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我说的当然是河粉钱

　　香味扑鼻的安南河粉！

　　热气腾腾的汤底，以洋葱和牛骨熬制，加入少许冰糖调味。汤料里加了新鲜薄荷、胡荽叶和罗勒，以鱼酱、青柠汁及鲜红椒调味。分量十足，雪白米粉上铺着一层切得很厚实的焖烧牛腩，。还送小碟咸菜、杂菜汤和撒了两颗枸杞的杏仁豆腐。好卖相，真令人食指大动。

　　饿得两眼冒金星了。南星掰开筷子，低头唏哩呼噜一通猛吃。

　　老板回面包车刚坐下，就听见南星说：“老板，再加两碗！”

　　这么能吃？老板惊了：“你一个人就要四碗？”

　　这流动面摊虽说简陋，河粉的份量却很扎实。那一大碗至少有半斤，普通人绝对可以吃饱。

　　定睛一看，有一碗已经空了，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见老板一脸惊讶，南星有点不好意思：“老板，你家这河粉还挺不错的、嗝。”

　　这一转身的工夫你就吃光了一碗？喉咙是有一米宽吗？

　　老板看着南星面前已经亮了碗底的大海碗，有点无语。

　　转眼四碗河粉下肚，胃里面总算没那么火烧火燎。但这点东西远远没到饭量上限，还想吃。

　　南星有点惊讶：自己的饭量真的变很大啊。难道是思维超频的缘故？

　　想想也对，脑力活动也是要消耗能量的嘛。

　　鲜美的面和牛腩流入胃袋，被飞快消化，转化为生物能量。仿佛久旱逢甘霖，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视野从黑白变得五彩缤纷。好起来了，好起来了。

　　吃饱了就有更多心思关心其他事情。他发现面摊老板一直在无聊地看电视，就借着还碗的工夫过去蹭着看。

　　电视里正在放一个新闻谈话节目。就是主持人和嘉宾就当前热点新闻一通聊天打屁，台下一堆无聊观众负责提供笑声和鼓掌的节目。

　　南星看了两眼，有点诧异。

　　他们谈论的竟然是“布鲁克林华埠枪战”，就是南星家那幢楼发生的那场枪战。

　　万万没想到，嘉丽综合商场门口的安保摄像机竟然拍到了影子大杀特杀一路超神的画面。明显剪辑过的几个片段里，他举着一支步枪从楼里走出来，一路走A。

　　不断有黑衣人冒出来向他开枪，个个身手矫健，但冒头就死。

　　爆头！

　　统统爆头！

　　一片枪林弹雨中，他从容地举枪瞄准。一枪一杀，一步一杀，弹无虚发。黑衣人向他射击，全部落空。他就像未卜先知一样，总能提前走位。也没有什么激烈的躲闪，就非常平淡地侧个身，子弹就绕着他走。

　　黑衣人死了一地，怎么抵抗都没用。对面太过恐怖，根本没有人可以跟他对线。就这么一路杀过去，沿途都是尸体。

　　白痴嘉宾们一通鬼吼鬼叫，各种神推测。有人说他是大洋对面厉害国派来的特工；有人说他是当年中东退役的老兵，返乡后找不到工作变成了流浪汉；还有人脑洞更大，推测他是潜伏在人类社会的外星人。

　　幸好那个摄像机非常老旧，根本拍不清楚他的脸，不然现在一定被人肉搜索出来了。

　　主持人呼吁任何有线索的人拨打他们的热线电话，还说只要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就奖励10000块。现金，不纳税，当场可取。

　　原来如此，这是要通缉他的节奏。这个狗屎节目在灯塔国中部铁锈带收视率很高，难保不会有想要钱的出卖他。10000块啊，可不是小数目。

　　就在这时，老头忽然开口了，声气不阴不阳的。“年轻人哪，别光顾着看电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他的表情有点阴沉，“你以为我的河粉……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吃的吗？”

　　什么意思？刚才我太专注，被这老头看破了身份？难道他表面上卖河粉，其实是个伪装起来的赏金猎人，想抓我回去领赏？

　　心头一紧，南星顿时警觉。他瞥了那老头一眼。感觉这河粉摊老板强壮得有点过分。粗大结实的手，骨节分明，看起来很像练过。别看上了年纪，打两三个壮小伙真不难。难道撞上狠角色了？他心头的弦一丝丝绷紧，谨慎地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老头冷冷地说：“但你不打算给，对不对？”

　　两人目光对峙，一对就对了两分钟。南星的手悄悄放到身后，握住插在后腰的手枪：“我是个讲道理的人，能给一定会给。但你这样要求就有点过分了。抱歉，咱们没得谈。”

　　“哦？”老头上下打量南星一眼，“你以为我的河粉为什么做得这么好？那是我在越南学的。”

　　“越南？”

　　“没错。我在越南当过十年雇佣兵。退伍回来，小镇上已经没一个人认识我了。当地的警长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对我各种挑剔，甚至把我带到警局肆意侮辱。我袭警，逃进荒山野林，反击那些搜捕我的警察。法律和武器都不能阻止我……我跟你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么了不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在这个服务站卖河粉卖了三年，该我的东西，我就一定要拿到手！”

　　南星握紧枪柄：“吓唬我也没用，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说是这么说，其实还是有点虚。这老头壮得可怕，砂锅大的拳头，一拳能打死老虎的感觉。

　　老头眼角抽了抽：“你这是在逼我，你会后悔的。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很厉害，不把我的警告当一回事。他们现在都躺在棺材里，再也没有机会后悔。”

　　南星回怼：“是你在逼我！我是个尊老爱幼的人，要不是你苦苦相逼，我也不想对上了年纪的人出手。”

　　老头举起砂锅大的拳头，上面全是青筋：“吃了我的河粉不给钱，还说我苦苦相逼？”

　　南星大吃一惊：“你是说河粉钱？”

　　“我说的当然是河粉钱，你说的是什么？”

　　哦豁，这就很尴尬。南星赶紧掏了几张票子递过去：“我说的……也是河粉钱，河粉钱！”

　　太尴尬了，没脸继续呆着。南星飞快地结了帐，开车离开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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