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十年之后（下）

柯瑞隆之所以会来这里做客，当然不是为了和许皓聊天扯淡。

        封神，他再一次提到了这个问题，封神的三大要素：神性、神火、神格许皓都有了，神力什么的柯瑞隆也能提供。但是任凭柯瑞隆如何在后面使劲儿，许皓却始终无法真正的封神，成为世界管理架构的一员。

        要知道封神三要素中，尤其是神格其实是最难的，它就是一个获得世界认同，在世界注册使用权的过程，理论上神格有了封神无非是力量的积累罢了，如果后面有人的甚至当场封神的也不是没有。

        要在世界网络上注册可不是填填资料就可以的，能力、知识、信仰甚至运气缺一不可，但是既然注册了，理论上就有了自由行动的资格，所谓神职无非是一个马甲、账号罢了，只要经验刷够了加上不当机（也就是有源源不断地信仰），成为真神那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啊。

        但是这条规矩，似乎在许皓这里适用不了，即便他走完了封神三要素的所有程序，即便柯瑞隆给他的神晶都足够养出两个神祗了，他还是半神，风雷不动。

        知识给了，经验教了，款也备了，但是世界似乎开始耍赖了，它不收款了，款都不收自然也不会付出报酬了。

        这让大家都很着急啊！当然，这个大家多半是指柯瑞隆、王东以及菲欧几位，因为他们有利益勾结却没有多大的利益冲突，勉强算是盟友，至于其他诸神就不好说了。

        一个急不得，让菲欧等了两千年，甚至为了让他别急躁冒进，主动帮他分担了鱼人的负担，如果不是海豚们上不了岸，恐怕也难逃；一个慢慢来，让福格斯至今还呆在山脉里挖矿，锻炼装备呢......

        即便柯瑞隆两世为神，甚至曾经成为站在世界之巅地强大神力，也没能搞清楚许皓现在的状况：你说世界不认同他吧，又让他拥有了神格；你说世界认同他吧，又死活不给他自由行动的权限——半神的神格其实更类似于土地神似的神印，被严格限制在一定的地域或者距离之内。

        所以大家都很烦，即便是集两个世界知识与传闻的再研究，依旧没什么结论。

        “要不，我从神格内分割一点给您如何？”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柯瑞隆建议到。

        分割神格可不比得转移神格，是件很麻烦，对神格构成认知、原力熟悉程度乃至操作技巧等要求极高的事情，甚至大多数神祗根本就做不到，据他所知，要求最低的神都是中等神力以上。不过凭借着曾经身为强大神力，创造与分割多次神格的经验，他倒是有点信心在如今的微弱神力位置上勉强能够做到这点，即便损耗大一点。

        当然这神格注定会很粗糙，甚至会不完整，但始终是神格不是，关键是它的使用权是被注册认证过的，用这个注定没多少前途的神格来滋养许皓自己的神格，这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

        如今的柯瑞隆只拥有了魔法与战争两个神格，按照他的想法是拨出某一方面来暂时维护许皓的存在，反正许皓拥有一大堆的神域，其中也有符文与守护领域，倒也不怕兼容的问题。

        “你怎么看？”这等大事儿自然不是马上就能决定的，所以许皓在送走柯瑞隆之后就立马与王东商量了起来。

        “那个，真心话。自然是不用他的是最好，分割神格的具体情况如何不知道，但是肯定很难，耗费很大，人家凭什么给你？参照托瑞尔中他创建地精灵一族的下场来看，这些被分割的神格恐怕不那么简单。不知道你注意没有，精灵神系的很多神祗都拥有他分割的神格，比如明明他拥有精灵神格，为什么还会分出海精灵、翼精灵、月精灵等神格，而且基本上每个神祗在某一方面都跟他的某一神格有联系。”

        “在参考精灵神系首屈一指的紧密程度，再说当年罗丝叛乱，他竟然能够将另一位强大神力变成蜘蛛恶魔，并放逐至无底深渊，甚至干脆利落的将整个黑暗精灵放逐到幽暗地域。这可是号称众神之主的爱欧都做不到的啊！这杀与放可是有很大不同的！”

        “假如托瑞尔的传说是真的的话，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恐怕谁都不信吧！罗丝能够再封神，再混成强大神力，能够直接与深渊王子们顶牛，总不可能说她是傻子吧！说实话，这位的人品恐怕不怎么好......”

