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鹿子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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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以桐见梁岫琛离鹿子百合那样近,竟也没有如周潜光所说发疹病或不舒服的样子,便疑惑起来。她想,周潜光的调查应该不会出差,她说要鹿子百合时,谭兴又面露难色,想来也应该是确有其事,怎么又……
秋以桐不敢露出一点形迹,只得按捺住心中所思,试探着问:“太子也喜欢这种百合花儿吗?”
梁岫琛道:“从前是不喜欢的,因为只要一碰到便会发疹症,胸闷难当。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不能碰到这花儿的花粉,所以后来本王住所附近绝对不会种这种花儿,便有有人采了带回,也会把花蕊末端那一点花粉团给掐掉。不信你看,这花儿的花蕊便只是细细白白细条,末端并没有那一小团花粉……”
秋以桐果然走过去看了看,不禁心里一凉,一时之间没了主意,便又觉得那花鲜艳得恶俗。正出着神儿,梁岫琛走了过来,从背后抱住她,轻轻亲吻着她的头发。秋以桐便只觉得似乎是有冰从头顶砸了下来,又冷又麻直到脚心,轻轻地挣脱了他转过身来要说些什么,一抬头却看到他正注视着自己。
他幽深的眼睛里,比起平时更温柔,仿佛能让人感受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过,就像是月光拂过午夜静静开放的昙花。他浅浅地微笑,眼下也便如黄七一般出现卧蚕,缓缓低头,他的气息掺着明息香的香味将她围拢,美好得让人能听到时光在面前缓缓流过的声响,连轻风都有春天的色泽。他柔而凉的唇在亲吻她,像是清明时节的纷纷雨;有一双手臂环绕着自己,有力却温柔,像是杨柳之岸那令人陶醉的暖暖风……
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带着一种绝望的苦涩——黄七,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你都不肯放过我么!
梁岫琛尝到的泪水的味道,停了下来望着她问:“你为什么哭了?”秋以桐当然不能说,却也一时之间无法抑住情感,便只是流泪。梁岫琛沉默了一会儿,便道:“看来,是本王把你吓着了……你一个小姑娘,本王又比你大了近一倍的年纪,有些体贴不够,还请体谅。”
秋以桐想要争辩,你如何比我大了近一倍的年纪?忽然想到自己是傅意淳,年方十七,而他三十一岁,果然大了近一倍。不知道该怎么说,也就一直不说说。
梁岫琛便拉着她走到床边,扶着她躺在床上。秋以桐冷静了下来,考虑着呆会点他哪一处穴道,才不令人生疑。梁岫琛也躺下,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臂环住她,轻抚着她的背道:“你安心睡吧……”
秋以桐愣了一下,抬头望了他一眼。梁岫琛便笑道:“要不要我给你讲个故事?”
秋以桐道:“我是个小孩子么?要讲故事才睡得着。”
梁岫琛道:“方才不是说过了么,本王大了你近一倍的年纪,自然该像是叔叔、哥哥那般疼你、爱你。”
秋以桐便又跟自己纠正一遍:此时的我在他心中是傅意淳,年方十七。于是道:“那太子便讲吧……”
烛火轻轻颤抖着,侍女看两人躺下,便悄悄放下绣床的帐子退了出去。那一刻,空气里都写满了安然与恬淡,梁岫琛要讲时,先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很温柔,语调很带着一点悲伤,让人想起那带着落花流淌,一去不复返的流水。
“有一个人,自年轻之时便立志,立业后才能成家。他与一位小姐青梅竹马,那小姐体谅他,便一直等着他。等到他打下家业,将家业发扬光大,终于他娶了她。他也的确很爱那女子,可是那女子却是个福薄之人,没有几年,便过世了。他从前让那女子等了他那年,女子过世了,便轮到他思念她生生世世。他一直不能忘怀,便一直没有再续弦。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一个与他的先夫人生得很像的女子,便娶为夫人。他念着亡妻,对这位新夫人自然也很好,新夫人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他对儿子也爱若珍宝。可是这位新夫人也是一个薄命女子,生这个孩子时难产,重病难治,不久便去世了。这家儿子自小由他父亲亲自抚养,可是每每看到他时,谈起他的母亲却总会叫成他先夫人的名字。原来,这人从始至终都将儿子的生母,当成那位早逝的夫人的替身……”说到这里,他长叹起来,满面的悲戚之色。
他叹息的语调有种悲凉的温度,直流淌到秋以桐身上,便问:“这故事中的儿子,莫非就是太子殿下?”
