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IF线番外（完）

放妻书为两份,男方留一份，女方一份。放妻书一出，从此之后，再无夫妻名分,彼此各安天命互不相干。

        元茂拿着中常侍呈送上来的放妻书,一路看完感叹,“这广川太妃还真是文采斐然。”

        放妻书里写的都是好话，提及夫妻离异的缘由，不过一句前世冤孽就算已经说完了,其他的全都是好话。

        他侧首去看白悦悦,她正在看那些画轴。白悦悦喜欢看各种各样的画轴，不管是上古神话,还是列女传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就喜欢看上面花花绿绿的绘画。中官们搬来一大摞,她一天就能看完。

        这个习惯和真是和孩子没任何区别。

        “放妻书已经送来了,不看看吗？”元茂笑问。

        白悦悦抬头，见到元茂手里的那张黄麻纸。她好奇过去,接过那张纸，上下看了两眼，又放了回去，“只要意思到了就好。”

        这东西是迟早的事。广川王不在洛阳,正好这件事儿也能压得很死。

        宗室内夫妻和离的少,但并不是没有。但她进宫少不得还是会引人注目。

        白悦悦如今丢开开始的那些疑虑,噗通往后一躺,开始吃吃喝喝。反正人是她自己撩拨的，现如今看来，想要开溜往别处去快活那是想都别想了。

        既然如此,那还是放宽心。放宽心显年轻，操碎心那就未老先衰了。白悦悦怎么会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在宫里该吃吃该喝喝，开开心心的，过得比在宫外的时候都要舒心的多。

        今早上起身往铜镜里一照，都感觉脸颊比之前饱满了不少。

        元茂看着她懒洋洋的，对放妻书兴致不大，“你和他没关系了，难道不高兴？”

        白悦悦依然还是开始的慵懒，她看过去，“我就没觉得我和他在一起过。再说了，比起他，我更想着怎么和陛下快活呀。”

        这话听得中常侍老脸通红。哪怕在宫里厚脸皮都已经练出来了，听到这么说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热。

        宫里的人都讲究脸面，没这位说话这么野的。

        元茂一愣而后大笑，他一手抱她过来，手指在她鼻头上点了下，“馋猫！”

        白悦悦眼睛在他脸上和胸膛上转悠了两圈，笑的意味悠长。

        “我就馋陛下。”

        她都出不去了，干脆扒拉宫里好吃好玩的，好玩的很多，其中包括天子在内。每次她骑在他身上前后左右的各种摇晃，他都能被她弄得喘息不止，满脸潮红。那张脸和身子都变得格外不同了。激发出她格外的探索热情。

        元茂听后笑的止不住，他抱住她，还想再教她两句不可白日宣淫，突然想起他们之前在寺庙相会，都是白日里胡来，有次还在佛眼下缠绵。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然没有什么太多的说服力。

        何况他也不怎么想说了，甚至还有点意动。不过好歹他把那股冲动给压了下去。今非昔比，两人不再是当初的关系，他不管如何都要对她持有尊重。

        只是心里的躁动被他艰难的按捺下去，他抱着她叹息，“你真是冤家。”

        白悦悦听了就笑的张牙舞爪，“冤家不好么，不是冤家不聚头呢。是冤家才会缘分深。”

        她又道，“我还想陛下只和我一个人亲近呢。”

        元茂听后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陛下，陈留王等前来觐见。”

        中常侍听了外面小黄门的传达，轻声禀报。

        “大王他们来了，那我先出去避一避。”

        说完，白悦悦就要起身。她才一动，就有股力道落在她的手腕上，把她给拉下来。

        “二郎来了也好，我正想要你们见一见？”

        白悦悦有些迷糊的看他，只听他道，“都说长兄如父，见见嫂子也是应当的。”

        那边中常侍闻言都不由得惊讶的微微抬首。原本宫内都在猜测，天子可能会封这个曾经的堂婶母一个左昭仪的位份，现在看来他们都想的少了。

        白悦悦哎了一声，“陛下？”

