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直播

到了电视台后，还没到约定的时间，众人先寒暄了一会儿，随后便看到薛导进来。

        许是因为收视不错，薛军神采奕奕，连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各位，相信大家已经知道咱们节目的收视率非常不错吧！真的是迎来一个开门红，本来我就有点想法打算创新，第一期的播出让我非常的有信心。”

        “那么接下来，咱们马上开始第二期的录制。但是在录制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宣布，那就是——”

        薛军顿了顿，神秘道：“接下来的录制呢，我们会创新引入直播模式，除了睡觉时间以外，剩下的时间我们全程直播录制。摄像老师——”

        他回头对着摄像示意，在朱砂砂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位摄像老师迅速移动，朱砂砂看到有一台摄像正对着自己。

        “好的，大家也看到了，除了固定机位以外，摄像老师会全程跟拍，现在请大家交出身上的违禁物品，包括手机、现金等。”

        工作人员拿着箱子过来，朱砂砂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照做，把手机等都放进了箱子里。

        “我们摄制组也是有人性的，手机在每天晚上结束录制后，会还给大家。”

        薛军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给大家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是喝水还是上厕所都抓紧，五分钟后咱们正式录制。”

        朱砂砂晕晕乎乎地回到休息区，周瑞景自学成才，有样学样，马上拧开了保温杯递给她。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微皱眉头问方丽：“什么情况？怎么忽然改直播了？”

        “我只比你知道早十分钟，”方丽无辜道。

        她环顾一圈，一脸神秘地低声道：“前段时间蓝莓卫视不是刚换新台长嘛，新官上任三把火，据说他要大力推广蓝莓tv，我听说薛导和他是多年好友，所以这次就用薛导的节目改革。蓝莓tv的会员可以看直播，我估计这个综艺搞直播，肯定能给app拉新一波。”

        “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弄得措手不及的。”朱砂砂抱怨道。

        “淡定，”方丽拍拍她的肩膀，叮嘱道，“切记，凡事牢记，在直播中，三思而后行。”

        另一边，刚得知了要直播的周瑞景也在嘱咐周子欣类似的话，孩子毕竟还小，不太懂什么是直播，只是懵懵的点头。

        朱砂砂借用方丽的手机，一打开蓝莓tv，就看到头版上宣传的正是《hello宝贝》的综艺，上面有四个金闪闪的大字：会员直播。

        她点开头版，直接跳出一个页面，上面是第一期的内容，下面是五个头像框，人气较高的乔然、谢敏和杨亦妙在上面，她和关凯在下面。

        朱砂砂尝试着点开杨亦妙的直播间，吃惊的发现居然能进去，应该是刚才那台摄像机，正对着拍摄场地，但是没有声音。下面的刷满了粉丝的评论：

        【什么情况？】

        【妙妙居然直播了？】

        【妙妙我爱你！】

        ……

        虽然没有预告直播，但是估计刚刚后援会得知消息就在粉丝群里通知了，所以还是有不少粉丝赶来支持。

        朱砂砂定睛一看，好家伙，杨亦妙直播间里观看人数已经有二十万了，而且数字还在不断上涨。

        她退出杨亦妙的直播间，鬼使神差地点击自己的直播间。和杨亦妙形成鲜明对比，她的直播间只有不到一千人，而且这些人可能是每个直播间都点一遍，进来后又马上出去了。

        底下的评论也都是：【点错了】、【进来看看】之类的话语。

        朱砂砂看着跳动的数字，伸出手指，重重地点了左上方的“x”。

        她把手机还给方丽，眼不见心不烦。

        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结束，朱砂砂牵着周子欣回到录制场地，一抬头就看见那台摄像机黑洞洞地直对着自己。

        想到之前在公司上过的表情管理课，她赶紧挤出一个假笑。

        挣钱不易啊，她暗道。

        薛军跟旁边的工作人员还在嘀嘀咕咕，他很快转过头，一脸兴奋地看着嘉宾：“接下来的录制呢，我们的主题是《平凡人的不平凡人生》。五位嘉宾会体验不同的职业，靠自己的双手换来幸福的人生。”

        “本来编导是计划让各位嘉宾抽签决定职业的，但是怕观众朋友们觉得我们会黑幕，所以我决定——”

        薛军顿了顿，看见嘉宾期待的表情，他心里暗笑：“——直接不抽签，根据各位的特点，由导演组决定各位的职业。”

        嘉宾：“……”。

        那前面说一堆废话干什么？

        薛军无视掉众人无语的眼神，继续宣布道：“乔然老师，您的职业是外卖员；谢敏老师，您的职业是花店老板；亦妙，你的职业是幼儿园老师；关凯，你的职业是健身教练；最后砂砂老师，你的职业是小吃摊老板。”

