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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搭伙


桃笙也不知怎的,自己身上香得甜腻,却还能闻到寤生身上的气息,而且,每一闭眼,总能想到成亲的那晚寤生解开前衫的情形,他抱起她时,她搂住他后背的触感。

        她睁大眼睛,像干涸的鱼一样张着嘴,看着床顶,她看不到窗外的月亮,不知这时是几时,但是大抵也推断的出,就算是单纯的前毒发作,这会儿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这倒好,她第一次后悔自己有了炼药的本事。

        令她最难堪的是,之前的毒过去之后,她的体力渐渐反升,可是体内的灼热丝毫未减。

        尤其是,慢慢地,穴道解开了!

        桃笙的体力恢复后,首先的反应是渴,她急于去找水喝,下床的时候要越过寤生,还绊了两跤,咕咚咕咚喝了许多水,她想着绝不能再呆在屋里,小心地来到床边,取外衣的时候,看到寤生闭着眼,稍稍放下心。

        寤生睡着的样子很安祥,一只手垫在头下,只脱了外衣,中衣洁白,趁着他的墨发,像是画中的游吟诗人。

        她把衣服搭在胳膊上,走到门边,拉开房门。

        门外的吴旋愣住。

        桃笙也愣了会儿,出也不是,退也不是,索性打了个招呼,正要迈步出去,吴旋手臂一伸,挡住她。

        “娘娘去哪?”

        “我……有点闷热,出来透透气。”

        吴旋寸步不让,就在这时,巡夜的队伍来到跟前,他们打着灯笼,虽不敢靠近,但也不走远,其实从夜黑起,他们便在寝宫附近溜达,其它地方转一圈,这里要转两圈,为首的人听了听动静,踌躇了一会儿,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这当口吴旋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两人都意识到,一旦被人亲眼看到他们在夜间相互拉扯,第二天传出去何等后果。

        “吴总管,”老宫人俯身施了个礼,眼睛贼溜溜地在两人身上转,笑道:“不知娘娘……”又低笑了下,“有什么事需要老奴帮忙?”

        桃笙愣在原处,不明白他话里所指,就在这时,桃笙身后响起一声咳嗽,寤生不知何时醒了,走过来,自然地拦过她的细腰,“出了什么事?”

        这老宫人年龄不小了,对宫里的事大大小小都了如指掌,这也是太后看中他的原因,这段时间宫里的流言十句有八句是他散出去的,刚才看到桃笙和吴旋那一幕,简直是天降素材,他正想着又能大干一笔,找太后讨赏,谁成想君上正好好地躺在屋内。

        他吓得浑身一激灵,头要低到膝盖上,“老奴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他姿态做得足,却也知道寤生这段时间很低调,不会轻易责罚他人,况且还是太后的人,况且又是在这种时候,他年纪大了,打几下说不定就伤了筋骨,到时在哪个地方一躺,他人询问,说出去对谁都不是好事。

        桃笙没想到寤生会被惊扰,毕竟刚才她翻下床的动静不小,还绊到他腿上,他都没醒。腰上的触感虚虚实实,寤生甚至连手掌都没张开,当然外人是看不出的,尤其现在是晚上。

        寤生道:“娘娘热了,想出去透透气,为何不允?”

        吴旋立刻道:“是,属下知错。”看向从头底下偷看的老宫人,“只是我瞧着慈央宫人的灯笼虚虚晃晃,不断在四周打转,像是在找什么,以为有什么东西闯入,怕娘娘遇到危险。”

        老宫人登时把头放得更低,“老奴该死。”

        寤生没有答话,任由他弯腰大于九十度,普通人早脑冲血了,何况他年纪大腰也撑不住,可是他不发话,那宫人也不敢起身。

        桃笙看了一会儿,发觉寤生在看着她,知会他要说的意思,于是开口道:“夜深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人走了以后,寤生转身走向室内。

        吴旋又把门关上了。

        桃笙站在门边,尴尬到了极点,出是出不去了,她又不能总杵在门口,回到床上?

        寤生走到床边,打了一个哈欠,掀开被子好好地睡下了。从头到尾,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她静了一会儿,经过刚才那一幕,身上的热度退了大半,冷静下来一想,她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对于寤生来说,甚至算得上完成得非常好。两人同宿的事,即便那老宫人不出去传说,一起巡逻的卫兵早就七七八八看了大概,关于寤生那些不实的流言,相信很快就能平息。

        可是这样一来,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除非……

        她记起离开慈央宫之前听到的闲谈,柔良私下对他人说过,她的骨相细柔,是典型的南方女子模样,这在郑国是很罕见的,尤其是京都的人都偏好柔弱之态的女子,很多人再怎么修炼也到不了她的纤腿细腰。这也是为什么最后让一位青楼女子训练她的柔媚之术。

        或许,她可以诓骗太后,自己在以这种方式让寤生堕落。

        她摇摇头,这谎话也未免太好拆穿,即便有宫人告诉太后他们两人同宿了,但是离让他沉迷自己还差得有点远,除非她真得付出行动。

        行动……她看了眼床上,然后,被吓了一个激灵。

        寤生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变成面朝外,睁着双眼,正看着她。

        一瞬间,她似乎被那双清利的眼眸射穿,她的所有想法都无所遁形。

        “君上。”

