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恶意

清晨时分。

        穿越前快三十年的时间我都没去过漫展一次，只是在电视上看看的话——

        这容彩祭是真的好像漫展哦。

        我起了一个大早，换上新的衣服，甚至让巴克给我整了整发型——虽然我不知道他一个数据人为什么会做发型，总之是打扮妥当，站在离岛那颗很明显的大树底下开始等——

        水炉暂时拜托给了巴克。

        绕着树有五幅白色的画布。

        手感摸上去像油画的画布，总之是非常好，让我的dna乱动。

        ［检测到重要人物——神里绫华］

        “龙宫小姐？”

        清泉一样的少女声音从身侧传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神里绫华，果真是雪一般的发丝还透着柔和的蓝色，柔和的双眸，这位少女无愧白鹭之称——一句话总结，很像我上学的时候班里那个恬静善良又很有教养的女学霸。

        就是很好看。

        我紧张的点点头“是我，叫我米娅吧。”

        ［神里绫华好感度：10］

        神里绫华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她上前几步“那么米娅，我是神里绫华，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呢。”

        “很高兴认识你。”

        我更磕巴了“我我我……我也是——不好意思神里小姐，我有点紧张了。”

        ［神里绫华好感度：12］

        少女笑弯了眼睛。

        “不必紧张，你要我叫你的名字，那么你也叫我的名字吧。”神里绫华凑近了一些，接着试探的伸手轻轻挽住了我的手臂，少女身上好闻的味道彻底把我笼罩了。

        “绫华。”于是我叫这位的名字，突然感觉这个名字无比好听。

        明明只是女孩子之间的正常动作。

        我的心都要炸开了。

        “虽然这么做不太合礼节，可是米娅太可爱了——”她见我并不拒绝，笑盈盈的挽着我向一边的街道走去，把我从广场带了出来。

        我这身体甚至比她矮半个头。

        “我还想再早一些来，没想到米娅比我还要早，趁现在还没有忙起来，要去试试节日特供的饮品吗？”

        “今天——”我张了张嘴“今天社奉行也还是很忙吗？”

        神里绫华听我这么问，她了然了什么。

        “托马肯定会来，米娅如果很想他的话，我们可以先去狸猫拍照板前等一下呀，那边有很多好玩的——”

        “倒也不是很想……他很忙我知道。”

        绫华拉着我转来转去。

        虽然但是，我好像在路过路口的时候看到广场上站着谁，一眼望去我汗毛都炸了起来——我看见昨天坑完我的空和粉色头发的八重神子站在一块，还有一个水蓝色头发的和神里绫华八成像的青年站在他们身边。

        我赶紧收回视线。

        一看就是不能招惹的家伙们。

        “米娅对大御所大人的玩偶有兴趣吗？”

        神里绫华见我望向广场那边“那边的纪念品商店有在出售那些，喜欢的人很多。”

        “不了，我其实更喜欢吃些什么。”

        我随便锁定了一家小吃“绫华有喜欢吃的吗？

        昨晚那一段过于笼统迷糊的记忆给我带来很大的冲击，我现在光是看到关于七神的东西，我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个被称为龙宫米娅前身的神明惨烈的死亡。

        我不知道那神明样貌如何，子民是谁。

        更没有其他的记忆。

        轮转就等同于转世，那么污秽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按照提瓦特对于神的称呼，阿尔斯特应当是魔神才对，为什么会被称为恶神？

        只知道那场处刑在天空岛的注视下持续了十三个月，以我的视角，漫长的像是一百年。

        这件发生在几百年前的事作为隐藏设定真是后劲十足——当我问系统更详细的记忆的时候，他又变得一问三不知——最后这记忆落幕时，只听见有人悲悲切切的哭，一遍一遍叫着神明大人，接着就爆发出骇人的惨叫。

        想必是都被杀干净了罢。

        这个世界的文明总是和车轮一样起起灭灭，神明们也是，不愿意被替代的就死去，渴望反抗天空的就被处置。

        这些记忆与龙宫米娅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不一样，没有引得身体有什么大的反应，无非就是异常的疼痛。

        从灵魂里面痛到外的那种。

        ——

        狸猫拍照板还蛮可爱的。

        如果前提没有被吵吵嚷嚷的赤鬼霸占的话，看起来他们是刚刚来到这里——而且久岐忍不在，就算是刚到，也成功的让人群绕了一个弯避开了他们。

        那个女孩不在的话，无论荒泷一斗做出什么离谱事都不稀奇了。

        “哟！米娅！”

        荒泷一斗粗着嗓门喊我“快来看，本大爷发现一个好玩的！”

