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疼齐王

京城北市的茶街多是一些干不动活的老人家，或是晌午得空的工人商贩去的地。

        茶街临河而建，长长一条栈道，乌篷船上会有书生打扮的说书先生说书，想要知晓京城之中的大事来这里必定能听到消息。

        来这里喝茶的还有些是某某侍郎家守门的，也有某某指挥使家里膳房的小丫鬟家嫂子，消息来源可多着。

        今日谈论最多的事情，还是齐王的身份。

        “太子殿下这次做的可不地道，分明琉王差点使我们南阳名声尽失却是贬他到琉都，而齐王受了薛家牵连就是抄家，昨夜下那么大的雨，说把人赶出去，就把人给赶出去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齐王是先洪太子的亲儿子，咱们这陛下的皇位怎么来的？不就是靠着弑兄夺位来的吗？能善待先太子留下来的儿子吗？”

        “如此说来，原本这皇位该是齐王南宫景的呐！齐王真是罪过可怜哟！”

        来喝茶的百姓纷纷替齐王抱着不平。

        初尘和南宫煜挑了临河一处无人的茶桌坐下，茶博士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汗巾过来问道：“两位客官面生的很，要喝些什么？我们这里有大红袍毛尖都有。”

        “来一壶普洱，一叠蜜饯。”南宫煜道。

        夏初尘再加了一样东西，“还要一叠瓜子。”

        “好嘞，客官稍等。”

        茶博士走后，南宫煜靠近夏初尘小声道：“可看到了？东南方那一桌的女子已经连续换了两桌说齐王可怜了。”

        “她走路的姿势是踮起脚尖，手指有常年握着刀尖的茧子，与常年浆洗妇人的手全然不同，看来是故意传播消息的。”

        茶博士将茶送上来道：“今日京中出了一个大事情，两位客官可莫要多嘴打听，等会官兵来了捉人被误捉了就不好了。”

        “是齐王之事吗？”夏初尘问道。

        “嘘，这事可不得说。”

        “可是我一路过来听到好些人在说。”

        夏初尘指了指其他几桌，有个老秀才头发胡子都雪白了，都拍桌而起，苍老的声音中气不减：“就算是皇室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齐王真可怜，老头子要追随齐王替齐王讨一个公道！”

        茶博士听到这话说道：“他们爱说就说，今早来了好几拨捕快，往牢里捉了不少人，就怕再这么说下去，我们这茶街的一众茶馆都要关门了。”

        茶博士去招待新客人的时候，隔壁一桌的老秀才又大声道：“他们要捉就捉，难道南宫煜还能堵住天天悠悠众口吗？齐王太子之位被夺还不够可怜吗？按理他才是南阳的正统皇子！”

        “啊呸！”一个奶生奶气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道小公子打扮的小小身影爬上了老秀才所在的茶桌。

        初尘见到那位小公子差点就要把口中的茶给吐出来，南宫煜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问道：“你认识那孩子？年纪好像和念念差不多。”

        “那就是你的女儿呐，她的易容术何时如此精湛了？”

        一个不防她都能独自溜达到这里来了，贴着一张人皮面具就算是暗卫都找不到她了。

        南宫煜：“……”

        “哪里来的小娃娃，如此不懂事？”

        “本宫，本公子才没有不懂事，你们这些人才不懂事，齐王有什么好可怜的，你们替街边的流民乞丐可怜过吗？若没有薛家和齐王这些坏人，他们能够活得好好的！”

        “可齐王也是正统太子之后！不像有些是乱臣贼子！”老秀才迂腐地说道。

        南宫念双手叉腰道：“你们都是坏坏人，以前的太子有什么好的，念念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老人说过，前太子一年就要从南阳各地找来好多好多的小姑娘，让她们离开了家一辈子都回不去。

        那时候好多人连饭都吃不饱，先太子还要造大宫殿，虽然大宫殿住的的确挺舒服的，但那都是百姓血汗铸成的，念念睡着还会做噩梦呢！”

        孩子的话语很稚嫩，最后一句话众人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初尘和南宫煜都震惊到了，不知道是谁教的念念她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个孩子年纪小，说的不错，时隔二十多年了，可我还记得，那年是旱年，粮食收成少，先洪太子还增加税收，我们一家都活不下去，不得不把疼爱的小妹给卖了，也好让她有口饭吃。”

        “是啊，我家姑姑也是在那个时候被骂的，成为奴婢之后被主家又打又骂的，我很小的时候去把她的尸首给领回来的。”

        “老秀才，你真是迂腐疯了，齐王可怜，但是当今皇帝不是乱臣贼子，先洪太子以往走在街上就要幸一个民女，我家隔壁的一个大姐姐被先洪太子幸了之后只得寻死呐！”

        “没有当今陛下哪里来的今日，真要让先洪太子登基，南阳都要亡国了！”

        奉顾清风的命令来传播传言的人被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娃搅局，见着小男娃身旁没有人跟前，上前就去抱这个孩子。

        “你这孩子乱说些什么呢？快回家吃糖葫芦去了。”

        “有糖葫芦吃吗？念念已经好久好久没吃糖葫芦，太好了！”南宫念很是顺从往陌生人的怀中而去。

        “吃什么糖葫芦，南宫念！谁准许你偷摸出来的！”

        南宫念听到娘亲的声音，怂的缩头，“你认错了，?这里没有南宫念，没有念念，我是男孩子，念念是女孩子！”

        小丫头故作镇定地说着。

        南宫煜上前道：“你难道不是念念吗？”

        “念念是念念，可是我不是女孩子，念念是女孩子……哎呀，念念错了，念念不敢溜出来吃糖葫芦了。”

        看着南宫煜越来越严厉的眼神，南宫念只能套用老方法，高声讨饶加哭泣。

        夏初尘上前抱过念念，等着南宫煜道：“你把她给吓哭了，念念别怕，你今天做的很好。”

        “虽然皇爷爷不喜欢念念，可是念念也不能让别人欺负皇爷爷和爹爹！”南宫念听到夏初尘温柔的声音，假哭立马就停住了。

        听到夸奖声更是臭屁地不行。

        “她，她是景阳小公主？”迂腐的老秀才结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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