        寤生动了下,仰面躺平。

        良久,他叹息般开口:“你的毒,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桃笙苦笑道。

        “寡人听说,还有另一种解法。”

        桃笙直接道:“不必。”

        寤生看向她。

        桃笙看不出那双眼中的意味,不过,她想象里那应该是有一丝受伤,好像她是在嫌弃他。

        接下来半个月,她和寤生默契地形成了某项约定,彼此互不干涉,但是却一一坐实了宫中两人同宿双飞的传闻。

        而在一连串的巧合之后,桃笙和寤生已经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只不过,她这只蚂蚱生命力过分顽强,以至于所有人都不太好直接拿捏。

        桃笙不知道寤生在想什么,尤其是,这么多天,他日日来凤殿,却又什么都不做,只是躺下睡觉。

        他静静躺在那里,手肘微微向外张,好像他身上有一股力量含在那里,与他单薄的肩膀不同,那股力量深不可测,谁也看不穿他沉郁的外表下积存的是何种情绪。也是到了很久之后,桃笙才知道他真正的情绪从不外露,硬说有什么征兆,大概就在他的瞳孔上。

        不过在当下的情形,即便他不说,不露出表情,有所常识的人都能猜得出,他要么在琢磨怎么把桃笙除掉,要么就在想怎么利用她。

        桃笙觉得这样下去很不正常,容易得心理疾病啊,她可是个正常人,于是趁火烛熄灭前,跑到床边,晃了晃他,“君上?”

        寤生被她晃得皱起眉头,却没睁开眼睛,“寡人累了。”

        “宫里都在流传君上与我同宿。”

        “嗯。”

        “可是……”

        寤生睁开眼睛,“你不愿意?”

        “君上前一阵子想杀掉我。”

        “你在记仇?”

        “可是,我不想夜夜睡在桌子上。”

        “你可以睡在地上,或者……”

        桃笙咬牙切齿了一会儿,不管三七二十一跃入床内,肉眼可见寤生挑了挑眉,随后两人一个面朝外一个面朝内躺了一会儿。

        “君上。”

        “不许说话。”

        “你多大?”

        “二十又四。”

        桃笙低声道:“在乡下,男子十八未娶妻就是不孝了。”

        “女子多围叔段。”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后不在意国君孝还是不孝,一个不慈在先,也就不好再把另一个不孝拿出来说事,况且寤生从来没有有意的不孝过。太后一直不给他娶亲,一是未放在心上,更多的也许是有意避之,毕竟有了媳妇就会有孩子,让寤生当上这个国君已经很不恰当,怎么还能再让他有了储君。

        桃笙沉默了一会儿,估摸寤生可能睡着了,她轻轻翻过身,凉下了有些冷,于是掖了下被子,寤生的肩头露出一角。

        她看着面前宽而有些嶙峋的后背,片刻后,眨了眨眼——

        她感觉不出任何起伏。

        她惊起,认真观察,慢慢凑近,把手伸向寤生的鼻子下面。

        寤生抓住她的手腕。

        这一动作十分迅厉,而且力道极强,桃笙吃痛皱眉。

        寤生疑惑地看向她,又看向她的手腕。

        “君上,我……”

        “解释。”

        “我刚才,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她说的声音越来越低,寤生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她视线瞥向一侧,“你刚才一动不动,我以为……”

        寤生眉头松了松,“寡人睡觉一向如此。”

        当天晚上,桃笙后半夜是在地上睡的,她觉得自己的行为还是惊吓到了寤生,因为彼此都知道,即便是一个睡在地下,若想偷袭也易如反掌,寤生不过是冲她撒气罢了。

        他们都觉得这一夜很漫长,只不过后来桃笙睡得很沉,她不知道的是,寤生几乎再未合眼,在月光下,那双眼睛的瞳孔微微放大,蕴藏着莫名的哀楚。

        之后桃笙才从吴旋那里知道,在她入宫之前,叔段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来暗杀寤生,说是暗杀,其实更像是游戏,似乎他们两人谁也不傻,叔段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取而代之,却让手下时不时地挑衅,明知也不会真的要他性命,这种似真似假的挑衅最为无聊、无耻,以至于寤生后来的暗卫越来越多,可是即便如此,寤生从未反击,甚至一些老臣都看不下去。

        “君上为何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祭大人几次三番道。

        “胞弟是在提醒寡人居安思危。”

        “君上圣威,怎么能屡次三番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祭大人瞪着眼珠子,“依老臣看,只要找准机会,设下埋伏,多派些人马,诱敌深入,到时把那帮蟊贼一网打尽,才是上上策。”挥舞手臂,说得唾沫横飞。

        寤生翻着奏折,“里面有太后的人。”

        刺客们在寤生的纵容下此消彼长,闹来闹去。

        有时候桃笙也会想,太后在这之后消停,叔段也没再多有动作,是不是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了她身上,然而,她这个身负众望的人却和寤生搭伙过起了日子,双宿双飞了,不知道他们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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