        明明离得有半条街，上次当众非要相扑都没看见我，现在就能看见了，这家伙眼力什么时候也这么好了？

        我拧着眉头想。

        “米娅原来认识他吗？那个花见坂的赤鬼。”神里绫华有些疑惑的看看我。

        “叫荒泷一斗，是有些交情，他救过我一命。”

        神里绫华想必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而且这种事托马也还没有告诉她的样子。

        “只是在沙滩上被流匪袭击了而已，那时候的我可还什么都不会呢。”

        既然荒泷一斗都看到我了，那必然要去打个招呼的，那赤红色的鬼瞳上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和我挽着手臂的神里绫华——在遇到相熟的人时她就轻轻将手放开了，做好了和陌生人相识的仪态。

        “呦呵，这件衣服不错呀，米娅你也知道好好打扮自己了？”他一巴掌上来，我躲闪不及被揉了一把脑袋。

        擦，我的头发！

        拳头已经捏紧了，要不是这里人多，我高低得给他一个庐山升龙霸。

        “……你们怎么四个人在这，还有一个呢？”

        “哦，阿忍她有事做，就让我们先来了——你看看本大爷今天有没有哪里不同？”荒泷一斗库叉弯下腰来，把自己的脑袋狠狠怼到我的眼前，让我左看右看——

        我没发现哪不一样啊。

        “脑子里的水更多了？”

        谁噗的笑了一声。

        “啊？！什么啊！明明是发型发型！我今天可是起了个大早做了个发型！”大高个蹭的一下就跳起来了，火冒三丈的嚷嚷“不要以为本大爷不敢收拾你，荒泷派老大的尊严是你区区一个米娅能轻视的？我今天非得——”

        我凉凉的提醒到“咱们上回的赌注你还没兑现。”

        赤鬼一整个噎住了，瞪着眼睛闭紧嘴巴。

        他眼光一转，试图把话题移开“咳咳，啊呀这个小姑娘是谁啊？”

        站在我身边的神里绫华微微欠身“我是神里绫华，初次见面，久仰大名，还请多多指教。”

        姿态很优美，赏心悦目。

        可是对荒泷一斗说久仰大名这种话，听的我脚趾疯狂扣地，杀伤力不输托马和荒泷一斗称兄道弟。

        “啊哈哈哈本大爷也很高兴认识你，本大爷是荒泷一斗，是这小家伙的好兄弟！嗳，话说我也有个姓神里的好兄弟！”

        我的拳头捏了又捏。

        我已经体会到早柚想要打他的心情了。

        “一斗君，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我举起拳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别人可忍，我不可忍。

        去死吧笨蛋。

        ——

        “米娅和他的关系真好呀。”神里绫华一路上笑个不停。

        她开心的不得了。

        我吹了吹自己的拳头，被少女依旧拉着到处走“怎么会啊，我把鬼的头像种萝卜一样塞进合影板也算关系好吗？”

        神里绫华又想起刚刚的事情。

        她唰展开扇子遮着嘴，憋笑到发抖。

        我叉着腰看她笑完。

        当众把赤鬼像种菜一样塞进那个合影板的脸洞里，现在大概已经惊动了天领奉行或者远国监司或者别的什么人了吧——总之解气完毕，初见神里家大小姐的紧张感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在我们准备走出离岛去外面转一转的时候，神里绫华咦了一声，揪了揪我的手。

        “——那是天领奉行的人？”

        我一转头就看见九条裟罗从街的另一头气势汹汹的——她一向都气场很足，总之是看着我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票我还都认识的人，空，温迪，派蒙，一个大叔，还有我在这场模拟里第一次看到的炼金术士阿贝多。

        脑子里滴滴咚咚响起提示音。

        ［检测到重要人物——九条裟罗］

        ［检测到重要人物——旅行者空］

        ［检测到重要人物——温迪］

        ［检测到重要人物——阿贝多］

        吟游诗人透绿的大眼睛一看到我就亮了起来，露出一个说不清什么成分的笑容。

        “啊，果然卖唱的描述的小小的女孩子是米娅！绫华也在嗳！”派蒙也嚷嚷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到了我身上。

        我犯什么事了吗？

        “喂派蒙，叫人家小小的女孩子很失礼啊。”我苦思冥想，想不出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用费解的表情看着他们走到我跟前——

        九条裟罗首先跟我身边的神里绫华点了点头，接着灿金的双眼马上锁定了我，声音依旧是很冷淡的“再次见面了，龙宫米娅小姐——我想询问你在昨晚的具体行程，尽可能详细一些。”