        元茂示意她在一旁坐好。

        既然要见下面的兄弟们，自然是不能腻在一块。规规矩矩坐好，拿出正经的姿态。

        白悦悦把自己整理完，去看元茂，见着没几息的功夫，元茂已经俨然一个对弟弟们慈爱的好兄长了。

        陈留王等人进来的时候，见到白悦悦。宫里的事他们都听说了。男女之间的事，无关大局，也决定不了什么事。却是传的最快的。尤其事情还关乎天子。哪怕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却私底下快要传遍了。

        听说归听说，真的见到那人的时候。陈留王兄弟几个还是有几分尴尬。

        白悦悦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她现在已经是个自由人，有什么好尴尬的。她对着诸王就笑。

        “来见见嫂子。”元茂道。

        兄弟们之间互相使了个眼色。

        平常内命妇可没有那个资格让他们称一声嫂嫂，兄长这是要立后了。这个结果出乎他们的意料，可天子开口了，他们也只有照做的份。兄长疼爱他们，但也很严厉，有些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嫂子。”

        陈留王几个人乖顺的对白悦悦那儿唤了一声。

        白悦悦颔首示意，表示自己已经听到了。

        元茂等弟弟们退下之后，去问白悦悦，“二郎这几个如何？”

        “都是好儿郎。不过感觉陛下最丰神俊朗了。”

        这话白悦悦是说真的，几个兄弟里头，元茂长相最出众，也最有气质的一个。下面的弟弟们多少还带点稚嫩，可元茂已经完全和弟弟们不一样了。“你就说些这样的话来哄我。”

        元茂故意道。

        白悦悦满脸认真“可是我说的都是真话啊。”

        元茂笑了，他对白悦悦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白悦悦好奇过去，被元茂一把抱在怀里。

        元茂亲自前去和太后说立后的事，太后听后也吃惊了下，随后看他的眼神里颇有些玩味。

        “你可要想好，三娘虽然已经和离了，但你们的事儿，不少人都知道。立为皇后的话，排场小不了。你要外面那些人怎么看呢。”

        元茂垂首道，“儿已经想好了。她既然已经和离，那么就是白家的女儿，和任何宗室都没有关系。”

        太后挑了挑眉，手指在凭几上弹了几下，“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也不说什么。”

        “接下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看你自己的意思。”

        太后没有那么闲工夫和元茂说话，尤其仔细算起来，两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绝大时候都是元茂在开口。她说完这个，面上就露出疲态。

        等元茂离开之后，冯育上来，“太后很喜欢三娘子？”

        “三娘死缠烂打的功夫叫人头痛。”

        “但是这人又有点本事，谁都知道皇帝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却被一个已婚妇人勾的三魂不见了七魄。我娘家那些侄女还没几个有这样的本事呢。”

        太后说着都有些纳罕，一般私通，再如何稀罕，也不过是喜欢那种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快感。等到关系大白于人前，就没有那股子偷的乐趣了。还别提大费周章的给娶回来。

        “既然有点本事，又是我娘家侄女，反正到时候和宗室联姻的侄女也少不了。干脆顺水推舟。”

        他自己有这么一个把柄送上来，她不笑纳那就太可惜了。

        天子要娶后，但是皇后的人选一看就知道内情。去劝诫的也不是没有，天子仔仔细细的听，听完了，好声好气的把人送走，然后一切照旧。

        后面的人一看，只觉得是言辞不够犀利。这次进谏的时候，言辞激烈，把皇帝和那位前王妃一块带到了。

        元茂听到提及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一笑了之。待到听到还提及了白悦悦骤然变脸。

        “是朕先出手的。”

        此话一出，原本言辞激烈的人目瞪口呆，又傻了眼。

        然后紧接着，元茂令人把面前的这个给拉出去。

        元茂对朝臣也好，对宗室也罢。在此之前都是一副和善的面孔，因此进谏的也格外大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真的动手。

        虽然说进谏而死，可以留下一个千古流芳的名声。可是元家的皇帝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在往上三代，曾经有出身世家大族并且还是三朝老臣被灭族，连着儿女亲家都有没放过。