        “为了体验育儿的艰辛，各位在工作的时候，需要把小朋友带在身边。除了亦妙有固定工资外，其他各位嘉宾需要靠自己努力去赚钱，做生意的工具，比如送外卖的电瓶车、小吃推车、花店等会由节目组提供，但是其他的花销需要各位自己负责。”

        看着众人跃跃欲试想要提问的神情，薛军做了个冷静的手势，继续道：“我知道各位现在没钱，但是你们可以朝节目组借钱，不要利息，录制结束后刨除欠款，挣钱最多的家庭，导演组会满足小朋友的一个愿望；但是，要是最后发现赔钱的话，嘉宾就会受到可怕的惩罚。”

        “还有嘉宾有问题吗？”

        薛军话音刚落，就看见乔然高高地举起手问道：“薛导，那我们吃饭睡觉怎么办？”

        “吃饭的话需要各位自己解决，睡觉的话，”薛军露出一副大发慈悲的表情，“考虑到若是要各位支付昂贵的酒店费用，大家很可能会全军覆没，所以节目组决定，免费为各位提供酒店，大家工作结束后回来就好。”

        关凯又问道：“薛导，我作为健身教练，没有底薪靠什么挣钱呢？”

        薛军伸出两根手指头：“第一，靠拉新会员赚取提成；第二，靠卖课。”

        朱砂砂见状，也赶紧问道：“导演，我的小吃摊，是什么样子的，我要卖什么小吃呢？”

        薛军眨眨眼睛，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朱砂砂：“……”。

        这话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薛军看看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大家都摇摇头，他又道：“好，那如果没问题的话，第二期的录制就正式开始啦。各位的followpd会带着你们去到指定位置，祝大家马到成功！”

        编导上来领人，大家虽然都很茫然，但还是跟着各自的followpd走了。

        朱砂砂的pd领着她来到酒店后面，指着角落里一个被黑布盖着的东西说道：“砂砂，这就是你的小吃推车。为了给你惊喜，我们特意用黑布罩起来，等你自己打开。”

        pd一脸求表扬的神情望着朱砂砂。

        朱砂砂：“……谢谢啊！”

        她走上前，为了节目效果，握住黑布的一角，猛地一拽——

        “咳咳咳……”，黑布扬起的灰尘，呛得朱砂砂和周子欣一阵咳嗽。

        朱砂砂一阵后悔，早知道这么多灰，就不扬起来了。

        那辆神秘的小吃推车终于浮现在众人的面前。

        小推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虽然陈旧但是很干净，中间是一块长长的铁板，前面可以打开作为小桌子，下面放着燃气罐，还有一些空间，可以放原材料什么的。

        朱砂砂瞧着瞧着，忽然觉得，这推车，也太像她老家烤冷面的推车了吧？

        “这是烤冷面的车啊？”她回头问道。

        编导被她问的一愣：“呃……，其实也不算是吧，这辆车很全能的，什么都能做。”

        编导觉得朱砂砂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正常的艺人即使有疑惑，在直播镜头前也会假装很开心很好奇的样子，朱砂砂倒好，站在那里跟尊石像似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毕竟是新人，没有经验也正常。

        编导如是总结道。

        朱砂砂站在一边，一脸深沉地看着小吃车，其实她的脑海里正在列菜单。

        铁板，可以做烤冷面、煎饼果子、鸡蛋灌饼、铁板豆腐……

        哇，这么随便想想，就有好多可以做的呢！

        她越想越兴奋，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大展拳脚一番了。

        朱砂砂走到编导面前，伸出手，理直气壮道：“借我点钱。”

        编导：“……要多少？”

        “不多，三千就行。”

        编导颤颤巍巍地掏出钱包，摸出三千给她，正打算数第二遍的时候，被朱砂砂一把夺过：“我刚才跟你一起数的，没错。”

        朱砂砂把钱放进兜里：“不够我再来找你借嚎！”

        说完就牵着欣欣往酒店外走了。

        只留下编导在风中凌乱：“记——得——还——我——钱——”

        直播间里为数不多的观众，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

        【hhhhh她是土匪吗？】

        【pd都无语了】

        【头一次看见借钱这么理直气壮的哈哈哈哈哈~】

        【感觉朱砂砂会很有意思啊！】

        一些观众也随之附和：

        【我也觉得，本来是无意间进来的，发现她好搞笑，打算常驻这里了】

        【同上】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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