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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张卷子


李格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给他办好了转学手续,期中考那天,他们离开了小镇。

        辛黎带来的东西不多,李格就更少了,而傅嘉野要带的,就只有一个背包。

        包里装着傅嘉野的两本日记和他存的两千多块。

        毕竟傅嘉野本人作为一个学霸,自学完高中课程以后,为了让周莫考上大学,把所有的学习资料,学习笔记全都给了周莫,没给他留下一点点的,有用的资料。

        还是自力更生吧。

        辛黎在鸣江有自己的房子,是独栋别墅,她一个人住。回鸣江之前,她有问过傅嘉野,是想跟她住还是自己住,傅嘉野选择自己住。

        所以她另外给傅嘉野在中心地段买了房子,是个大平层。她没有留下一把备用钥匙,她不想强迫傅嘉野,况且即使一起住了两个多月,她们的关系也没有跟其他母子一样亲密无间。

        回到鸣江休息了大半个月之后,之前堆积的工作像海浪一样朝辛黎扑过来,她开始忙的不可开交,开始在各个城市辗转。

        只是她一有时间就会飞回来看看儿子,即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在儿子旁边坐上半个小时,她也觉得浑身又充满了电,就又有了干劲。

        忙了一个月,临近过年,辛黎才终于闲了下来,这回她来找傅嘉野是有事的,到了鸣江之后,傅嘉野表示想从下学期重新入学,辛黎尊重他的意见,没反对。

        只是她随便拿来的卷子,傅嘉野却考得一塌糊涂。

        辛黎面前才放着几张试卷,是高二的题,傅嘉野一共得了10分,只对了几道选择题。

        她斟酌了会,道:“小野,你觉得你是继续读高三还是重读高二?”

        如果傅嘉野出车祸那个月,正是高二结束,如果他没有出车祸,等过完年开学,他就读高三下学期了。

        傅嘉野端着热茶望着窗外不说话,辛黎唯恐刺激到他,语气放得更轻更柔。

        “小野,我的意思是,咱们再重新读一次高二,当然你要是不想复读,那就继续读高三,我们请最好的辅导老师,把高三上学期的知识补回来,反正你打小就聪明,这都不是问题。”她顿了顿,“只是我觉得吧,最好再复读一次。高三学习紧,任务重,知识难度又大,况且这学期读完就要高考,可能还是比较吃力”

        她话没说尽,但傅嘉野懂她的意思,他落下的知识太多,她怕他压力大,跟不上学习进度,最后高考失利。

        辛黎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他现在连十乘以十二都能做到崩溃,如果让他直接去读高三,他大概是真的会像网上说的,高中毕业就进厂。

        “那就再读一次吧。”

        辛黎有些惊愕:“你答应了?”

        她这个儿子心思深,自尊心强,敏感又冷漠。就像他那次主动同她提起要跟她来鸣江,辛黎这次也不敢置信,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傅嘉野疑惑的看着她:“嗯,本来就应该如此。”至少多给他一点时间,考个大学吧。

        什么大学不重要,傅嘉野在日记里写了,要考q大,他查过,q大是全国最好的大学,这个目标他是实现不了了,但也不能让傅嘉野连个大学毕业证都没有。

        辛黎脸上泛喜:“好好好,那就这样说定了!”

        傅嘉野点点头,又想起来一件事,说:“我要上市一中。”

        这除了是傅嘉野本人想上的学校之外,他想的是,一中是鸣江最好的高中,那他在里面学习,怎么着都得混个大学。

        辛黎点头:“可以,这个我会处理好的。”

        “谢谢。”

        辛黎一愣,缓缓笑了起来,她确实很漂亮,比南疆第一美人还要漂亮。

        “对了,过几天过年我们可以一起过吗?”辛黎忐忑的开口。

        过年?这么快吗,那满打满算,他已经来了六个月了。

        “可以,你来这儿还是我去你那儿?”

