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穷极一生

这认错事儿可大可小，可若是搁到风九歌身上，便是破天荒最重要的事儿了，伺候好了风九歌还能同自己笑笑，可若是他没做好，怕是风九歌下一刻便会让自己下马车。

        是自己未来的过门夫人，他可要好生护住了。

        风九歌的性子本就不是轻易能够被惹怒的人，如今竟在言语间被他激怒，也算是他的本事了。

        “本王这辈子已然是属于你了，九九，你莫要告诉本王，你将本王吃抹干净了就要翻脸不认了。”顾北彦说着，语气还带着几分委屈。

        风九歌想，自己也并非是没见过什么大阵仗的人了，竟然还会因为顾北彦的这委屈巴巴，委实可怜的模样而被气到不怒反笑。

        吃抹干净？

        她何时将他吃抹干净了，顾北彦这话便是说错了，还有翻脸不认人，他这话说的，像是她调戏了什么良家妇女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样，分明他们之间比白纸都还要清楚好么，顾北彦也是……

        将两人的角色互换，风九歌知道，此番他是让着自己，没生气。

        “这自古男子娶妻尚可续弦，也可以纳上好几房小妾，檀王，我想日后府中你定然也是需要将几门小妾的来着。”风九歌此番却是打算同顾北彦逗趣到底了。

        她这话虽说是玩笑话，可也不尽然都是。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着实不是难事，而顾北彦这般优秀卓绝的男子，更是不会只倾心于一人便是了，虽说顾北彦的确是如此，这辈子就要她一人。

        她不怀疑顾北彦对自己的心意，只是嘛，偶尔调侃顾北彦，看得他被气到的模样，风九歌便觉得是做了什么格外有趣的事儿一样，这世上还有比逗弄顾北彦更加让人开怀的事儿了么。

        若非是顾北彦先前那般气她，她也不会说出这句话的。

        “风九歌。”谁料她本是该在心底笑得开怀时，忽地男子再次出声，却是格外低沉，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作甚。”风九歌此番也没在怕顾北彦的。

        笑话，她先前是将顾北彦宠得太好了，什么事儿都让着他，让他以为自己也是好欺负的，若是顾北彦当真有那个贼心，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贼胆才是。再说了，她说得也并非都是气话，顾北彦这么好的条件，世上有哪个女子是昧着良心说不喜欢他的。

        不是断袖，她们对顾北彦自然是趋之若鹜的，顾北彦虽说不会多看那些女子一眼，可难保她们不会主动送上门，若是真有那一日，顾北彦当真还能保持的住么。风九歌想起过往好些时候他们最后的事儿都没成，顾北彦也是血气方刚，是正常男子，对男欢女爱之事又岂会冷淡。

        若是那些女子当真献身给顾北彦，他确定他还能把持的住？平日清醒的时候不会，可那些官员到底都是手段热络的，若是给顾北彦下了药，又或者是做了什么旁的安排，顾北彦身不由己，更是控制不了自己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还会想着他这心中，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么。

        风九歌并非是无病呻吟，也并非是杞人忧天，这世上耍尽手段的人太多了，正是因为她们这些邪恶又下贱的手段，才最为让人不齿。

        顾北彦是不会对她们动心不错，可难保她们不会笃定主意，就算是鱼死网破，也要拉上顾北彦。不确定的事儿和因素都太多了，风九歌也无法断定，这辈子顾北彦兴许就会只有她一人。

        若是真有那一日，她也定然不会埋怨顾北彦，总归都是她自作自受，又何必乞求让顾北彦洁身自好？他也是身不由己，风九歌知道不能怨他。

        不知道风九歌这小脑袋瓜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顾北彦被她这话气到不怒反笑，原先打算对她一本正经说教一番的念头却是打消了。

        他的九九何时变得这般没有自信了，在他顾北彦这里，风九歌便是永恒，便是这世上最好的，独一无二的。

        这世间女子无数，却无一人能够同风九歌相提并论，若是这世上没有风九歌，顾北彦怕是这辈子终极一生都会去追寻，而不会随便便同一个女子成亲。

        既然是遇上了风九歌，便是一辈子的事儿，他不会负了风九歌，也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知道风九歌并非是不知道，而是突然感伤起来，并不像是她该有的风格。

        风九歌哪怕不是心高气傲，看人高人一等，可也是有自己脾性的，她不会有此番如此不自信的时候，他的九九，不用做什么都是世间举世无双的，顾北彦也相信，他这辈子会护着风九歌的笑容到永生。

        “九九。”忽地，抱着她的男子低哑出声，嗓音再熟悉悦耳不过，可风九歌听着，却觉得心口发酸。

        她没应声，却等着顾北彦的下文。

        “本王说过，这辈子既然认定了你，便是永生。”

        一辈子能够有多长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便是，在为数不多的时日中，他也会护好风九歌。

        “你是我顾北彦这辈子遇过的最好欢喜，也是我穷极一生都要追寻的人。在我这里，只有你与旁人的区别，她们不会取代你，也不会走进本王的心。”

        他的心不大，就只能够容纳下风九歌一人。

        不管风九歌如何，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守着她，就算只是守着，顾北彦也觉得格外幸福了。

        顾北彦素来从不轻易向旁人坦露自己的心声，而此番，却是将自己完完全全解剖在了风九歌跟前。知道他的心意，风九歌自然不会多加误会。

        她如何能够不知道，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背叛她，可顾北彦不会，他会一直这样守着自己，直到永远。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风九歌才会觉得自己是格外有恃无恐，就是仗着有顾北彦在自己身后，她才会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罢。

        这世上，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相待之人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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