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难忘今宵

包间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大我2、3岁的朦古族女青年，穿着浅花衣服，眼睛大大的，温文尔雅，一笑还有浅浅的酒窝，后来才知道她是白姐，市医院大夫。

        她后面跟着罗曼。紫色连衣裙，依然是那么高贵而冰冷，艳丽夺目，眼睛灵动地寻找熟人。

        我正要打招呼，老同学迎了上去。

        晚了一步！王总靠门边，他抢先了。

        “白姐您好，请问这位美女是您同事吗？”王总热情地伸出手，想握。

        “呵呵呵，王哥您折我寿了！我在门口碰见她的，不认识。”

        “呀呀，哦们王总每次见到美女都会装嫩的。”蝴蝶迷醋意大发。

        看看旁边，金哥若无其事，高哥还在夹菜。朱子眼睛弥勒一下，被白冰雪揪了揪耳朵。

        罗曼哼了一声，绕过他，径直朝我走来。

        “罗小姐，你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啊，灯光更明亮了。”老同学容光焕发。

        “大军呀，一点都不绅士。也不知道出来接一下我。”罗曼快步走过来，甜甜地埋怨。

        那亲热把我金哥都迷惑住了。高哥也审视地看向我，在车上，他听子江说我有个女朋友，但是人在东海，这次也没来啊？

        “嘿嘿！哥们想看看你方向感可强？”我有些害臊地站起来让座。白姐已经在子江旁边留出来的位置就座了。

        “呵呵，还在生我气吗？”人还真不客气，款款落座。

        我只好出去叫服务员加椅子和碗筷。

        再走进来，好嘛！她巧笑嫣然地向金哥打探哥们的情况呢。

        “哈哈哈，小伙我也不熟，刚认识啊！”金哥豪放地回答。

        等我坐好后，子江笑问：“哎，美女，你怎么认识我老同学的？”

        “呵呵呵，说来很好玩的。”

        罗曼倒不认生，黄莺婉转地讲起我的法语轶闻。最后大笑着告诉我，正确的答案应该是jet“aimeegalement（我也爱你）或moiaussi（我也是）。

        “哈哈哈，呵呵呵。”大家都笑起来，搞得哥们来了个呼囧。

        “大军，你们下机后，我同事小美还夸你呢”，罗曼秋波流转，“说你礼让洗手间，是长得最不像绅士的绅士！”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看那个老外憋得难受罢了。”

        “哎，老同学，过安检时你怎么被拦下来了？”子江有些眼红。

        “哈哈，金属探测仪滴滴响个不停，原来是检测到我钢铁般的意志！”我耍了个贫。

        “哈哈哈！”罗曼率先大笑起来。

        “有一天在飞机上吐了口痰，几个老外鄙视我，为了不丢国人脸，我瞪着他们来了句“八嘎”！”朱子不知真假来了句。

        “呵呵呵，哈哈哈！”这次是大家都乐开了花。

        “子江啊，你前女友，我们见过的那位还好吗？”高哥含蓄地暗示我别花心。

        “听说前女友过得不好，我坐在门口乐呵了一整天。”子江没听出来意思，且自嘲呢。

        门再次推开。

        烤全羊来了。

        上席时烹制者将整羊平卧于一大木盘中，羊脖上系一红绸带、打成花结以示隆重。

        餐车配有刀、叉，有专人在客人面前将羊卸成小块，先把里脊上的瘦肉切下来，放在盘子里端上去，视客人身份依次奉递，最后把带骨头的肉端上桌，才能上饭。

        厨师转着圈地操作，漂亮的朦古族小姑娘站在包中间介绍，风风韵韵。

        只见她蓝色头帕缠头，头发从前方中间分开，扎上两个发根，发根上面带两个大圆珠，发稍下垂，并用珊瑚装饰。头饰风格清逸秀丽，讲究后帘及颊侧装饰。

        那种淡红色为底色，点缀黄色、绿色和蓝色的服装的领口、大襟不锈花，领边、领座、大襟、垂襟和开衩衣边用绸布进行镶边，体现了服饰华丽多彩的宫廷韵味。显得端庄，美丽，大方。