        惊喜跟砸雪球似的砸向她,辛黎有些晕了:“在,在你这儿吧,我买菜过来,就我们娘俩。”

        她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她怀着傅嘉野的时候,就期待过她们像普通的母子一样的生活。他会甜甜的叫她妈妈,回来会跟他抱怨一天遇到的事情,会在出门的时候着急问她他的东西她收到哪儿去了,会跟她撒娇说今天想吃什么什么菜,等有了女朋友后会小心翼翼的问她可不可以早恋。

        只是后来她拿的奖越来越多,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她走得越来越高,她开始忘记最初她想要的是什么。

        生下傅嘉野后,她把刚满月的他丢给老太太,就算是逢年过节也一个电话都不会打回去,她对外也绝口不提自己的孩子。

        她那么狠心,老太太打电话说傅嘉野发烧到39c,说他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说他哭着闹着想找妈妈,她听了还能平静的去拍戏,上综艺。

        老太太说傅嘉野考了全校第一,她听了就过了,甚至忘记他读的几年级。

        她以为她能忍受,就这样过一辈子,可当她真正看到傅嘉野躺在病床上,濒临死亡的时候。

        那压抑了十几年的感情就像一场风暴,把她整个人都困在里面。当初有多冷漠,她现在就有多痛苦。

        傅嘉野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辛黎忙接过,她细细的擦去脸上的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完。

        最后她捂着脸小声地呜咽起来,她对‘傅嘉野’是愧疚的。

        辛黎没哭多久,一个电话把她喊走了。

        走时她对傅嘉野的态度又亲昵了些,大概是觉得儿子开始慢慢的接纳了自己。不过很可惜的是,傅嘉野并不这样想,再说他又不是辛黎真正的儿子,他不能代替‘傅嘉野’本人原谅她,接纳她。

        答应辛黎过年一起吃饭,不过是因为他来到这儿,一直都是辛黎在帮他,带他。

        虽然是因为他占了她儿子的躯壳。

        不过他还是很感谢她。

        “回去吧,怪冷的。”辛黎朝他挥挥手,进了电梯。

        等楼层数字开始跳动,他才偏头看向窗外,透明的窗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推开窗,飘落的雪花被北风带着落到他脸上,钻进了毛衣里。但他并没有感觉到冷,因为这是他最熟悉的雪,也是他最喜欢的雪。

        傅嘉野站了一会儿后就进了屋,一进去就被温暖的暖气包围,弄得他鼻子痒痒的,他去倒了杯牛奶,喝了一口后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

        不过半年的时间,他已经很好的适应了现代的生活。

        【卷子写完了吗?】

        一条信息跳到屏幕上,他看了一眼没回,没两秒又跳出来一条。

        【我到鸣江了,地址发我,我来找你。】

        傅嘉野拿起手机问他:【怎么?】

        【给你带了点东西。】

        傅嘉野发了个定位给他,那边又说:【中午吃什么?我顺便带过来。】

        【不用,不饿。】

        那边没再回了,傅嘉野闭上眼开始假寐,他昨晚做卷子做了大半宿,刚睡下没多久辛黎就来了。

        等他醒来,发现两个未接电话,他拨过去,响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醒了?”

        傅嘉野坐起来,捏了捏鼻根,睡一觉起来他好像有点发热。

        “在哪儿?”

        “楼下,遇到个熟人,聊了两句,你家是几栋几楼来着。”

        “3栋32。”

        “行,我马上上来。”说完电话就挂了,傅嘉野放下手机去端牛奶,发现早已经凉透了,他端着杯子去厨房洗了洗,重新热了一杯。

        刚出厨房门铃就响了,门外是歪着头笑的于理,他是傅嘉野来鸣江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好久不见。”