        对于王东的这个说法许皓倒是默默点头，他本来就有些这方面的担心，这可是攸关生命的大事儿，由不得他不仔细细想，只是他不怎么愿意用黑暗心里去揣摩人心罢了，与王东商议与其说是一个帮他分析的过程，还不如是一个坚定其认知的过程。

        因为他知道，王东更擅于揣摩他人的行为，尤其是恶意的！虽然精灵是美丽的，也难保心灵也是美丽的，尤其是一个曾经登上至高神位置，曾经统帅整个位面的种族的神祗，心灵还纯洁得起来吗？

        要真那么纯洁当年也不会有人类与矮人的叛乱了！当然，比起其他统治族群来说，总体上精灵还是不错的。

        “总的来说，这位还是挺明智地，托瑞尔传说中的五大统治种族，也就精灵还幸存了下来，甚至依旧是世界举足轻重地一员，这位依旧是强大的至高神。所以，如果你甘心做小弟，老老实实做伏低做小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貌似他似乎也拿谁做过替死鬼！”

        伏低做小这种小事儿对于许皓完全不是问题，升级到混吃不用等死这一伟大理想的他自然不会拥有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的高尚追求。

        要说神仙中他最羡慕的是太白金星，论宗教地位，仅在三清之下；论天庭权势，仅需听从玉帝一人派遣；论个人关系，那是交友满天下；论日常工作，主要是偶尔作为特使跑跑腿，心情好顶着个钦差名头监察一下民情，最关键是他还可以经常在出差的时候干私活，讲私情，还没谁觉得有大错，玉帝都经常捏鼻子认下。

        能混到这地步，神生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即便是敌人也要卖他三分颜面，顶多是个恶言相向，没见谁喊打喊杀的；即便是手握天兵大权的托塔天王都要对他礼敬三分......理想的神生啊！傻了才去坐那把人人盯着的椅子！

        好，就这么决定了！许皓为自己塑造了一个新的目标，至于说控制嘛，哪个领导能没有点御下手段的，反正自己也没有造反的打算。从精灵神系的日子来看，活得也不算太糟。

        “不过，那是托瑞尔的柯瑞隆，可不是眼前这个柯瑞隆，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新想法呢？精灵神系崛起之前的历史我们可都不怎么知道，而历史一般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正当许皓立下决心准备去抱抱大腿，做一个成功的狗腿子兼废物的时候，王东又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你不是说这个世界的精灵是吃肉的吗，而且杀起人来也不眨眼，还有些自私，崇尚战斗，似乎也没多少艺术天赋，也不怎么悲天悯人......看起来到像是魔兽中的精灵族，精灵族都变了，你认为精灵神会不会变啊？还是托瑞尔的精灵传说其实是修饰过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没发家之前可是很难说的......”

        许皓纠结了，托瑞尔的精灵虽然跌下了统治者的权位，但是终究是最强大种族之一，加上近千年的积累，无论财富还是武力依旧是首屈一指的，他们之所以跌下来，与其说是战败还不如说是后劲发展不足，加上有了兽人这个强大地新敌人，不愿意承担更大伤亡的他们干脆将统治权送给了发展起来打算争夺王位的人类。

        结果自然是双赢，跳出棋局的精灵坐视人类与兽人打得个你死我活，反而活得更滋润了。

        但是这个世界的精灵却没有那么好命，如今的精灵不仅人数居于弱势，而且武力上更是比不上兽人与人类，之所以还能成为主要种族，完全靠柯瑞隆这位最强的神祗以及当年被他忽悠的突破种族观念局限的倡议所致。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巴格鲁的提议那么反对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他不追求精灵这一种族神格的原因：要是他都成为了种族神，怎么有理由阻止别人成为种族神，一旦成为种族神，又怎么能够忽视种族的观念？

        但问题是许皓不是精灵，精灵神系也没有接收外族神的先例——黑暗精灵神系例外。

        所以，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不会真打算接受他的馈赠吧？”察觉到许皓的沉默，王东惊讶地叫到，“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劝你不到实在不得已，还是不要去入门为好！头上顶着一个老子日子难过啊！”

        看来，他是嫌弃他的师傅了哦，天地君亲师，虽然现代人已经不提这个了，不过尊师重道的传统还在，即便他成了第一人也拿他的师傅没辙儿。

        “要不再给自己十年期限？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儿需要紧急封神的，也没什么危险，反正我觉着不管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做盟友总比做手下要好？”

        “再仔细想想你的人生轨迹，总是有原因的，总不会就你是特殊的吧，人家兽人、埃及人包括精灵都能在托瑞尔封神，而且穿越者活得都不错，凭什么你不可以？说不定将来更好呢？天降大任于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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