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隔离中的月考胜利

我来到他房间的窗外和站在窗内的他招了招手，他稍微拉开了一点窗户，笑着说，“surprise！”

        “昨晚几点到的？”

        马嘉祺顶着一头塌塌的头发，打着哈欠说，“九点到的小区，然后联系房东上报、签承诺书、收拾什么的，十二点多才睡，好困啊。”

        “竟然没被认出来吗？不是得看身份证吗？”

        马嘉祺一脸骄傲地回说，“你们这个老小区的工作人员全都是大爷大妈们，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谁啊，绝对安全，我可太机智了。哎，你快看那边的朝霞，好漂亮，是粉色的。”冬天的早上，天边总是笼着一层淡淡的灰粉色，又泛着朦朦胧胧的金色，渲染得极其温柔软糯。

        “那你继续睡回笼觉吧，我得上班了，不然迟到了，拜拜。”

        这个小朋友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深藏不露的行动派。下午工作间隙时不时地收到马嘉祺的微信，

        “我发现我这个房间看不到夕阳啊，真可惜。”

        “今天英语完形填空又错了一半以上，完形填空克我。”

        “你什么时候下班啊，下班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点吃的，我想吃你上次带去宿舍的糖炒栗子了。”

        我回了一条，“可以呀，还需要什么？你要不要问问你妈妈需不需要我带一些肉和蔬菜或者生活用品什么的？”

        “应该不用吧，我妈早上在网上买了很多，小区的阿姨可热心了，上午给我们专门送了一趟。哦，我还要冰糖葫芦。”

        下班后先去买了马嘉祺“钦点”的零食，再去小区的居委会问一下是否允许。阿姨笑着说，“我知道，昨天来的那小伙子长得可精神了，个儿又高。门上的电子锁有空隙，你把东西递进去就可以，不过得注意防护啊。”

        “谢谢阿姨。”得到允许后，我骑车去17楼给马嘉祺送零食还有一份神秘“大礼”，他住的17楼在最外侧，我家在最里侧，正好顺路。

        他按照我说的，开了很小的一个缝隙，电子锁果然没有响。接过热腾腾的栗子和晶莹剔透的糖葫芦，马嘉祺发现我手里也拿着一根，“哎，你这个是山药豆吗？我还没吃过呢，好吃吗？我能不能用山楂和你换。”

        “不可以，我又不爱吃山楂，你自己选的自己吃，我不给，反正你也出不来，你抢不到。”我在一旁幸灾乐祸。

        他努了努嘴，才发现我手里还有一个文件袋，“这个文件袋也是给我的吗？是什么啊？”

        “当然是欢迎你回北京的大礼啊。今天王森专程送过来，让我转交给你的大礼，你的月考卷子。恭喜你，因为喜提14天假期，你的月考也跟着提前了，明后两天第一次正式模拟考来了。”

        “啊？这么突然吗？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王老师怎么没跟我说啊。”

        “哎？他没说吗？那可能今天晚上就说了吧，他上午微信问我单位在哪儿然后发现他公司离我单位很近就顺路带给我，让我带给你了。明后天加油吧，我走了。”

        1月8号和9号，恰好是个周末，马嘉祺在一间看不到夕阳的房间，在他妈妈的监考下，迎来了复读以来第一次正规的模拟考试，从答题卡到时间安排全都模拟高考。9号晚上，一切结束，他带着十分的疲倦把所有的答题卡和答题纸交给我，我问他“感觉怎么样？难吗？”

        他带着浓重的鼻音，“怎么说呢，反正我尽力了。”

        我也猜不透他这次到底考得好还是不好，尽量安慰他，“今晚能稍微放松一下，成绩估计明天才出了，不要紧张啊。”

        马嘉祺轻轻地笑了笑，“其实还好，可能比去年更有底气了吧，尽了足够的人事之后才能听天命啊，还得继续努力啊，无论怎样，今年我必须成功。”

