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胜利与协议（下）

说起海神这个职务，约莫着跟龙王差不多，可能还没有龙王有用，因为他不兼职施雨，不过好在这个世界海神只有一个，不像地球，撒几颗雨都有一堆神来抢着干，机构臃肿到不行。

        对于政治，这玩意儿一直不是许皓的强项，之前是没资格，有资格的时候又被一下子捧上了天，搞了这么久最后竟然蜕化到连政治是啥玩意儿都不知道了。

        比如，他就一直以为整个海洋，整个海族都是菲欧殿下的天下，一度还是很是羡慕的说，毕竟少年对神秘莫测的水晶龙宫还有龟丞相那是记忆深刻啊！

        也不知道菲欧是没有水晶宫，还是没打算在水晶宫待客，毕竟那里应该是他的真身之所，能有多隐秘最好有多隐秘，实在不好拿来待客。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岛，除了一个粗狂的石质神殿之外，就是一些鱼人的乱石洞，上面杂草丛生，野兽飞奔，一看就很是荒凉，然而这里却是菲欧的三大圣殿之一，也是他接待许皓的地方，看来这位混得也不怎么样啊。

        清理邪魔祭坛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力量冲抵罢了，至于剩下的死气、死灵之类的，自有军队去处理，神力并非无穷无尽，神祗也并非凡人的保姆。

        因此，干完活后许皓就接受海神的邀请来这个荒凉的地方做客了。

        聊天是很愉快的，尤其是有共同语言的时候，许皓其实不是不愿意聊天，而是比较挑选对象而已，换句话说就是感觉话不投机会半句多，不会刻意为了聊天而聊天的那种人。

        所以，对象和内容都很重要，菲欧是一个好的对象与聊天天才。

        都说聊天是信息收集的最佳方式，果然，许皓就收集到了很多信息。

        比如：海族不得进入陆地一里之内生存这样的海陆协议确实存在，这是菲欧获得神性的前提；海陆交易并不是平等的，总体上讲海族一面似乎是吃亏的，而且交易量被限制，导致海族很难大的振兴......

        最关键是海族的信仰并非都是属于菲欧的，原来根据协议，诸神不得主动感召智慧海豚，将他们作为菲欧的自留地（也可能是没办法，毕竟海豚一般是不能上岸的——除非高级到能够变身），但是鱼人的信仰确是允许其他神祗插手的，据说这也是信仰交换的一个标志，说是神系融合的一个方式。

        说是这么说，但是如果大半鱼人信仰的竟然都不是海神，这就难免让菲欧同学郁闷了，不过谁叫他不是真神呢，而且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也没得反抗。

        所以说实际上来讲，这位海神实际上能够掌握的地盘非常非常有限......

        “他似乎想勾搭你！”许皓对于玩弄机心什么的不太擅长，不过他背后有人啊，王东同学也算是经历了数十年的政治生涯，即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自然有了一定的见识。

        “勾搭？别说得这么难听，不过你认为他能有什么目的么？”说实话，许皓不擅长恶意揣测人心，但是不代表他是傻瓜，菲欧的聊天中那一丝对于真神们的不满还是听出来了的，说没目的，许皓这样的小白都不信。

        不过说实话，许皓也觉得他蛮委屈，海神么，那鱼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信徒么？这算是挖墙脚吧，而且是挖到了人家半面墙，难怪人家不满了，没叫出声来就够克制的了。

        “傻瓜，信徒关系力量，力量是什么？力量就是实力，力量就是权力！谁会嫌多啊！就跟地球上这些国家要地盘一样，谁会嫌多，再说了，一个唯一的海神存在对于陆地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儿，诸神们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切！鱼人两天不入水就奄奄一息了，人家还未必喜欢陆地呢？海陆合作大家共同发展不更好，像现在这样搞得大家都不开心就好了？再看看他们掌握的神域，对这些鱼人有多少作用？”说实话，大陆并不缺生存的土地，没有土地矛盾的社会，以许皓这点眼光确实看不到什么危机。

        “将来谁说的清楚，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也就有冲突。将来指不定会怎么样呢？如果世界一旦发展起来了，先不说生存问题，海路总是要的吧，难道能允许有一个独霸一方的海神么？海洋太庞大了，看看古今中外的神话，海洋领域什么时候只会允许一个神存在了？你太想当然了，这样下去，被人卖了就不知道！”王东一副怒其不争的说道。