梁岫琛用手抚一下她的头发,点一点头道:“你听说出来了?本王所说的人,便是父皇。”
秋以桐道:“从前也有听说,不过民间的流传并不这样,对皇上的第一位皇后没有多提,倒是总说皇上对太子的生母和思贞静皇后十分钟爱,因此也便万分宠爱太子。”
梁岫琛轻声苦笑着道:“这样的传闻到民间,也便不尽真……从前本王也那样认为,直到懂事之后,听懂了父皇叫着的名字,也才算清楚明白。”
秋以桐叹道:“原来皇室之中的故事,也这样叫人悲伤……”
梁岫琛深以为恨,发着怔半晌才道:“因为母亲,我也实在不愿让自己喜欢的人沦到这样的命运里,可是真心喜欢的女子一闪而逝,遇见时还有些茫然,回头才明白了自己为何念念不忘。你和她很像,总使我不由自主便想到她了,可是猛然间又要提醒自己,你不可能是她……”
“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把之前赵姿合跟她说的话连上,秋以桐几乎就觉得他便是当年的锦衣少年了。可是年龄之上,又有些不妥当,可若是当年的梁岫琛也看起来年轻,也是说得过去的。
秋以桐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语气也便显得硬了一些,梁岫琛疑心她是生气了,便道:“我……回头再跟你说……”
秋以桐见他欲言又止,心里也莫名地生起疑惑。想来想去,没有一个结果,头脑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间好似听到梁岫琛在念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她恍惚间又来到那个大雪天,不过她并不觉得冷,因为恍惚的梦境之中,锦衣少年已经将那件锦衣披在她身上。
秋以桐蓦然地想到,太子与当年的锦衣少年的声音何其相像……他那时念的是什么诗,什么诗呢?和风不洽,翻翮求心……的确有这两句,这是陶渊明《归鸟》里的句子,可又不只这两句。她当然也曾将整首《归鸟》背下来——
翼翼归鸟,晨去于林;
远之八表,近憩云岑。
和风不洽,翻翮求心。
顾俦相鸣,景庇清阴。
可是将这首诗与记忆里的声音相印证,却又觉得不像,为什么呢?眼睛闭着,头脑却清醒地苦苦思索,正觉得好像要想明白,忽然听到梁岫琛说:“既然周太医医术好,可以让他去看一看五弟,或许他有法子治好五弟的病。”
秋以桐想他五弟不就是五皇子梁岚璋,让他突然看到周潜光不就泄漏了?于是道:“明日周太医过来为臣妾请平安脉,臣妾替太子转告吧……”
梁岫琛点点头,道:“也好。”依偎在她的头上,慢慢地便沉进了梦乡。
第二天,梁岫琛早早地便走了。秋以桐晨起正梳妆,周潜光便提着药箱进来了,先急匆匆地看了一下房间里的鹿子百合。秋以桐一眼瞥见,明白他的意思,登时便红了脸,连镜子也不敢看。周潜光也不好去打扰她,只能挨到她梳好头,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秋以桐便吩咐人,“我想去芍药圃那边用早膳,你们去摆好了再来唤我。”
众人答应着去了,秋以桐便在桌子旁坐下,轻轻将左手伸在桌子上,拉起一节衣袖。周潜光这样早来并不为请脉,而是昨日才又新打听到一些事,今日一看果然是自己失查了,怕害了师姐。于是道:“师姐,我粗心了,竟没有想到太子只是不能沾着那花儿的花粉,他们会将花粉掐了去。昨夜,他有没有对师姐无礼?”
秋以桐低声道:“你是一个医者,难道不知道‘男左女右’,我伸的是左手,你为什么不看一眼……”
周潜光一低头,见她雪藕似的一节左臂近关节处,赫然一点守宫砂——这是她幼时在春丽院时被点上的,为的是将来接第一个客人时,验证她处子之身,也好奇货可居。周潜光轻“呀”了一声,而后舒了一口气,秋以桐便连忙收起手臂。周潜光紧张情绪已过,一松弛便坐了下来,问:“师姐用的是什么办法脱身?”
秋以桐又羞又气,没好气地道:“他知道我不愿,也就没有勉强……”
“可是我听闻,他昨夜一直呆在师姐这里!”
秋以桐先皱了一下眉头,恼怒地道:“外间竟连这些也说来说去?”
周潜光一回想,也觉得尴尬,低声却又很实在地说:“诸人更关心的是子嗣,哪个妃子侍寝了便关系到他们官运,也便有些不顾女子的羞涩之意……”
秋以桐想一想也是,从来女子只被当作繁衍子嗣的工具,心头一怒,便也忘了羞涩,冷笑着道:“我身后所系的那一帮官儿,可是要失望了,梁岫琛昨夜虽与我同床,却很守礼……”
“真的?”周潜光有些怀疑,一会又心头一亮,“……也是,他好男色,自然对你……”
“你说什么啊!”秋以桐见他还要说,怒得轻拍一下桌子瞪着他道。
周潜光吓得一愣神,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是觉得,那个……将心比心,同为男子……若是让我与……”
秋以桐冷笑道:“我自然比不上萧燕讨男人喜欢!”说着用眼神毫不客气地在他胸膛上一挖。
周潜光与萧燕在寒梅山庄嬉水那一幕被秋以桐看了去,她师姐的一个眼神,便又使他回想起,窘迫不己,道:“我……我,我不是那个……那个意思,我是说……”
“够了!你去替梁岚璋把一下脉,也先将我的事情跟他说一下,省得以后与他在宫中相逢,他泄漏我的身份。还有就是,他本是无辜之人,如今这惨状也是咱们害得。风师傅说,他是因为内力不足,才无法治好他,你可以与他一起想一些法子。”
周潜光怔怔地点了点头,半晌了叶蔻来请秋以桐去用餐,周潜光也只得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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