        回家我把所有的答题卡和答题纸扫描上传给王森，然后我们都在期待明天的结果，希望今晚我们都能做个好梦。

        10号是周一，上午例会结束回办公室的路上，我的手机亮了一下，是王森的微信消息，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住了，上次这么紧张好像还是查自己的cpa成绩。

        我深呼了一口气，点开，王森的微信消息很短，“425分，我们成功了。”我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所以他真的做到了，顶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力，他还是做到了。

        我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努力，固执地躲避着一切镜头默默努力着，把除了练习舞台的一切时间都给了文化课复习，做题做到崩溃的时候会不停地发微信说，“李暮初，我为什么就是不会做，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出来……”从满篇没几个对号，到做对超过一半的题目，他这几个月在一点点反复锤炼着自己。

        下班路过他的窗户，他早早地站在窗户前等着我，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说，“恭喜你啊，我都没猜到你考这么高，很棒。“

        他看着我骑的共享单车，突然说起，“李暮初，你还记得吗？去年秋天你也是骑着共享单车撞到了我。”

        我皱了下眉，“干嘛，过了这么久才想起要讹医药费吗？太晚了。”

        他看着我，慢慢说，“没有，我只是想，真好，那天，在那个转弯，我遇到了你。”

        我不以为然，“切，酸死了，我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我一直都知道啊，只是有点颜控而已。革命尚未，同志还须努力啊，走啦。”

        14天的隔离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20号，马嘉祺说他晚上就可以解除隔离出去了。

        “是不是憋坏了？”

        “说实话，其实并没有，我还挺享受的，我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这么长的一个人的时间了。”

        他接着说，“还有，今天下班后来我这吧，一起庆祝我这次月考啊，你六点半到家，八点昕哥来接我，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呢。”

        “好啊，是该好好庆祝一下，那你妈妈呢？”

        “她六点就得走了，坐高铁赶回郑州。”

        “那岂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怎么，你害怕吗？反正我是点了烧烤哦。”

        “切，谁害怕了，我一定去，有免费的烧烤一定要吃。”

        晚上六点半，提着蛋糕和水果，我准时按响了马嘉祺房子的门铃。很快他开了门，笑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我提着东西给他看，“我可不是吃白食的哦，我也带了吃的哦。”

        他一边关门一边说，“我刚一直站在窗边啊，怎么没看到你过来啊？”

        “哦，我今天从另一侧过来的，哇，好香啊，啊啊啊，我心心念念的烧烤啊。”我猛虎扑食般扑向了客厅的外卖袋子，满足地使劲嗅了嗅，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

        虽然是第一次来马嘉祺的住处，但这个房子和我家的布局一模一样，完全没有什么陌生感。

        “哦对了，我买了草莓，我先去洗一下，待会儿一边吃烧烤一边吃，解腻，你把烧烤拿出来摆一摆吧，就在客厅吃。”我暗搓搓地已经开始憧憬上即将到来的“烧烤盛宴”，没办法，就是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毕竟我已经将近两年没吃过烧烤了，太馋了。

        马嘉祺站在客厅看着我反客为主，还是顺从地收拾干净客厅的大桌子，把烧烤从袋子里拿出来，“这儿也有投影，我们要不要看点什么？”我在厨房一个个仔细地去掉草莓蒂，“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想看什么，那就看《哈利波特》吧，有吗？看第一部。”

        “嗯，可以，我找一找，应该是有的。”

        我端着满满一盆草莓来到客厅，看马嘉祺已经把东西全都准备好了，烧烤摆满了桌子，可乐买的是无糖的，电影也准备就绪。我把洗好的草莓摆在地上，桌子上实在没地方摆了，“哇，简直perfect！”

        马嘉祺拿起可乐，递给我一听，“为了庆祝我月考胜利，就委屈你喝一次可乐吧，我特地点的无糖的，偶尔喝一次可以吧？”