        “好吧，那你说说，这位是啥意思？”

        “抱怨吧，不过跟你抱怨没什么用，依我看，他是打算与你进行某些合作了，说起来诸神也确实太过分了，捞过界一点可以，直接捞掉人家半壁江山确实过火了点，与其这样还不如再找一位海神呢？”

        “再找，你以为是姜子牙封神啊，想封谁封谁？成神那么容易了，这破世界也不会只有七个真神了。不过说起来，我也不是海神啊，有什么好合作的？”

        “傻瓜，那你说能够有资格镇守这里的都有谁，海神不被允许，福格斯不敢来，除了你这个没根没底的家伙还能有谁？再说也就你是个新人，不试试跟你搞好关系，不拉拢你拉拢谁啊！”

        “可我又没有什么能帮他的，即便镇守这里多半也是那些家伙在主事儿，拉拢我有什么价值！”

        “噢，mygod！兄弟啊，知道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不，不管你手下是谁的信徒，你都会是这里的最高领导知道不，他们又不会时时刻刻事无巨细的盯着你，那么你偷偷的扩大交易数量啊，出点人手帮他一把啊什么的，这点能力总有吧，诸神还能撤了你不成！怎么就没用了，再说要是你坐镇几年甚至几十年，你别说你一个信徒都捞不到哦，那你干脆去死了算球......”

        哦，明白了！原来大家都没安好心啊！天下乌鸦果然是一般的黑！

        ........

        最后的事实证明王东的猜测没有错，首先，许皓成为了这个城市的守护者，呃，不是官职，因为他也不需要上班或干活，只需要盯着死灵的活动，然后必要时候坚守半小时，让诸神有降下化身的时间即可。

        当然，信徒不要大面积死亡也是一个重要要求，否则诸神是难以降临的。

        其次，为了他不至于成光杆司令，将大陆上的平衡武士也被全部调来了，毕竟总不能让其他神的信徒去伺候另一位神吧，长久下去完全是肉包子打狗啊！总计115人，而且是什么形形色色的种族都有，一看那高矮胖瘦、大小不一的样子就不是精锐，可这就是许皓十几年的成果啊，说出去都丢人。

        当然，仅仅就百十人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的，于是在据理力争之下，方圆百里内的两支小小的鱼人群落也落入他的麾下，至于他试图让鱼人居住在城里的要求自然是可耻地失败了，诸神对于契约的精神很是看重，严词拒绝了他，因此这四五百条鱼只能住在入海口，所幸也不是太远。

        至于，海神菲欧，这位果然打着合作的目的来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祖宗的箴言果然是对的啊！

        于是乎，在与王东的商议下，一个不知道平不平等的协议达成了，大致内容就是：凡间合作，许皓尽量保证给他们尽量多的物资支持，当然海族是会支付报酬的，钱没有不过海洋中的什么特产、矿石之类的东西倒是不少，反正他们也提炼不出来。

        神的合作，就是大家共同进步，彼此扶持之类，目标嘛，自然是为了高举神国。当然首先，菲欧殿下需要提供凝聚神格方面的知识，谁叫他有而许皓没有呢，虽然只是很粗糙的一个海浪神格，不过好歹算是有了明确的道路不是。

        整体上，许皓还是觉得可以的，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这个世界实际上是没有冥河誓言的，也就是说即便违约也不会被关起来三千年，有陨落的危险。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君子协定，所以它只是从大方向协议了一些美好的目标，而没有具体内容，算是一个团结友爱的象征吧！真要有实际利益，难免需要现场交易的，不过好歹是大方面框框架架有了。

        镇守是件很无聊的事情，加上本身许皓又没有大力发展的打算——反正最后看来不会是自己的，再说一个交通基本靠海族的孤城能有什么发展，有发展也是菲欧同学发展下海洋贸易。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邪魔不出现不说，连死灵最近都少出，打草谷的队伍都跑出百里范围了，也没见死灵的大军，难道它们认命了不成？

        “有那闲心，还是多拾掇拾掇自己的信徒吧！那才是你的安身立命所在，你总不可能一直给人家打工吧！小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哦！”说实话要真的一辈子打工，许皓也还任命了，反正他习惯了；但是后面那一点，嗯，确实有点?人。

        因此，许皓接下来就努力调教自己的信徒来混日子了，顺便看看能不能做到狡兔三窟什么的。

        直到，一个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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