        “大军弟弟，从头发判断，这个女孩还没结婚。呵呵，朦古族服饰列入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项目。”白姐骄傲地讲给我听。

        “各位尊贵的客人，您们好！我叫娜仁托娅（白姐说是霞光的意思），我代表朦古大营全体工作人员，热烈欢迎您们到来！”

        我和金哥抢先热情鼓掌。

        “谢谢！下面我为大家讲解一下烤全羊的来历。烤全羊朦语称“昭木”，它是元朝宫廷御宴“诈马宴”中不可或缺的一道美食，是成吉思汗接待王宫贵族，犒赏凯旋将士的顶级大餐。

        绵羊一般来自北国碧玉、锡霖郭乐等盛产优质羔羊肉的产地。瀚海烤全羊外焦里嫩，皮脆肉滑，色泽金黄，鲜香异常，吃起来肥而不腻，稣脆香美，与平时吃到的本地羊肉有很大的不同。”

        话音刚落，她双手捧着蓝色的哈达，唱着甜美的祝酒歌，敬献哈达并用银碗向我们敬酒。在瀚海大草原上，哈达多为蓝色，因为蓝色是天空的色彩。

        子江轻挥手掌请她先敬罗曼。

        哥们怕罗曼不熟悉规矩喝多了，就请小姑娘先敬我。

        罗曼感动了，眼里闪耀着温情，吓得哥们赶紧端杯站了起来。

        一曲下马酒之歌，三个朦古族汉子悠扬的马头琴伴奏，让我恍若来到了草原。我陶醉地跟着她哼唱起来，看对面的高哥眯着眼，筷子轻轻敲着桌子。

        歌曲余音绕梁，甜飘十里。

        该我喝了。

        接酒时我左手捧杯，用右手无名指蘸一滴酒弹向头上方，表示先祭天；第二滴酒弹向地，表示祭地；第三滴酒弹向额头，表示祭祖先。随后就把酒一饮而尽。

        酒敬中，又进来两个朦古族美女，和汉子们一起跳起了欢快的朦古舞，这是不是一件很美的事？

        子江付完演出的小费。

        “越有钱的人越抠门！”朱子看了一眼王总。

        “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不信你看钙慈，首富，那么有钱，至今没请我吃过一顿饭。”我捧哏。

        “哈哈哈，呵呵呵。”大家笑成一片。

        随后，高哥带头，大家唱起了朦古歌曲，他唱的是“雕花的马鞍”，深情豪气。

        白姐唱的“草原恋”，温婉而悠长。

        朱子唱“克鲁伦河”，激情洋溢。

        金哥说：“老哥来个稣莲的“小路”吧。”

        还别说，金哥虎背熊腰的美声演唱，真把我们带进了前酥莲卫国战争的烽火硝烟。

        “xopoшo哈拉少（俄语，好）！”等他唱完，我熟练地飙了句小时候老妈教我的俄语。

        “可以啊，小伙。cпa6o撕吧西吧（谢谢），moлoдeц麻辣鸡翅。夸你呢，好样的，真棒！”

        金哥接着来了句：“toвapnщ达瓦里希（同志）пpnвet普里为特（你好)！”

        “哈哈哈，谢谢金哥！再见怎么说呢？”心里很感动，同志了！

        “дocвnдahnr(达斯维达尼亚)。”

        “哎，最后问一个，别蒙小老弟行吗？金哥。我爱你俄语怎么说？”我看了看罗曼，怕第二次上当。

        “呵呵呵。”罗曼会心地抿嘴而笑。

        “哈哈哈，小伙，不会的！金哥不开玩笑。rлю6люte6r牙溜不留接必亚。”