        他和于理能认识全靠于理的‘碰瓷’。

        -

        夜晚人群喧嚣,灯光灿烂,沸腾的锅里冒出的热气把飘下来的雪花融化。

        这里的繁华热闹是那个南方小镇远远追不上的,南疆或许可以比拟,但他从未出过皇城,一时也分不清哪边更热闹。

        但他觉得这大概就是宫里那些小太监常说的人间烟火,以前他未曾见过,听别人说起也不甚在意,脑海里模拟起那个场景只觉得吵闹。如今见识到了,才明白为何谈起宫外他们一脸怀念与向往。

        一路逛过来,他嘴角勾起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笑。

        而于理则是带着满身酒气撞进他怀里,他没事,反倒是于理往后坐了一个屁股墩。

        他无意跟个醉鬼计较,抬脚就准备要走,却再一次听见摔倒的声音,他转头去看,发现那人捂着脑袋坐在地上,呆愣愣的。

        旁边一块石头上有着明显的血迹,看来是他想站起来没能起来,反而往前扑去磕了脑袋。

        鲜血很快流了一脸,那人不知痛一般愣愣的捂着头,傅嘉野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如果任由他坐在这儿,大概是会出人命。

        他想了想后还是打了120,救护车来得很快,他也被迫跟着上了车。

        酒鬼脑袋磕了一个洞,血流不止,医生说还好送医及时,现在血止住了也没什么大碍,等缝合伤口就可以了。医生让他去挂号缴费,傅嘉野不懂这些流程,最后还是一个护士带他去的。

        等他拿着缴费单回来,酒鬼已经醒酒,疼的龇牙咧嘴,医生还有心思嘲笑他。

        “小酌怡情,过度伤身,要不是这位小同学,你哪里还能感受到痛。”

        酒鬼脸上还有骇人的血迹,他转动眼珠过来看傅嘉野,那模样着实有些吓人,

        傅嘉野走过去,把单子给医生,手腕被酒鬼抓住:“是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罢了。”

        酒鬼皱着脸,嘶嘶两声,道:“什么举手之劳,你救了我的命。”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于理,于情于理的于理。”

        他手上还有粘腻的血块,傅嘉野有点嫌弃,他抽了抽手没抽动,皱眉道:“放手。”

        于理放手,他在傅嘉野手腕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手印,他把眼睛撇过去,装作没看见。

        “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总得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吧。”

        于理被推进去缝针了,傅嘉野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手腕,寻了厕所进去。

        血迹不容易清洗干净,他洗了很久,到最后都弄不清手腕上是血迹还是被他搓红的。

        他抬起手腕闻了闻,总觉得血腥味还留在上面,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抬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神色难辨。

        从十岁以后,他就小心的避免自己身上沾到血,因为一旦沾到,即使血迹再小,那股味道都会围绕在他身边,令他作呕。

        不知道他在厕所呆了多久,于理都缝完针,顶着一头的纱布出现在厕所门口了。

        “喂,你干嘛呢?走了。”

        傅嘉野从记忆里回过神,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又把手伸到水龙头下洗了一遍,这次他没有使劲的揉搓,而是很随意的洗了洗。

        于理脸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脖子和耳朵处还有一条条已经干涸的血迹,他穿的粉色毛衣也被染了大半,配上他缠了纱布的头,看起来还是很吓人。

        他脸色很是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不过于理没有选择住院,而是坚持自己已经没事,缝完针就出来了。

        “我这样出去大概会吓到别人吧。”他拎起毛衣看了看,傅嘉野表示肯定的嗯了一声。

        于理笑笑,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我把钱转给你。”

        加了微信后,于理把钱转了过来,又说,“你叫什么名字,我打个备注。”

        傅嘉野:“傅嘉野。”

        于理手指悬在输入法上,“哪个fu?”

        傅嘉野瞧了他一眼,把名字发了过去,于理复制好,给他改了备注。

        于理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一点,“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不用了。”

        不过于理还是坚持要请他吃饭,傅嘉野这回没拒绝。

        于理在鸣江呆了一个多月,两人渐渐熟悉起来,成了朋友,一周前,于理被他哥紧急叫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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