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再一次的旅行

“谁知道呢？所以你到底想不想去见她一面呢？去问问她不就知道答案了吗？于另一半的答案不就在你的心里吗？”琳玥说道。
  “我的心里？我的心里哪有什么答案啊？或许是因为曾憧憬的那份美好，是曾经那份对于雪的憧憬才会让那座高山不断生长。”
  “可惜的是后来的我发现那雪景似乎没有那么吸引我，可惜了山已经长高了，如果我选择以自身的力量去将山的高度消平。”
  “上面的建筑以及生活在我的帝国百姓毫无疑问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这样一来也不符合我所想要的需求。”
  “所以圣山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帝国最高峰，现在去改也不太合适了，随他去吧。”烛离似是而非的说道。
  这些话似乎是对某件事情做了某个决定，但又似乎不只是对那件事情的决定。一切的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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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不回去看看吗？至少要回去问一问有关于你那个孩子的情况吧。”燧烬说道。
  在之前的对话之中，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不那么愉快，也有那么一点的尴尬。所以烛离和燧烬换了个地方。
  由于露草现在的情况还很特殊，一旦离开那个房间他的成长可能会发生一定的不可预测性。
  在最好的情况还是要让露草留在那个房间里，他们也是知道个人情感上的事情，不能够真正影响到关键的事物。
  两人还是能够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他们把琳玥留在那个房间里两人可以好好的交流一下感情。
  毕竟年轻人之间才有真正的交谈，他们两个的心态都有些太老成了，琳玥那样永远年轻充满活力的心态才适合刚刚出生的露草。
  “你也觉得她算是我的孩子吗？”烛离反问道。
  “可是目前的情况是如果你不说自己是她的父亲，那谁又能是她的父亲？”燧烬说道。
  “或许在你们看来她是我的孩子，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如果站到我的角度来看呢？”
  “当初我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复活，不过是想让她保留前世的记忆，又让她能够在这样的状态下能够为帝国效力罢了。”
  “这样的做法我承认是我自私的一种行为，最开始我可从来没有想过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毕竟我从未想过要自己养一个孩子。”
  “是像露草那般，从出生那天起就类似于人工智能，或者依附于这座城市而存在的孩子还可以接受。”
  “毕竟这样的孩子说句实话，跟我其实没有特别大的亲缘关系，对我来说也不必付出太多的情感。至少不是亲情。”
  “说实话，我从未觉得自己有可能作为一个好的父亲出现，对于我来说，那甚至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
  “就算我真的出现了一个是我亲生的孩子，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可现在你要我去认一个在最开始我制造她，只是为了把她当工具的人作为孩子吗？”
  “说实话，从内心出发，我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一次选妃都没有过？”
  “总不可能是我性取向之类的不正常吧？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根本不用怀疑，你知道的我性取向是正常的。”烛离有些叹气的说道。
  对于今时今日的情况他也只能表示无奈，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他看来整个事件之中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云歌至少是自愿选择成为了芸汐的母亲，而芸汐至少因为这份感情获得了，一个较为完整的童年，一个十分疼爱她的母亲。
  可是他呢？从始至终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拥有一个女儿，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儿会有一天找上门来。
  对他来说中间的一切他都没有经历，而一个硕大的结果却突然之间摆在了他的面前。
  在烛离看来芸汐的童年，那个时候的烛离觉得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也从未预想到今日之事。
  所以烛离从来没有去参与过芸汐童年中的任何一件事情，一个父亲如果完整的缺席了自己孩子整个童年，那又该如何弥补呢？
  至少在烛离的记忆里没有什么能够弥补这一点，他的父亲就曾缺席了他的整个童年，这导致两人的关系在后来一直都不怎么好。
  烛离自己当孩子的时候就对这一点深有体会，美好的童年可以用来治愈一生，而童年的阴影却可能需要一生来治愈。
  烛离觉得自己就算是拼尽全力，可能也会比自己的父亲做的更差，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耐心去照顾这个孩子。
