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佘家筹谋

崩中的说法传出来之后，佘家与荣国府的气压极低。

        佘氏疼痛地厉害，却还是对佘夫人说道：“娘，她肯定是嫉妒女儿，恨女儿差点让景阳年幼去封地，女儿不是崩中。”

        佘夫人红着眼眶，她私下里问过太医了，太医也承认了崩中这一可能。

        这崩中的可能性极大，只是如今喂堕胎药救女儿已经迟了，只有夏初尘说开膛取子能救女儿。

        可若是如此，女儿这一生连个亲生子女都无！

        当人养母的日子更不好过。

        “娘，难道是真的吗？女儿真的是崩中？”佘氏瞪大着双眼，“女儿不甘心呐，女儿出身富贵人家，怎么命这么苦，要不是景阳和那小畜生一撞，我也不该如此疼痛！”

        佘夫人落着眼泪道，“太医和夏初尘都说了，若是崩中最多就七日的时日了，孩子，你太苦了。”

        佘氏哪里甘心，目光触及到一旁哭哭啼啼地小妹，“娘，小妹今年也有十六了，你可否心中已经有人家了？”

        “与在景阳的安武侯在谈论婚嫁了。”佘夫人照实回道。

        景阳的安武侯世子骁勇，是女儿家的良配，她给女儿找这么一个夫婿也是多方考量过的。

        佘氏言道：“娘，我这辈子做太子妃无望了，女儿若是只能临终化作鬼魂，只愿妹妹成为太子妃，也能安我之心。”

        “女儿，你说什么呢？”

        “万俟韬与南宫念冲撞我人人目睹，狼毕竟只是畜生，皇帝也年年都打猎，娘只要好好利用舆论，加上荣国府的名气，定能用我的死给妹妹博个好前程，那安武侯世子再好也不在京城，还在景阳公主的封地里做一方诸侯，算起来还受一个五岁小女娃的管辖，哪里有一国之母的荣耀！”

        佘夫人被佘氏说的动心了，大女儿自小就想要做太子妃，现在看来大女儿是无望了的，若是能利用她的事情，为佘家带来无上的荣耀，也能够让大女儿死得其所了。

        “她不是要开膛破肚来救我吗？那就让她来！”

        ……

        初尘在客栈里方坐下，一股子带着寒气的檀香味就传来。

        只见四五个丫鬟扶着夏璟心款款移来。

        夏璟心在初尘跟前就行礼道：“姐姐，妹妹给你写了好几封信，想求姐姐把脉一番，姐姐怎么一直不来呢？”

        初尘伸出手来，也不多废话，给夏璟心把了脉道：“你孩子挺好的，你是中了药物才有的孩子，前三月还是得多卧榻休养，精心用药物调养着，会无事的。”

        “那可会有先天不足之症？”

        “不会有。”夏初尘懒散地回道。

        南宫煜那句去母留子还留在她的心底，这个孩子越发健康，夏璟心的死亡期限就越近。

        夏初尘收回手后，对着夏璟心讲着：“先天不足症状也难说，一般孩子若是能用母乳喂养近一年，那身体必定康健，你不要为了争夺晏惊鸿的宠爱，将孩子交给别的乳母喂养，这才是害了孩子。”

        夏璟心脸色变喜，不知为何夏初尘一定要让她用母乳喂养，却是松了一口大气。

        “最近京中将荣国府世子夫人崩中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女子怀孕还有崩中这不治之症，我心中就怕也是崩中……”

        夏初尘言道：“你不是，大可安心，切记以后要用母乳喂养孩子。”

        若是用母乳喂养孩子，夏璟心还能再多活下一年，这一年之中再看看顾家的做法，若是依旧要去母留子的，那夏璟心应该也能察觉地到了。

        生了孩子之后还不给她一个名分，想必夏璟心不会那么懦弱的。

        夏璟心低声说道：“这佘氏也是命苦，原本是侯府千金，姑母是宫中的贵嫔娘娘，多好的出生，可惜蹉跎了姻缘，最终嫁给了一个命薄的夫婿，现下连命都难以保住，姐姐，你要去给她开膛医治还不如明哲保身。”

        开膛的医法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没有，但成功者甚少，更有甚者在妇人难产时为救孩子，就直接开膛，那妇人下葬时肠子都往外翻的。

        但凡要是这开膛取子出一点差错，夏初尘必定会遭受南阳武将的群起而攻之。

        夏璟心对初尘因为齐王之事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却更不爽那个佘氏，“姐姐你并不晓得，这个佘氏当年可对夏染雪多有讨好，不过她终究比不过云静之流，二姐见她愿意伏低做小也对她客气，没少带着她见太子，佘氏十八岁之后才谈论亲事，人人都说她等着去太子后宫之中呢。”

        夏初尘言道：“毕竟是一条人命，总不能见死不救。”

        古代手术最难的不外乎两件事情，一是麻药二是消毒，麻药连念念都会炼制了，她这边也有上等不会伤人的麻药自然不成难题。

        消毒更是容易，因为只有一个病者，开膛用的刀刃都是新打的，并不会造成交叉感染。

        荣国府一门忠烈，那国公夫人听太医确认是崩中之后，也没有像那种恶婆婆一样一定要儿媳保胎，而是求到了夏初尘这边来，请她竭力救治儿媳妇。

        至于荣国府日后的荣耀就只能等佘氏身子健全后，从佘家里找一个族中子弟过继到他们荣国公府之中。

        这等开明的夫人，世间少见，哪怕困难，夏初尘都要全力以赴。

        送走夏璟心后，夏初尘便带上了手术工具，又去找了四五个太医一道去了荣国府。

        荣国府之中主子少，丫鬟仆从也少，可到底是一个国公府，从大门进去走了约一刻钟才到了佘氏的卧房。

        卧房中，晶晶已经着人点烟草消毒，往空中喷洒着酒精，夏初尘换上了一套鹅黄色的棉衣，原本白色最好，只是白色在这个时候不吉利。

        只得选择淡淡鹅黄。

        荣国公夫人在卧房外候着，见着夏初尘目露欣赏，“光瞧阁主这身段，实在是看不出来已经有一个五岁的孩儿了，今日之事只能牢阁主多多费心了，若有什么需要的，阁主但说无妨。”

        “若有需要，我肯定会来叨扰国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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