,让刘捕头久等了。”

原来这汉子正是刘捕头。

刘捕头原名刘忠元,吃了十几年的公门饭,从小捕快做到了大捕头,大案小案破获了不少,却因为人不愿溜须拍马而止步于此,近几年竟被打发了通缉江湖人士。

追着江湖人整日东奔西跑,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刘捕头倒是兢兢业业,几年如一日,谁也没听过他喊累喊冤。

此几日前正是刘捕头带人收了柳伶人的尸,并请了裴琳过去。

万子夜和裴轻舟听罢,也赶忙站起身来,向刘忠元行了一礼,自报了家门。

刘忠元见裴子琢带了两位小辈,倒也没有其他想法,哈哈笑道:“子琢贤侄,无妨,我也是来早了,随便转转。”说罢便随意坐在桌前,并招呼三位年轻人坐下。

裴轻舟还惦记着说书的内容,见着刘捕头并无官门的架子,对小辈也十分亲切,便问道:“刚才您说并无夸张?那柳伶人是怎么偷得的玉佩?”

刘忠元呷了口茶,道:“柳伶人的案子向来由我负责,等我赶到的时候,手下的几个捕快已经从房中搜出了被捆绑的赵老爷。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裴轻舟见刘忠元茶水喝得快,机灵地给茶水添上,等着下文。

刘忠元见着裴轻舟活泼机灵的劲儿,心下喜欢,也就乐得多说几句,

“原来是柳伶人假扮成了赵老爷,将玉佩偷梁换柱,再假意晕倒,被人送回房后便逃之夭夭了。柳伶人生性狡猾,又有偷天换日的本事,是以我追踪了他这么些年,净是吃瘪。”

一个官家人净是吃贼人的瘪,刘忠元也不避讳,说得十分诚恳。

万子夜听到此处,忽然想起先前铜牌的事情,“您见过柳伶人的那块铜牌?”

因万子夜半天都没有言语,刘忠元这才察觉到这名沉默的少年,一愣,

“我确实见过。那是我离柳伶人最近的一次,他轻功实在太好,一众捕快都被甩在后头,连我也是用尽所学才追了上去。我与他交手几招,便看到他腰间挂一铜牌,也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又给他逃了。”

说罢,刘忠元叹气道,“我原以为总有一天我会将他捉拿归案,未成想他就这样死了,连与他分个高下也来不及。”

原来刘忠元和柳伶人是多年宿敌,怪不得在官府对柳伶人之死置若罔闻之后,刘忠元仍旧没有放手。

三个年轻人心下均是一片了然。

“是啊,柳伶人怎么就这么死了,难道这就是人说的‘好人不长命’?”裴轻舟感慨道。

刘忠元转头看了看裴轻舟,眼里似乎别有情绪,却仍笑着说道:

“裴姑娘,柳伶人在我这可不算得是好人,他倒是落了个‘善人’的名号,我们一众吃公门饭的落得的便是‘办事不力’,手底下的兄弟们因为他可受了不少气。”

裴子琢心知裴轻舟敬重柳伶人,怕她再说出什么豪言壮语来,便把话题扯了去,“刘捕头此番可是查到什么线索了?”

刘忠元见裴子琢有心缓解气氛,也不多作说教,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可知道鸡鸣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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