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血印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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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血腥味的寒风吹着,吹得人骨头都像是结了冰,不敢动,动一下就会成粉似的。除了冷与黑暗,再也叫人感受不到别的。梅若虚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在那个乱世中遇见了孟宏久。他气宇轩昂,沉稳不凡,眼睛里满是悲天悯人的慈悲,又泛着无限的哀愁。
梅若虚若不是被孟宏久收养,只怕便被冻死街头了。从那一刻起,他便是梅若虚心目中的神明。后来对孟宏久有了一些了解,梅若虚对他的崇敬更是无与伦比。所以,无论他再怎么爱慕名利,他师傅也始终是最重要的。
此刻他颤抖的手拿着师傅留下的信,腊黄的脸上蒙了一层秋霜一样的颜色,又仿佛是这一层霜化了,化成了他眼里的泪水。秋以桐便拿过他手里的信说:“别弄脏了!《信义兵书》收藏处在你剑中这件事,你绝不能向外透露!”
梅若虚抬起头,眼望着秋以桐,颤抖的声音道:“为什么师傅不将一切告诉我,而只是……只是跟师妹说……”
秋以桐的心很冷,没有丝毫的怜悯,很不耐烦地说:“这还不明白吗?他不信任你,他知道你爱慕名利胜过一切,会将《信义兵书》也当作你追逐名利的筹码,而不会如师爷爷所言,将《信义兵书》交到一个至信至义至情之人手中。”
“你凭什么这么说!假如师傅告诉我,是他老人家所言,我定然会一生遵从!”
“是吗?那么‘梅华剑法’呢?你用他做了什么!”秋以桐轻喝一声。
梅若虚连忙说:“师傅传的那本就在我手中,我只不过是重新抄录了一本……”
“混账糊涂东西,你难道不知道,剑法才是师爷爷的心血,你亵渎了他的心血,还谈什么新本旧本的!”
梅若虚顿时愣住了,眉头紧锁着,面色沉沉。“果然,师傅根本不信任我……我也不配他老人家信任……”他晃悠悠地站起来说。
然后一步步走到容欣面前道:“夫人,多谢你竟原谅了我!”又面向秋玉纹假办的檀云郡主,“郡主,对不住了!”秋玉纹也不言语。容欣悲也不是,喜又笑不出,连忙扶着梅若虚。梅若虚轻轻抚开他夫人的手,向梅济棠道:“召所有的弟子来!”
梅济棠不知用意,听到吩咐连忙应了一声儿,跑去撞钟。这大钟一响,顿时响彻整个寒梅山。
梅若虚对秋以桐说:“老夫会当着所有弟子的面向剑交回,请稍等。”
秋以桐点点头,缓缓走到周潜光身边。她走到那里,眼光却一直在秋玉纹身上,不知事隔九年,看到女儿已练成这样高深的武功,她会是怎么样的神情?隔着幕布,秋以桐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可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秋以桐的心里猛然一痛,想到秋玉纹如今的脸有多恐怖——她到底受了怎样的苦啊!
钟响过后,红衣弟子聚齐在大理石广场上,如同满山开的红杜鹃,如火如涂。又等了一会儿,见梅若虚已换了一身白衫,捧着梅华剑与《梅华剑谱》出来。
他立在众弟子之前,朗声道:“先师乃是大侠孟宏久。老夫能有今天,全仗师傅垂怜。知恩当图报,师命更是不可违。可是今日老夫才知,不仅违背师傅,还铸下大错,无颜再见师傅。今日当着众弟子的面,老夫要将寒梅剑派掌门之位传给我师妹之子周潜光……”
“什么!”众人一片惊讶,周潜光自己也没有想到。
“弟子们!这是为师之命,众位不可不遵!”
红衣弟子们只好拜倒,齐呼:“谨遵师命,参见周掌门!”