        漂亮姐姐公事公办的样子也好看。

        “晚上的话，我请旅行者吃了晚饭——”我指了指空和派蒙“然后我就带着我的狗狗到离岛来散步，因为这里的枫叶很好看。”

        “然后我的狗狗和我都闻到了一股酒味。”

        某人唉嘿了一下。

        “我就从仓库的小窗看到了这个叫做温迪的少年醉的神志不清，他把我拉进了仓库——”

        “为什么把你拉进仓库？”九条裟罗拧着眉头，又转头去看一旁的温迪。

        看来是那个仓库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而且温迪对他们还是有所隐瞒。

        少年模样的吟游诗人摸了摸脑袋，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眼睛看了我一眼“嘛，那时候把这位小姐看成了一个很久没见到的朋友，想一起喝点，结果完全是看错了。”

        我眼皮直抽抽。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被你削成了人棍？

        “那么，龙宫小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这次是另一个少年的声音，他的双眼碧色偏蓝，清澈但并不纯粹——

        正如玩游戏时凯亚的语音说的，阿贝多确实是个很帅气的小哥。

        “有的，我确实在靠近仓库的时候听见了脚步声，而且并不大。”

        这位看上去很年轻的炼金术士想了一会。

        “米娅也是突然想来离岛散步的话，那就不是针对书来到盗贼吧？”派蒙推测到“而且从没看见过米娅会看书唉。”

        好，看来是书丢了。

        请不要把我说的像个不学无术的笨蛋，你昨天才吃我两顿，我腹诽道。

        “偷书的人不一定要看书，而且龙宫米娅小姐是满足力气很大能一次性搬走很多书这一点。”九条裟罗的目光审视着我。

        她是怀疑到我身上了。

        神里绫华似乎想要说什么，她似乎并不满意这个推论，但是看了看我，没有说。

        “我没有动机啊，我不缺钱，对书也没有兴趣，偷书的可能性不大吧。”我耸了耸肩膀。

        “昨晚离开仓库之后你去了哪？”九条裟罗又问道。

        “我一个朋友的酒馆，还没有开业，我在那过夜的，而且我的狗狗也暂时拜托他照顾。”

        “离岛有酒馆吗？”派蒙挠头。

        “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吗？”九条裟罗也对此没有印象。

        ［已通知巴克做好准备，已做好更改数据准备］系统恰到好处的说。

        众人的好感度数字都没有变化，看起来倒是并不会有什么坏事，话既然都说出去了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毫无变化我才感觉不好。

        我开始火大了。

        ——

        薰衣草酒馆其实并不算远，离岛本身就没有多大，就在靠近广场一条街的地方，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带着一帮人推门而入。

        一进门水炉就往我怀里蹦。

        温迪哇一下扑了进去“这里酒香四溢啊，真的还没开业吗，太遗憾了～”

        九条裟罗四处看了看。

        这个酒馆本来就不大，我拜托了系统把地下室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做酒窖，一部分是隐藏的暗间，吧台下面连接的是暗间，而另开了一个向下的楼梯连接酒窖。

        这个地方的房屋归属是巴克，缴费和信息登记也全部是巴克。

        他完全可以是这个酒馆的老板。

        只不过他的老板是我而已。

        “他是巴克，我的朋友，也是这地方的老板。”我指着吧台后面的棕发青年说道“我昨晚就是在他这里住了一夜。”

        巴克也笑眯眯的表示欢迎。

        “——那就这样吧。”九条裟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询问巴克得到的回答也与我的回答一一对应，于是她一边向外走一边对那个看起来是编辑部的大叔说道“如果还有其他的线索还要麻烦您告诉我。”

        ［数据已校对，无问题］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我挨个看了看每个人“我总是轻易的对别人产生恶意。”

        我跟着他们走出门去。

        那个问题就是神里绫华，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女的背影——她选择在门口停住脚步等我出去，脑子冒出很多糟糕的念头。

        她会不会把这座酒馆告诉那个人？

        是否察觉到了巴克的异常？

        是否会怀疑能让我信任的巴克是什么人？

        我不想让托马知道我想对他隐瞒的事情，但是为了打消自己的嫌疑，整件事情在筹备的时候我总是认为没有纰漏，但是刚刚的突然事件却让我发现到处都是漏洞。

        都是不可以信任的家伙——

        “——嘿，米娅！”

        少年突然抓住了我的一边肩膀，骇的我浑身一颤，一转头就对上那双透绿的眼睛。

        温迪此时离我极近，我竟然没有发现。

        这位前风神清秀的面容带着轻松笑意，在我愣怔的片刻，少年低低的问，好听的声音让我汗毛炸起。

        “刚才的表情很可怕呀，是在想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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