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七十七章 不渡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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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傲苍笙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他担心自己从最开始便误入了歧途,以至于如今身陷其中而不得法门。
如此又过了数日,这一天,傲苍笙正自暗中琢磨之时,不渡海上突然多出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近,逐渐变成一个人的身影。
乍一看到那个人影,傲苍笙的心中竟不由泛起一丝狂喜。一个人呆的久了,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嗨,兄台从哪里来?”
傲苍笙看向来人,笑容满面的问道。
那人似乎也有些惊喜,脸上泛着一抹笑意,外加一丝邪性。
“终于找到一个活人了!”
那人缓缓踏波而来,嘴上喃喃自语道。
见对方不语,傲苍笙再次挥了挥手,叫道:“兄台,能听到我说话吗?”
话音未落,一道精芒陡然纵横海面,径直朝傲苍笙斩来。
刀光一闪,霎时便到了傲苍笙近前。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傲苍笙心中一惊,顾不得询问缘由,迅速抽身闪避。
“刺啦——”
刀光如虹,瞬间切开重重海水,将原本平静的不渡海从中间一分为二。
看到这一幕,尽管傲苍笙见识非凡,也不由攒了一声:“好刀法!”
“嗤嗤嗤——”
傲苍笙刚刚避开第一道刀芒,接二连三的刀芒便再次朝他疯狂斩来。
刀光纵横,如天幕垂落,不但封住了傲苍笙的所有去路,而且似乎还隔绝了傲苍笙对天地规则的感应。
见对方一出手便毫不留情,心惊之余,傲苍笙也不免恼然。
既然避无可避,傲苍笙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只见他双指一点,一道剑光瞬间撕裂虚空,径直朝着那青年迎了上去。
“轰轰轰——”
刹那间,海面之上狂浪四起,恢弘的剑光与蛮横的刀芒迅速碰撞在了一起。
这是纯粹的刀剑之争,并没有融合多少天地规则,反倒是多了三分道韵激荡。
刀光或奇或正,从最初的规矩大气,到接下来的大开大合,再到后来的从容恣意随心所欲,最终衍化成癫狂疯魔歇斯底里,让身处局中的傲苍笙也不由暗暗心惊。
虽说傲苍笙很少见过修习刀道的之人,但一法通万法。通过对此人的观察,傲苍笙发现,其刀道造诣,竟不在邪无奇之下,足以排入圣域年轻刀修前列。
傲苍笙以剑道对抗那青年,直到剑十四爆发,才终于将其压过一头。即便如此,青年的刀势依旧不减反增,刀意更是如滔滔江水,不断冲击着傲苍笙的剑意。
傲苍笙知道,单论刀剑之上的造诣,青年是不如他的,这从刚才的激斗中便可看出一二。
傲苍笙的心境随着激战越发平静从容,反观那青年,则是越来越急躁。如此一来,那青年的刀势与刀意便不再凝练,不再通达自然,不再与大道相合。
自身之道一旦与大道相冲突,青年就再难发挥出刀法的威力。反倒因为内耗,最终会被自身瓦解。
这就舞者起舞,若是不跟着节奏而动,舞者必会越舞越乱,最终成了胡蹦乱跳。
那青年此时就处在这样的状态,别看他的刀势在不断变强,但他自身所承受的压力,其实要远比傲苍笙厉害的多。
这也是亏得青年实力高深,拥有四品仙君的境界。否则,若换做其他修士,恐怕早就溃败下来。
看着青年一脸辛苦的样子,傲苍笙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拥有如此刀法造诣的俊杰,若是就这样被自己打碎道心,该是一件多么大煞风景之事。
想到这里,激战之余,傲苍笙忍不住喝道:“兄台,你我素不相识,一见面就拼死相斗,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青年不语,依旧在全力进攻着傲苍笙。一时间,傲苍笙彻底被笼罩在了无边刀芒之中,连一片衣角都看不见。
见此,傲苍笙鼓荡血气,再次催发剑十四,恐怖剑域飞旋,死死的将傲苍笙护在了中央。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话,那我就再问的简单一点,你为何对我如此仇视?”
顿了一下,傲苍笙再次问道。
青年依旧不语,目光又冰冷了几分。
见此,傲苍笙忍不住嘀咕道:“他奶奶的,该不是遇到了一个哑巴吧?”
话音未落,一直不曾言语的青年,突然怒斥道:“你才是哑巴,该死的家伙!”
傲苍笙闻言一怔,旋即嘿然道:“敢情你会说话啊,那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老子又没招惹你,你为何与老子拼命?”
傲苍笙着实被这青年气的不轻,不经意间也爆了粗口。
“杀你只为证道,并无恩怨可言。另外,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青年身形纵横,一瞬间拉出数百道分身,齐齐挥刀劈向傲苍笙。
“证道?证什么道?”
傲苍笙没明白青年的意思,一面全力与青年对抗,一面问道。
话音未落,傲苍笙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道:“难不成你修的乃是杀道?”
傲苍笙心中惊异,对于杀道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从未遇到过修炼杀道之人,不想今日在不渡海中撞到了,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悲哀。
见傲苍笙猜出了自己的来意,青年当即喝道:“既然知道我修的乃是杀道,还不束手待毙!”
傲苍笙嘿嘿一笑:“你在做梦吧,知道你修炼杀道我便束手待毙,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再者说了,就算我束手待毙,你能证道成功吗?”
青年被傲苍笙的话噎了一下,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
正如傲苍笙所言,如果他真的束手待毙,青年也绝不可能证道成功。
青年口中的证道,指的是以纯粹的刀道击杀对手。这里的对手,起码也是与自己实力相当的,抑或是强于自己的。
若非如此,青年随便找个实力低微的人杀了便可证道成功,这样的修行又有什么意义呢?
青年的道心本就开始动摇,此时又被傲苍笙一顿攻心,一时间刀势更加散乱,比之先前威力已然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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