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春心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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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遵命。”
毫无错漏地直接应承下所有的圣言,恭顺如斯,也不见一分当年的桀骜张扬。
不得不说,他成长了很多,两年半的时间足够去磨砺一个人,甚至说改变一个人。开妧不得不去想,她还应不应该延续这份不为人知的情愫……
宴席中途,身边的小贵女们纷纷低声开始交谈这次赴宴的原因,长乐公主此时已坐回了她自己的席位,离她们有段距离。只有开妧能依稀听到几句模糊的话语:
“我爹爹他非要我来啊……仕途……”
“我……自愿……能嫁给申屠烬……已是鸡犬飞升。”
开妧听懂了,她也明了这些小贵女都来自五品及以下的官家,而对这样的门庭来说,能攀上大将军府这根高枝确实已是显贵至极,其实对于开府又何尝不是呢?
至于那些官至四品及四品以上的贵人之女,她们的家族自然对她们有更好的安排,绝不会让她们去嫁一个被天家所忌惮的边关将军。更何况晚年变成一届布衣后就帮衬不了家族了。
多么可悲,这些女子对家族来说就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而已,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自我物化了……
心绪复杂的开妧起身离席,女眷这边管得相对松泛,只需向长乐公主报备一下即可。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从四角凉亭回程的路上会遇到令她心绪不宁的始作俑者申屠烬以及——长乐公主。
由于他们那块是亮面,更何况二人就在毫无遮挡的回席的必经之口。借着道上石灯以及檐下宫灯的莹莹暖光,开妧可以把两人的神态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到长乐公主好似被绊了一下,突然向背对她的申屠烬的方向倾去,然而比这倾倒之势更快的却是申屠烬侧身避让的动作,
于是当今天子的胞妹就这样狼狈得实打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开妧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只静静待在这方阴影里静观其变。
在公主的惊声尖叫后响起的是申屠烬从容不迫的声音:“末将误以为是敌袭,还望公主见谅。”
在丫鬟的搀扶下爬起身的长乐公主仓促地理了下自己的仪容,但还是无法掩盖一身的狼藉。纵使如此,她仍然挤出一个笑容甜甜道:“我自然不会怨你,申屠哥哥不用和我如此生分,我们像小时候一样不好吗?”
“君臣有别。”
长乐公主闻言也不再更正,低头顺势捡起方才被压在身下的一方帕子,摊开在申屠烬的面前,笑道:“我竟不知申屠哥哥还会有这样的帕子,看起来倒像是女儿家赠的。”
素色的帕子上那个红艳艳的“妧”字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申屠烬有一瞬的静默,他大意了,应当是方才被攥了下袖子的间隙掉出来的。
“公主说笑了,末将可不认识帕子的主人,只是在此处恰好捡到所以等候一下失主罢了。”
“如此,倒不如交给我,毕竟男女有别,可不好影响了人女儿家的名声。”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长乐公主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也不再久留,匆匆带着丫鬟去更衣了。
而在开妧的角度看来,就是申屠烬突然笑着对长乐公主说了一番话,于是那方帕子就被公主纳入了袖中带走了……
关于那是谁的帕子,其实开妧心中已能明白个七八分,只是仍然不愿下这个定论。因为她不想承认,他就这样任凭公主拿走了它。
夜间的晚风已经有点凉意了,公主走后,申屠烬却仍然站在原地。
开妧一时还不想出去,她现在可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于是月明星稀的夜晚,一人站在阴影处独自忧伤,另一人在灯火阑珊处静静驻立,就这样持续了将近数息,
直到其中一人突然动了……
申屠烬迈着相同的步幅,一步步向开妧的方向靠近,径直走到她面前的假山前才停住脚步,
“偷窥他人非君子所为。”淡淡的语气似乎不带什么情绪,
“我没有…我…我不是有意的!”明明方才还在生眼前之人的气,却因为他的先发制人立马落入了下风,更别谈一与他对视后因为心虚而涨红的脸颊,“你…你你一开始就发现了吗?”