        自己死了也就罢了，可连累亲族这就让他们好生斟酌。

        白悦悦对发生的这一切都知道，但并没有往心里去。所有的事都一股脑的交给元茂。自己和身边的宫人们嬉笑玩闹。

        她今日跟着元茂到了华林园，华林园很大，连着好几块的山头。元茂和几个宗室说话，她懒得作陪，自己溜出来完。

        宫人寻来了一个绣球，和她踢着玩。

        她在日头下和几个宫人一番追逐，她一脚把球给踢飞了出去。球被踢的老高，飞出一道弧线滚落在地上，落到了两双靴子面前。

        白悦悦定睛去看，见到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另外一个便是已经从平城赶回来的广川王。

        广川王听说白悦悦在宫中很受宠，但没料到竟然会在这儿遇见白悦悦。

        顿时三双眼睛撞在一块，如今白悦悦大名鼎鼎，哪怕没见过她，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少年连忙退了一步，伸手作揖行礼。

        白悦悦对旁边的广川王没有兴趣，她上下打量了那个少年。正要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元茂的声音，“悦悦在做什么？”

        白悦悦回头，就见到元茂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原本身后陪着她一块玩的宫人也退避到一旁。

        “我在蹴鞠，然后不小心把球踢到那两位面前去了。”

        元茂看了一眼落在少年和广川王面前的那只球，中常侍马上让人给捡回来。

        “那边有个好地方，你带人去那边玩。”

        元茂持着白悦悦的手，说话的腔调也和哄孩子没有任何差别。

        白悦悦顺着他的话点头，又来了一句，“等到忙完了，记得来找我呀。”

        一般这个时候，她都已经玩累找个地方自己去睡觉了。

        元茂看着白悦悦前呼后拥的离开，示意广川王和少年过来，他对宗室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说话间也不见太多天子的架子。

        没多一会，少年便领命退下了。只剩下广川王。

        事情发生的时候，广川王人还在去往平城的路上。等到将平城的事儿忙完，快马加鞭的回到洛阳，才发现家里出大事了。

        他坐在那儿，感觉到天子正在打量他。心瞬时跳的极快。

        “你怎么了，额头出了这么多的汗。”

        元茂看见广川王额头上那层汗珠开口。

        “臣……臣失态。”

        广川王连擦都不敢擦，只敢低头回话。

        “我听说你要娶妻了，是吗？”

        府中不可没有女主人操持，广川王都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反应，家里的太妃就已经给他张罗另外一桩婚事。

        见着广川王点头，元茂笑了，“这是好事。朕也随一个份子，就当是朕的心意好了。”

        广川王连忙跪在地上谢恩。

        元茂过了小会才叫广川王起来，广川王起身的时候，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当着元茂的面摔倒。

        “朕祝你和王妃两人夫妻和美，白头共老。”

        元茂说到做到，广川王娶妻那日，宫里来了使者，送了十车的锦帛作为天子的赏赐和祝福。

        东西倒是其次，主要是天子的赏赐，显得主人家格外有颜面。不过有之前那桩事，这些赏赐怎么看，怎么叫人有些感觉诡异。

        不过广川王的那点事很快就翻了过去，宫里天子的大婚封后。

        宫中庆贺三日，整个洛阳城都是热热闹闹的。

        要说做皇后有什么不同，白悦悦觉得可能还轻松点。每日里除了长秋卿给她报上来的一些宫务之外，没有太多的事烦她。

        除了要随时见皇帝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好像做皇后还挺轻松好玩的？

        她在太华殿里看着窗外的枫树，中常侍过来，“殿下，陛下让殿下过去。”

        白悦悦哦了一声起身，欢欢快快的往门外走。

        中常侍在后见着宫道上，皇后拉着天子正有说有笑，天子脸上笑意浓浓。

        中常侍想起天子一直都把皇后放在身边，那副严防死守的架势，也不知道是在防备谁。

        那边说的高兴了，只见着天子兴冲冲的拉住皇后的手，往宫道外走去。

        日光落到了他们的身上，中常侍见到元茂的眼角嘴边全都是笑。

        哎呀，帝后和睦，这就再好不过啦。

        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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