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尝到了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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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看着李明伟说:“明伟,今天这件事情闹得挺大,虽然没有真的打起来,但也有利有弊,有利的是你们镇住了薛勇他们,不会再来捣乱了。有弊的是你们过早暴露了自己的实力,碰上真正来收保护会的那帮地痞无赖,他们就会有备而来。事情就麻烦了。”
李明伟说:“赵哥,你说的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和我们说说也好让我们有个思想准备。”
赵军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始介绍起来。
70年代末的回城热,就业就成了问题。许多人回来没有工作,在社会上闲逛,无事生非。
山城市也一样,不少人铤而走险,依仗自己的强大欺侮弱小,暴取豪夺。光华路地下磁带市场就存在这样的黑社会团伙,是一个叫彪子的人,此人也是知识青年,在农村就横行霸道惯了,偷鸡摸狗欺负人的事情没少干,连大队的民兵队长见了他都头痛。
彪子的大名叫孙良民,但不是一个良民,孔武好斗,回城没有单位愿意接受他于是浪迹于社会,身边有几个追随他的人学着港产片组成黑社会,看中了光华路地下磁带市场,收取保护费。
开始并没有人拿他当回事,双方几次交涉后开始大打出手,结果可想而知,磁带商贩被各个击破,反抗者被打伤住进医院,孙良民很快在光华路站住了脚,成为这里的一霸。
孙良民虽然心狠手辣,但他也有一个优点就是很讲义气,喜欢交朋友,有一帮死心塌地的小弟追随者他。另外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从不扰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水能载舟,水也能覆舟,想混长久而不被抓进局子,就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这是孙良民经过无数次挫折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就连派出所对他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你做的不太过分,懒得去搭理你。
孙良民收保费也不是漫天要价,有一定的规则。但手下人良莠不齐,背着他巧取豪夺,这才是最讨厌。
听完赵军的介绍,李明伟心里大概有了谱,交一定数量的保护费也不是不行,毕竟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要是胡来可不行。我挣的是辛苦钱你却漫天要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就是泥人还有个土性子呢。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李明伟有这种预感,自己早晚要和那个孙良民打交道,只是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可不同了,和那个薛勇这么一闹,名声就传出去了,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干这一行就是存在风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这里心反而坦然起来。
赵军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由得暗自佩服,这个看似文静的中学生内心却如此的强大,临危不惧,泰然处之,是个干大事的人,就说道:“明伟,我还是这句话,能不惹事尽量别惹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谢谢赵哥了,我自然会把握分寸的。”李明伟回答说。
实际上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使得李明伟的性情大变。社会本身就是个大舞台,各种各样的人粉墨登场。前世的他充其量只不过是个群众演员,所扮演的都是路人的角色,镜头里连个正脸都看不到。地位甚至都不如一个跑龙套的。
如今的他已经被逼到了前台,试着扮演起一个小角色来。
这个小角色可不好演。
虽然自己有着前世几十年的人生历练,但一辈子循规蹈矩,从来就没有干过出格的事情,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是他所经历最大的挑战了。刚才腿发软出冷汗,实际上就是胆怯的表现,毕竟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无动于衷,铁棍打上来会骨折,刀砍上来会出血,心里发慌属于正常现象,这无可厚非。
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是咬着牙也得挺下去。
这一天果然消停无事,中午与吴东强在附近饭店随便吃了一顿,下午接着干,一直忙活到晚上八点多钟才往回赶。算一算账收入可观,总共挣了50多块钱。吴东强高兴的手舞足蹈,把拖拉机开得飞快,甚至在马路上扭起了秧歌,李明伟骂他找死。
吴东强回答说:“今天老子高兴,一是挣了那么多钱,二是干了一件痛快淋漓的大事。明伟,以后每次去光华路都得把麻袋里的家伙带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李明伟说:“从明天起每天早上七点起来,在村东头的那片小树林里等你。”
“你要干什么?”
“学习武艺啊。”
“你真想学呀?”
“这不是废话吗,我师傅都拜了,你想半途而废可不行。”李明伟笑着说。
“真的服了你了,好好好我答应了。”吴东强无可奈何的回答说。
回到家里,把今天收入的钱放进小铁盒子里,算一算这一周他和吴东强总共挣了221块钱,去掉吴东强的那一份还剩下154元,总共是763元。自己拿了800元做本钱,花费200元买了一个录音机,还差37块钱就回本了。
当初一个公司的小科长工资也就七八十元,李明伟这下子真的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不到李明伟就爬起来了,父母和妹妹早已经出发了去市场了,他跑到村东头的那片树林里,吴东强果然在等着他,两人见面都会心的一笑。尤其是看见吴东强手里拿两根木棍,有两指粗一米来长,李明伟双手抱拳笑着说:“师傅在上,先受徒弟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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