  一个在童年中完全缺席，并且脾气还不好的父亲能够给孩子带来什么，烛离自己非常清楚，因为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烛离今天的你真的跟过去完全不同，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你。这一刻的你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燧烬十分震惊的说道。

  今天的事情似乎彻底揭开了，烛离曾经覆盖在自己身上的一层面具，或许在过去的燧烬眼中自己眼前的这位神应该是完美的。
  可是这一切却以另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展开了，他看到了这个神明内心脆弱的一面，他看到了这个神明的懦弱与无能。
  但是在这一刻他又似乎能够理解这个神的无赖，这一刻曾经所有的遮掩与面具都被褪去。
  燧烬看到的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所不能的神，而是一个内心极其缺乏安全感，不自信的小孩儿。
  只是在过去这个小孩儿用自己的学识和才能以及一副老成的模样，掩盖了自己的幼稚，掩盖了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让自己在过去的岁月之中看上去是那么的强大，以至于燧烬这样一个一路陪他走来的人都没能看清楚他内心的脆弱。
  燧烬觉得或许在过去是自己将这个神看的太过于完美了，这个神或许本质上也只是一个缺乏关爱的小孩儿，而自己从未注意到过。
  “怎么此刻的我看上去是那么的无能懦弱，是吗？”烛离也有些自嘲的说道。
  他明白一切，但他不愿意去面对，内心的伤痛不是自己明白了就能够改变的。他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
  “不，是稍稍有些惊叹于神明眼前的模样罢了，或许是过去的我有些太过于天真了吧。不过这样的你才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燧烬说道。
  或许烛离曾经在他心中那个伟岸的形象崩塌了，但这么多年来他其实早就已经怀疑过了。燧烬才是那个真正完美的人。
  崩塌之后出现的这个形象却让燧烬感觉更加真实，不再像从前那般只有光明强大且无瑕的那一面，他也出现了自己的弱点。
  可燧烬知道世上不可能存在真正完美的生命，哪怕是魔神这样天生就非常强大的存在。
  在最初的时候，燧烬或许可能还会对魔神这种生物带着一定的滤镜，可是当他真正去亲手击杀了一位魔神之后。
  他其实从内心深处就已经知道了，魔神其实也不过是这世间万千生灵的一种，没有曾经他想象的那么强大。
  随着后来接触到的其他魔神越来越多，在他的心里其实明白魔神并不是真正的神，他们不是完美的。
  在过去他也在回避着自己是否应该去这样思考自己的神明，毕竟那个时候的烛离一直都维持着一副光辉且无所不能的模样。
  今天他不用再怀疑，不用再思考，也不用再去寻找，自己的这位神明脆弱无能的一面，因为他已经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是吗？燧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吗？”烛离在说的时候似乎有一种哀求之感。
  就好像一个已经落水了的人想要抓住求生时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这一路走来陪伴彼此无数年。”燧烬十分坚定的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知道自己的神明现在需要倾诉，过去这个人需要独自面对一切，连一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或者说这个神的倔强不允许自己去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个神或许在某些时候根本不可能承认自己还有什么脆弱的一面，如果不是有着这样一个契机，最近觉得自己可能到死都不会见到神这样的一面。
  而如今自己的神正是最需要他的时候，或者说这个时候燧烬已经没有把烛离当做神了，而是出自内心的把烛离当做一个需要关照的朋友。
  燧烬觉得自己或许早该想到的，如果烛离真的是完美的，那么他在选择自己需要践行的道路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犹豫了。
  燧烬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去倾听，烛离现在内心的苦楚。
  并且尽自己所能的去为这位曾经帮助过自己无数次的人排忧解难，去引领他走出这个生命中的低谷。
  就像烛离曾经以自己的知识带来文明的火种，带领帝国的人从部落时代走向现在的文明。
  “其实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在我的心里最愿意给予的情感是友情，对于爱情和亲情我都有着一定的抗拒。”
  “当然我并不介意去体验爱情，并不介意去尝试爱情，对于我来说，亲情真的有些难以接受。”
  “是不是很奇怪，亲情明明才应该是这些感情之中最开始的那个，那应该是生命从本源之中带出来的东西。”
  “但事实确实如此，这本应该是所有情感之中最坚固，也最容易得到的情感，却是我最不愿意相信的情感，也最不想面对的情感。”烛离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犹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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