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道貌岸然

即便容貌尽毁，即便芳华不再，她依旧还可以镇定地说出，她心中是有洛樾笙的。

        既是有他，她又如何能再自欺欺人下去。

        李凉凉同洛樾笙，素来都是他进她退，你躲我藏的状态，可事到如今，李凉凉却是主动了一步。她原先并非是被动的性子，只是因为洛樾笙的缘故，她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又或许说，她不愿面对洛樾笙。

        极少这般坦诚相对，也极少那般镇定自若。她不怕洛樾笙笑话自己，只要洛樾笙喜欢，她做什么都可以。可就是这般被动惯了，让李凉凉觉得她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既然自己的心蒙蔽不了，她便不再蒙蔽，总归着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妥当。

        既然洛樾笙现下对自己格外钟情，那她何必要再将洛樾笙推开，与其被动等人来犯，倒不如她主动出击。

        在洛樾笙身边她便掌控了一定的权利，再同旁人争斗也夺不过李凉凉此番，她不怕，就当是再赌一把便是了。

        即便后果是粉身碎骨，李凉凉也再所不惜。

        “或许我说的话很可笑，你是陛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轻易便可谈论人的生死，又何苦要为情所困，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能让陛下在我身上停留，只是这一回，我不愿再骗自己。”

        刀山也好，火海也罢，她李凉凉既然选择了走下去，便是义无反顾。

        即便头破血流，即便任重道远，她不怕，亦无所畏惧。

        ———

        风九歌才进宫些许的功夫，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后她听到夏绾被禁足的消息，也着实被惊愕了一把，方才她同夏绾见过面，可没想到夏绾竟这般快就被禁足。

        何人被禁足都不足为奇，可偏就是夏绾。

        她可是一国皇后，是洛樾笙先前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女子，而下达这个命令的人，也是洛樾笙。

        风九歌此番也是猜不透洛樾笙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若书他是因为李凉凉而对夏绾下手，可到底也该顾着夏氏的面子，不至于给夏绾下不来台面。

        可此番洛樾笙做得这般绝情，倒是令她加深了心中的念头。

        有消息传出李凉凉在皇后宫中受尽屈辱，被洛樾笙抱回时已是奄奄一息，笙皇大怒才斥责了皇后，下了禁足的命令。

        本是想着该进宫看看李凉凉，可在此时风九歌也不便多走动，但凡她所关注的点都会成为旁人别有用心的途径。

        既然李凉凉此番已经有了对策，她也就放心了，该是好好准备出使边地的物什了。

        风九歌的计谋中多了一个洛七染，而洛七染也并非是无事不做，她请命去边地还要带上洛七染，自然是要将七王爷这个用处发挥得淋漓尽致。

        洛七染的武功不在她之下，去边地平叛也是绰绰有余。风九歌需要去一趟郭郡，自然要寻一个得当的借口，自然是要避人耳目，越少人知晓越好。

        这招瞒天过海她还是同洛樾笙学得，日后洛樾笙也是怨不得她无情。

        洛樾笙给了她三千御林军跟随，而风九歌尽数将这些人给了洛七染。洛七染隐忍蛰伏了这么多年，一身武功无法施展，如今让他去边地瞧瞧也正是时候。

        而这一头的檀王府内，风九歌在做最后的排查。

        郭郡此番正是内忧外患，动乱不安的时候，要想入城北的人多如牛毛，他们的戒备自然更为森严。容羽提议过让他前往，只是风九歌不愿让容羽陷入困境。

        最后抉择之下，还是由她带着容羽的令牌，同顾北彦一道前往。

        此行郭郡人自然是越少越好，易于隐藏，也易于防守。

        风氏家主的丧礼才刚刚落定，任谁都猜不到风九歌竟这般快就决定去边地，是故朝中一时反响不同。

        加之洛樾笙近日荒废了不少朝政，更多人都将目光投射到笙皇身上，落在风九歌身上的自然少了不少，而这也正合风九歌的意。

        天黑容易隐藏，是故风九歌同顾北彦是在夜半动身的。

        顾北彦手下的精锐不少，此行也不过带了一二十，加上临止，一路上防卫是绰绰有余的。

        她与顾北彦乘坐一辆马车，临止在一旁跟随，一行人极为小心地一路避开屏障，往城北赶去。

        马车跌跌宕宕，极不平稳。而风九歌也正巧在想事情，一没留神便扑上前去。

        这一扑倒是不要紧，直接扑向了对座的顾北彦，她下意识地失声。

        自古投怀送抱，说得便是这个罢。只是现下的他们，却是没了打情骂俏的兴致，这一路行程颇为匆忙，睡得少不说，已然是格外辛劳。

        只是顾北彦这厮罢，她这几日为了忙风氏家主的事儿算是冷落了顾北彦一阵子，他本就是小气之人，如今更是吃味得不知天高地厚。

        灼热的气息洒在风九歌耳畔，惹得她往后躲了躲。

        风九歌全身唯有耳垂最为敏感，而顾北彦也像是知道了这一点，极喜欢逗弄她的耳垂，也喜欢看她满脸娇羞的模样，似是一种趣味。

        檀王这趣味，倒是让人不敢恭维。

        “九九。”顾北彦最喜欢这样唤她。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被他道出了不一样的感觉，让风九歌浑身像是遭了电击一般，颤抖不已。

        这种感觉，也只有在同顾北彦一道时，才会这般明显。

        风九歌本想开口推阻，可不曾料到一开口竟是娇吟，语气软嚅到不像话，姣好的面容也布上了丝丝红润。

        “你——”她同顾北彦一道时，他便时不时动手动脚，这倒是让风九歌想起了一句话。

        什么叫做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顾北彦平日看上去多正经一个人，没想到私下里头竟是这样一幅模样。

        只是这幅样子也只是对着风九歌的时候，风九歌生性霸道，也不许顾北彦对旁人如此，或许便是足够相爱，才会这般不分彼此，觉得旁人接近一分都觉得是抢。

        她要的是完完整整的顾北彦，是没有丝毫被碰触的顾北彦，也不许旁人多瞧他一眼。虽然这个男人是足够优秀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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