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桨声灯影里的泪痕

　　从南京南出站的时候，天空下起毛毛细雨

　　整座城市弥漫着一股忧郁、悲伤的气息

　　令人分不清是商女的嘁嘁哀怨？还是南唐遗落的国仇家恨？

　　南京南出站口挤满了人，有的是为了接人，一个个翘目以盼焦急搜寻着自己等待的亲人。

　　有的则是利用天时地利，在火车站卖伞。10块钱的天堂伞摇身一变成了20块，质量再稍好的雨伞40，块50块的都有。

　　向暖、风临川、曹操、花灵四人站在出站口，即使有房檐遮挡斜飘而下的雨滴依旧打湿身前衣服。

　　雨水太大，无法继续前行。

　　“走吧！这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架势”

　　雨水沾染在身上冰凉咸腻。四个人皆是狼狈不堪浑身湿漉漉的

　　花灵额头花钿则是在雨水的浸泡下显得更加妖冶。

　　“不行打车？”

　　有人提议

　　“买把雨伞也行啊？”

　　有人继续提议

　　大雨滂沱，淹没了有人。向暖额头的水珠顺着眉毛流到睫毛，顺着睫毛流到眼睛……

　　“小伙子，买把伞吧！看你女朋友淋成什么样子了！”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对着带着面具的风临川说道。

　　风临川望望浑身湿透的衣角，冷眼旁观“伞对我们有用么？”

　　中年妇女吃瘪似的，去询问下一个顾客。

　　“这个小伙子看你浓眉小眼的，一定懂得疼人！给你旁边的姑娘买把伞呗！”

　　曹操心里一万只曹尼玛奔腾，听着像是夸自己，又不像夸自己。

　　“大婶，来两把”。

　　中年妇女满脸含笑：“这俩姑娘无论哪个嫁给你都有福啊！”

　　雨水虽寒冷，可空气里涌动着另一股寒流

　　此时风临川浑身的冷气一点点蹦发。透漏着生人勿近的磁场

　　可这世上总有不怕死的！管你冷不冷，颜值即正义！

　　“小伙子，住店么！”

　　一位年龄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摇动腰肢，招手揽客

　　长得也是风韵犹存，媚眼如丝。冲着面具男人风临川抛了一个媚眼。

　　向暖偷偷瞥眼风临川表情

　　曹操则是无奈摇摇头。

　　长得帅的人，到哪里都这么吃香。

　　风临川厌恶的眼神伸手掸了掸刚刚女人触碰的衣袖。脏！

　　“出租车！出租车！”

　　不远处有一辆出租车，向暖连忙招手示意司机过来。司机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长相憨厚体型有点发福。

　　向暖拉开车门准备坐在前面，被风临川一把拉住，曹操识趣的坐在前面。

　　向暖白了风临川一眼，“车是我打的，坐哪里我说了算！”

　　风临川问：“你有钱付车费么？”

　　向暖撩了下发丝，摸摸口袋空空如也。

　　尴尬的笑笑。

　　花灵坐在最里面，向暖坐在中间，风临川坐在外侧。

　　司机问“去哪里？”

　　风临川说：“状元楼”

　　“先生好眼光，状元楼是南京最具古典特色的建筑”。

　　到达状元楼，接待的是一位名叫柳飘飘的服务生，一米六五的个子，蒲柳身形，弱不禁风，媚眼如丝。“4位先生小姐你好，您们的房间分别在6001—6004。”

　　向暖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去了最靠里面的房间604，花灵住在了602，曹操住在了603。风临川住在了601。

　　向暖进入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放开热水，洗澡换掉湿漉漉的衣服。换上一身上身紧身的白色t恤，下身宽松的收腰阔腿裤。随意的扎了两个马尾。坐在房间内，窗外传来一声一声的吆喝声，夹着琵琶声，好不热闹。

　　状元楼临近夫子庙，楼宇临水而建，保留着明清时期的装修风格，秦淮河贯穿中央，歌女花船随处可见。夜幕的遮挡下，灯影摇曳，古老的秦淮河更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河面泛起圈圈波纹，远处驶来一艘游船，穿行于墨色水面，画舫上张灯结彩，船柱雕龙画凤，船上一女子青纱遮面，身着罗衣，双手握着船桨缓缓驶来，口中哼唱着听不清词的小曲。微风拂过，面纱吹起，脸上点点泪痕。

　　忽然，罗衣女子放下手中船桨，盯着河岸上的女子。

　　四目相对

　　一秒……两秒……罗衣女子唇角带笑，媚眼如丝。转身消失在漫漫长夜中。

　　夜很深，很凉，凉的让人打了个寒战。向暖顺着秦淮河边向着状元楼走去。

　　行至走廊，看见站在自己房间举起手欲敲门的风临川，问道“怎么还不休息”。

　　“你不也没休息么？”

　　风临川说“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

　　向暖打开房门，径直走向床尾坐下，回了：

　　“一样”

　　风临川说道“回来就早点休息吧”。

　　睡梦里，向暖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船上罗衣女子的身影，她满脸泪痕，如泣如诉，歌声悲凉婉转。

　　向暖想要张口询问“为什么而哭”。女子就和夜里见到那般，唇角带笑，媚眼如丝最后消失不见。

　　接着向暖陷入了深深地梦魇

　　梦魇里，向暖穿着古代装束，手执琵琶，四周全是火光，她苦苦哀求岸上的人救火，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的声音。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向暖从睡梦中惊醒。

　　此时天已经大亮，向暖抚去脸上泪痕。起身开门，门外站着风临川与曹操。

　　“没事吧”。

　　向暖点点头，“怎么不见花灵？”

　　“有事出去了。”

　　柳飘飘推着餐车送餐，碰上了在房间门口立着的三个人，礼貌的问了声：“昨晚睡得还好么！”

　　三个人相视一笑，回了声“很好，谢谢。”

　　柳飘飘说“既然你们都在，我就一并将早餐放在这位小姐这里吧。”

　　走之前说了句“忘了提醒你们，晚上12点以后不要外出。尤其是秦淮河”。柳飘飘说完冲着向暖微笑了一下。

　　向暖打了机灵，趁着关门的时刻，小声问了句“如果去了会怎么样呢？”

　　柳飘飘一脸吃惊，只留下四个字“自求多福”。

　　向暖缓缓关上门，一脸忧心忡忡，脑海里回想着柳飘飘的话“12点以后不要外出，如果出去自求多福”

　　自求多福……

　　莫非自己真的是撞鬼了！

　　她得耳畔似有魔音入耳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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