        “牙溜不留接必亚。”罗曼跟了一句，却看着我说的。

        敬酒时听金哥说高原也是一条汉子，破获了多起杀人、贩毒的刑事案件，还有一起灭门恶性案件。

        我感慨万分地站起来连敬高哥三杯！守护了我们的安全。

        “嘎嘎，甭听金哥夸，哥哥我还是跟他学的呢！小军啊，我国有56个民族，其它民族酒后都有载歌载舞的习惯。唯独大汉民族，喝多了就开始相互吹牛。”高哥眯着眼道。

        得，我又和金哥连干三杯，接着是朱子三杯。

        俗话说“酒场是浓缩的小社会”。劝酒也是一项技术活，不练真不行。

        “饭局的三大悲剧：想请的人没来，来的人都和你无关，结账的时候只剩下你一个清醒的。有道是：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酒肉穿肠过，朋友心中留。”朱子的劝酒令。

        “刘大军，我敬你一杯！”文工团的美少妇站起来说：“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朋友敬杯酒，朋友不喝嫌我丑。”

        “嘿嘿！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举杯问美女，我该喝多少？”我也不含糊。

        “第一次喝酒，干了。人生难得几回醉，要喝就要喝到位。”美少妇先干为敬。

        文工团小美女眼里笑盈盈地敬我：“大军哥，咋们喝三个吧！一条大河波浪宽，端起这杯鹅就干。”

        “小妹，万水千山总是情，少喝一杯行不行？”我爽快地先喝干。

        第二杯。

        “天上无云地下旱，刚才那杯不能算。”

        “来时夫人有交待，少喝酒来多吃菜。”

        第三杯，我先行令：“酒逢知已千杯少，能喝多少喝多少，喝不了就赶紧跑。”

        “会喝一两的喝二两，这样的朋友才豪爽!朝辞白帝彩云间，半斤八两只等闲。”小美女更会讲。

        奶茶真好！感觉酒量翻了一倍。求醉！

        罗曼跟着我敬了每人一杯，除了王总和他相好。子江脸蛋通红，唯一干脆地干掉了罗曼的敬酒。

        “唱歌去！谁都不准，哦，溜，哦。”他酒嗝着。

        于是，一桌人移师香格里拉大酒店（鄙人来青城定点下榻，后来沾建造银行梁行长的光，成了酒店vip，打七折）。

        子江想在美女面前长脸，他唱了一首“我和草原有个约定”，引来善意而持续的笑声与掌声。

        “谢谢！青城的朋友太热情了！还没唱就给我掌声。”老同学自我感觉良好，一再谢幕。

        笑声满屋，朱子一个响亮的唿哨。

        罗曼是当晚的明星，最美丽动人，嗯，空调温度有点低，是有些冻人。哥们只好脱去夹克给了她。小妮一感动，用法语演唱了一首《啊朋友再见》。

        原汁原味的歌喉，赢得了阵阵掌声。我觉得外国歌曲还是外文唱韵味才足。因为歌词是按人家的习惯和语法写的，翻译成母语总是不够精准。所以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随后，我被罗曼拉进舞池，跳了一曲。朱子和白冰雪也同时起舞。

        跳完了，朱子还对我难看的舞姿利用喝酒悄悄取笑了一回。

        演唱进行的间歇，在金哥的怂恿下，哥们卑躬屈膝给罗曼献了杯酒。她很豪爽地干了，还把啤酒杯倒过来。

        “别人敬，罗曼你干嘛浅尝辄止呢？”子江路见不平一声吼。

        “呵呵呵。被喜欢的人突然摸我头，会情不自禁缩脖子，然后脸颊泛红。被不喜欢的人碰一下头发都想破口大骂。”罗曼解颜一笑，接着性感迷人地扭过去，点了一首歌。

        “《枕着你的名字入眠》，献给我心里的人，献给在座的朋友们！”