        我听着他挖苦我，一把接过可乐，“少讽刺我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小马同学，干杯！”

        “嗯，以后还要继续一起努力呀。”

        客厅的桌子周围都铺着软乎乎、毛茸茸的地毯，我们坐在地毯上开始享受“大餐”。

        “等一下，我关一下大灯，留着小灯就好了，要不然看电影不清楚。”马嘉祺起身关了一下灯，客厅的光线瞬间暗了几个度，不过看电影正好。

        我靠着沙发看着熟悉的画面，昏暗的光线下，马嘉祺递过一把串儿给我，我本能地嗅了嗅，“什么啊？这是？”

        “你最爱吃的脆骨。”

        “哦，话说你有点羊肉串吗？”

        “我又不傻，你不吃羊肉我怎么可能点啊。”

        “不错不错，那我就放心地开吃了。哇，这个脆骨太好吃了，果然锦州烧烤是yyds啊，辣度也刚刚好，马嘉祺你好会点啊，都是我爱吃的。”

        一边吃烧烤一边看电影，上班的疲惫被完美地溶解掉。转眼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我们也吃的七七八八了

        我暂停掉电影，定格在了哈利的第一次飞行课。我看了看手机，“七点半了，你要不要提前准备收拾一下，阿昕八点来接你对吧？”

        “不需要，我都收拾好了，也没什么东西。”

        “那我们把垃圾收拾一下吧，不然退房的时候太不好了。”

        “其实……好，是得收拾一下。”

        我开灯才看到放在地上的草莓，“呀，我们怎么把草莓忘记了，赶紧吃掉吧，草莓最容易坏了。蛋糕应该没时间吃了，你拿回去和你兄弟们一起吃吧，就别拆了，是你爱吃的水蜜桃口味的哦。”

        “你最喜欢的水果是草莓吗？”马嘉祺问我。

        “嗯，我很喜欢吃草莓，不过最喜欢的应该是苹果。”

        “为什么？”

        “因为草莓太贵啊。”我嘲笑马嘉祺不知人间疾苦。

        “那你抛去价格，如果你可以每天都吃草莓，草莓会是你最喜欢的吗？”

        我还很认真地考虑一下，回答道，“好像也不会啊。你看，我这么多年每天都会吃苹果，已经习惯了啊，而且事实证明一点都不会腻。如果我突然每天都吃草莓，我还有可能就不喜欢了呢，一切是未知的啊。”

        马嘉祺眼睛暗了一下，“你都不想试一下吗？也有可能你会喜欢呢？”

        “机会成本太高了，而且我是个稳健型投资者，不是风险型的。什么啊，快收拾啦。”马嘉祺听完有点不开心，默默地收拾桌子上的残余，没有再说话。

        七点五十，我们把客厅和厨房都收拾完，阿昕也到了。

        “嗨，阿昕，好久不见。”我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嗨，阿初，我来的路上就猜到你肯定也在这儿……”

        “昕哥，我先下去了，还有两个包待会儿帮我拿一下。”马嘉祺突然插话，提起我放在门厅的蛋糕，说完就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咋了？你们刚吵架了？”阿昕指了指马嘉祺的背影不解地问我。

        我也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刚刚还很happy地吃烧烤啊。”

        “唉，搞不懂，行，我们走啦。”

        “嗯，哎？你们不用联系房东退房吗？”

        “不用啊，马嘉祺租了一年啊，他没告诉你吗？”

        “嗯？没有啊？为啥啊？”我更是很懵。

        “他说他选错了。反正他自己的钱他自己做主。我走啦，阿初，拜拜，周末宿舍见。”

        “嗯，路上小心。”

        我看着车驶出小区，转身走回家，时间过得真快啊，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呢。看这样子，今年单位又是不允许离京，因为天津疫情的关系，爸妈也不能来北京找我过年，看来今年注定是一个人的春节了啊，和朋友一起过也没什么不好，会有不一样的乐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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