“一开始没有,但是方才你气息乱了。”
……
那一定是因他而动气……
申屠烬看着眼前的纤纤女子,绀紫色的诃子裙显得腰身不盈一握,外罩一件藕荷色的广袖衫。挽的是流苏髻,杏仁脸上描着细细的月棱眉,一双桃花眼水润含情,琼鼻秀挺,月牙唇不知抹了什么脂膏,稠红中还带一层蜜光,赛雪的脸颊却因为主人的窘迫而晕开一抹胭脂色……
和当年比起来,她实实在在地长开了,这份殊色恰到好处,添一分则艳,少一分又寡。
开妧却不知申屠烬会想些什么,她急于脱困,连忙转移话题道:“前年,我和家父回去过武安,多谢申屠郡尉替我外祖母立的碑。开妧感激不尽。”
前年,母亲逝世后,开妧和父亲按照她最后想要“落叶归根”的遗愿,打包了她的常用衣物以及首饰带回武安去建衣冠冢。没想到就这样被他们找到了外祖母的坟头。当时立的木碑上只有简单的几个刻字:开妧外祖母之墓。
申屠烬风轻云淡的声音再度传来:“那时尚有余力罢了。后来死的人多了,都没有地方、没有人手来埋。那些不知名姓的,无人认领的,残缺不全的…又不能等着发大疫,基本上全烧了,一天下来,前头在死,后头在烧。”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幽深的双眸一直盯着开妧,就好似要用那人间炼狱来吓退她一般。不过注定要令他失望了,开妧除了皱起好看的秀眉外再无旁的反应。
只是更真诚地又补了一句——“因此更要感谢申屠郡尉对我的救命之恩。”
“开妧姑娘,你是否因为我当年救了你一命所以对我颇有好感?”
没想到申屠烬会突出此言,这一语不止惊人甚至静了周围的空气,开妧觉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一时竟踟躇着说不出话来……
她悄悄抬眼觑眼前之人的脸色,发现人这回压根没在看她,只能瞥到他倨傲的下巴和似笑非笑的薄唇,
下一秒,那张凉薄的嘴里就突然开始吐刀子,
“当年我救你,一是因为你是长盛的子民,二是因为长盛的脸面不能被繁毛人肆意践踏,换一个人我也照样会救,这只是我的职责。希望姑娘不要移情过多,毕竟在下实非良配。”
开妧愣愣地听着,她何尝没想过这些,但是被当事人亲口说出,终归是心里难受,
偏偏申屠烬还没说完,
“另外,姑娘上午掉的帕子也许找不回了。想来你方才都看到了,我本是想还给你但是后来被长乐公主要走了。此事我虽有责,但毕竟是你自己遗失在先,就当它被风吹走了吧。”
开妧的眼眶涌上一股热意,她努力忍住不让液体流出,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那你为何要留着还给我,你不防直接把它扔掉好了。”
“我不想你误会。如果我不还,在你看来,要么被我扔掉了要么被我保留了。”申屠烬留意到开妧的不对劲,终于软下声来:“比起扔掉后再特意告知你一声,我更希望把它还给你。”
然而开妧被悲伤充斥的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到此时,她只有倔强地抬起头,固执问:“那为什么让长乐公主拿走?”
申屠烬迎着面前姑娘红红的眼眶,不自觉地带上了本不属于他的温和,低声道:“我只是希望活着离开武安的开妧姑娘今后顺遂平安。”
长乐公主骄横跋扈,刻薄寡恩,最容不得别人抢她风头,就算是为了胜负欲,她不需要的东西也会千方百计去得到。这些事情旁人不知,但与她从小认识的申屠烬还能不清楚吗?
他不希望面前的开妧因为他而被波及……
“申屠郡尉的意思,开妧完全明白了。放心吧,以后再不会让郡尉为难了。小女告辞。”开妧只想赶快离开这令她又悲伤又丢脸的地方,她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全程未再看申屠烬一眼——她偃旗息鼓了。
自然没听到落在她身后的申屠烬意味不明的一声低哼:“气性倒是挺大。”
……
步入席间前,开妧倒还记得抹两把眼眶,不过一个呼吸,又换上了若无其事的笑颜入座。任谁也看不出她其实郁郁寡欢,除非离的极近才能看出那有些微红的眼圈。
在这个圈子混,哪个人不得练就一番变脸的本事呢?
酒过三巡,已经到了乐舞的环节,场上的氛围已变得松乏,毕竟也到了宴席的末尾。
然而眼尖的开妧一眼就看见更衣后的长乐公主直接去到了水榭另一边——当今天子的身边,笑着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闻人庚钊就向她这方看来,恰好这时一舞毕。闻人庚钊似抓到了耗子的猫一样,兴致盎然地突然出声:“我听闻文汇院侍读学士开明的二姑娘开妧敏而好学,德才兼备,只是如今已是双九年华却还未婚配……”
开明正是开老爷的姓名,
“那不妨让朕给你亲赐一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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