        罗曼眼含深情，缠绵悦耳。

        这首歌，让我越发思念清清老婆。夜深了，你还没休息吗？没有倚窗望月吧？

        思念会心有灵犀的。

        电话响了。

        在过道的窗户边，清清老婆和我煲了20多分钟电话粥。直到她那边，海上升明月；我这里，千里共婵娟。

        走回去，大家歌兴正浓。要说唱歌，还是人文工团的专业。对了，王总和相好的什么时候溜的？管他呢，不重要，你只需要关注你想关注的就行了！

        子江的女伴演唱了一首“美丽的草原我的家”，赢得真心的掌声。

        小美女演唱了“北国碧玉大草原”，让我心向往之。

        架不住起哄，罗曼帮我点了一首“天边”。

        朱子身临其境地讲起这首歌背后的如烟往事：“说：一青城哥们爱上了某驻外使馆美丽的女士。每年必飞去那个国家，一次；只为能远远地看上她，一眼。

        6年后，鼓起勇气，玫瑰花表白。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去年，三个月前我刚结婚。唉！回国后和朋友聊起，被人谱了曲，优美的歌词和旋律，让人柔情弥散、回肠荡气。”

        乐曲响起，高哥以为是给他点的，眯着小眼深情献唱了。

        天边有一对双星

        那是我梦中的眼睛

        山中有一片晨雾

        那是你昨夜的柔情

        我愿与你策马同行

        奔驰在草原的深处

        我愿与你展翅飞翔

        遨游在蓝天的穹谷~穹谷

        “呀呀，很入戏嘛！”文工团的少妇演员夸赞。

        “呵呵，和你们比差远了。”高哥谦虚道。

        “来高哥，我和朱子敬你一杯，英雄更懂儿女情长！”我有感而发。

        “嘎嘎嘎，小军汉语高手。”高哥端杯一饮而尽。

        罗曼只好再为我点了首腾格尔的《传说》。

        “嗯，唱的不错，高音上去了！没有专业学习过换气吧？感觉是靠吼，而不是自然升上音阶。”少妇演员的点评让哥们耳根发烫。

        “来一首鹿港小镇吧？大军。”罗曼颇不服气，原来王楚涵曾经无意间听我哼过，连这都告诉了她。

        “还是算了吧？”一被批评，我就有点放不开了。

        “来一个，小伙！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大家呱唧呱唧。”金哥带头部队拉歌的节奏鼓掌，文工团的小姑娘最起劲。

        “那，好吧。”

        当我用有点沧桑的声音，唱到歌词“台bei不是我想象的黄金天堂”时。在东海，哥们最初穷困潦倒，窝囊屈辱，劳燕分飞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如电影胶片放映出来，我的眼里竞有了点晶莹的东西闪烁。

        掌声一片，文工团小美女评论：“真情流露！一定有类似的经历。好感人哪！东海来的小哥哥！”

        罗曼在我唱歌时，悄悄握住我的手，还不给抽回去。

        “我敬你，刘哥哥，真汉子！”唱完后，白冰雪走到我们面前，端着酒杯妩媚妖娆地示意。

        “哎，没想到你唱得这么好！难怪王什么涵总说你有故事呢。我也要敬你。”罗曼眼含泪花说。

        我们仨一饮而尽。

        接下来，她彻底放开，来者不拒，但每次都拉着我，垫背？

        我只剩下俩字：大醉。

        似乎是金哥扶我回房。

        只感觉在鲜花飘香的春天里徜徉……

        早上醒来头有点疼。

        “金哥吧？还帮我换了睡衣，朋友多了路好走哇！”摇摇晃晃，卫生间里释放完，舒舒服服伸个懒腰。

        “啊？”镜子里，脸上居然有口红印！

        走回去，枕头上，暗香浮动月黄昏。

        “完了！完了！难道哥们酒后无德了吗？可是，是谁呢？清清老婆，我恐怕是对不起你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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