周潜光正要出言拒绝,萧燕阻止他说:“这个掌门之位,除了你还能有谁!”周潜光犹豫着,望向秋以桐,秋以桐看到萧燕便向转了回去。
梅若虚于是将《梅华剑谱》交给周潜光道:“小周,这本剑谱是师傅亲手相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周潜光郑重地接过来,点了点头说:“师伯放心!”
梅若虚无比感动,“你竟还称我为‘师伯’……好……”一滴浑浊的泪水,顺着他眼角落下。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秋以桐道:“秋儿,这个对你调查或许有用,你拿着吧!”
秋以桐便接过那块黑色的令牌,触手便有一股寒意,拿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一面刻着‘铁面’二字,一面是‘地’字——正是梅若虚从景云王那里得到的“地字寒铁令”。秋以桐收起令牌,说:“梅华剑……”
“请等一下!”他往后退几步,又来到红衣弟子面前道,“我寒梅剑派弟子需谨记,绝不可违背新任掌门之令!”
“我等谨记师傅教诲!”
梅若虚点点头,看着毕生的心血在面前,脸上焕发出一种别样的荣光,仿佛夕阳的光辉照在他脸上。山风吹来,鼓动着他的白袍子,脸上的笑若有似无,如同神明。忽然冷光一闪,原来是他拔出了梅华剑,众人还没有看清,只听他仰天高喊一声:“师傅,徒儿向您老人家来请罪了!”又见鲜血喷出,一片红光,他的剑已抹过脖子。剑垂下,血顺着剑尖滴下,他背向秋以桐、周潜光、萧燕、陈广生、陈延信、空智、容欣、梅济棠等人,面前红衣弟子。
梅济棠看过去,只见父亲张着双手站着,晃悠了两下,仿佛禁不住山林吹,终于仰面倒下。
“爹!”世界宁静了一刹那,忽然被梅济棠的这声高喊划破。他冲到梅若虚身边,抱起他。
红衣弟子也终于反应过来,高喊着“师傅”如红色的洪水一般涌过去。容欣奔过去,陈延信走了过去,陈夫人与两个女儿也走了过去,陈广生走了过去,空智也走了过去。偌大的广场上回荡着人前哀哭的声音,还有空智那庄严的念经声:“南无阿弥多婆夜、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
清波派的弟子们原是来寻仇的,见梅若虚自刎都无话可说,半晌赵璞翠叹了一声道:“梅掌门以死向师傅谢罪,也是可敬……”萧燕没有说什么。
秋以桐缓缓走进人群中,望一眼喉管被割断,鲜血浸染了白衣的梅若虚。他微张着嘴,似乎对天向孟宏久喊出的话还在回响。秋以桐呆了一下,低下头从他张开的手里捡起梅华剑,又捡起剑鞘,拭干净上面的血,将剑入鞘。
梅济棠哭得泣不成声,抬起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睛也是通红的。他看到秋以桐一脸的冷漠,心里大怒道:“秋师姐,我爹自尽,你就只念着这把剑吗?”
“我念着这把剑,是遵照我师傅的遗命。”秋以桐淡淡地说。
梅济棠说:“你当时到底跟我爹说了些什么,他竟寻了短见!”
秋以桐说:“他违背、亵渎了他师傅才致于如此,与人无尤!”
“纵使如此,你就不该道个谦吗?”没有客套,没有圆滑,梅济棠不过是一个身材都显得薄弱的少年。
秋以桐说:“他是亵渎了他师傅才如此的,如果我亵渎了我师傅,或者违背了她的遗命也会如此,要他人道歉,算是怎么回事!”她说着时看到萧燕带领着清波派的弟子正往外走,当然秋玉纹也在其中。
她急得要追上去,却被梅济棠牵住了衣襟道:“秋师姐,若有一天你当真亵渎了你师傅,或者违背了她的遗命,你若是食言,我便向你讨命!”他咬着牙,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恨意与泪水。
秋以桐被他的这种眼睛看得心里一寒,仿佛寒铁令牌触在手里的感觉。她扯回衣襟,却见梅济棠手上沾了梅若虚的血,在那里留下了一个鲜红的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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