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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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面具男这么说,林天宁惊得差点跳起来。“你...你说这个叫岑荣刚的毁掉了我的幸福,是什么意思?”
面具男恨声说:“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岑荣刚,S省著名脑科学博士,于2051年开始涉足秘密地下研究,以人的活体为实验对象,取其大脑做研究,开发出脑芯片、脑支轴体等黑科技产物,后被查处追缉,于2059年上旬被一些势力逮捕,执行枪击。”
林天宁沉吟片刻,嗫嚅着嘴唇说:“2059...2059年,那一年正好离我母亲被害已有两年,我当时在省抚童小学上课,压根儿没有看新闻的习惯。照你这么说,这个岑荣刚在当年已经死了?”
面具男笑了笑。“不错,岑荣刚的死在各大媒体和杂志都报导过,这一点不用怀疑。不过主当时就肯定,这老家伙肯定没那么容易就这样死掉的,果然,在十多年后,主还是把他的真身找到了。”
“真身?”林天宁问。
“长生盟的克隆体,沙蝎的仿生血,都是这老家伙的杰作,主不过是在这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进而已,你以后就会明白的。也正是由这两样东西,岑荣刚为了躲避惩处,他伪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被枪击的那个,就是他的假身。”
林天宁皱眉说:“可是他和我父...那禽兽有什么关系?”
面具男叹了口气,悠荡的回音在血色空间中显得十分空洞而又悲伤。“所以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主问你,你的父亲是怎么杀了你母亲的?”
林天宁低头说:“他不是我的父亲,他是个禽兽,永远都只是个禽兽!”
面具男一愣,随后嘿嘿一笑说:“好好好,他是个禽兽,主问你,这禽兽为什么变成了禽兽?”
林天宁恍然说:“你的意思是,当年给他做手术的,是这个叫岑荣刚的人?不对啊,我当时明明看到他给禽兽准备的资料,署名是徐昌松,我记得很清楚。”
面具男摇头说:“那是假名字,你找了这么多年,也应该知道。岑荣刚打着‘有偿捐献科学’的幌子,四处寻找穷苦家庭,只要肯接受条件,和他签订卖身契,就能得到一大笔钱,而且还能为科学做贡献,何乐而不为啊?
主当时和你父亲同在705研究室,主亲眼看到你的父亲被开颅破脑,岑荣刚将他研发的一块芯片塞进了他的脑子里,又湿又腥又黏的脑浆沾了他满手,主想象着自己是否也遭遇着同等的待遇,便夜不能寐、食不安宁。”
林天宁眼中布满血丝,他低吼着说:“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姓岑的狗东西!”
面具男冷笑一声说:“就凭你?你打算怎么杀了他?用你那三脚猫的道术,还是你那顽劣不开窍的脑子?你什么都没有。”
林天宁怒斥道:“那你呢?同样是受害者,你就能安心在这里当你的撒手军师,你明明有那么强的能力,为什么不亲自出马,把那个家伙碎尸万段?”
“所以主需要你。”面具男冷冷的说,林天宁从他的口中听到了绝望的声音。“岑荣刚将主和这个超级计算机连接在了一起,或者说,它就是主的大脑!”
冷冰冰的金杖点向虚空,那只巨大的血红竖眼朝着两人望了过来,它的神态幽冷如冰,正好铺就了面具男的绝望。
沉默了好半天,林天宁才缓缓开口问他:“你的意思是,你和这东西连在一起了?你离不开这里?”
面具男点点头说:“该天之眼给了主无尽无穷的力量,但唯独失去了自由。当年岑荣刚知悉主想要逃脱的计划,于是用主的大脑做了最终试验——将主的大脑和最伟大的计算机连接在了一起,只有它精心谱写的数据空间,才能维持主的生命活动和特征。
主也因此慢慢变成了一堆数据,和数据融为一体,在数据的海洋中,主是万能的,然而离开数据之海,主将虚脱而死。”
面具男看向林天宁,后者从那面具背后,看到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你知道吗,主当年差一点就得报大仇,就差那咫尺的一点,却隔了整个天涯!恨啊!”
林天宁愣了好久好久,他低声说:“你叫什么名字?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面具男摇摇头说:“快20年了吧,那对主来说不重要,主就是主,是造福这个世界的神,主怎么可能会有名字这种庸俗的东西?”
隔了一阵,面具男对林天宁说:“关于主的事,只有你知道,主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怎么样,你做好打算了吗?只要你答应一声,整个暗星的力量都是你的,你也能得报大仇,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天宁低了头,的确,这个条件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从任何角度来讲,他都没有理由去拒绝,但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谨慎,而且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容我考虑一下。就这样把整个暗星都交给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医生,如果只是因为仇恨,我并不觉得我真的有能力胜任这项使命。”
面具男又钓起一条并不存在的数据之鱼,缓缓说:“如果不逼你一把,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能胜任呢?更何况,人生没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东西,今天你只有两个选项,一是接下这份任务,二是让主消除你的记忆,咱们再谈一次。”
“你是在威胁我?”林天宁又说出了这句话,每次这样说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狠得像个超级坏人,然而事实上,他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本。
面具男轻声笑了笑说:“你猜猜,这是主和你第几次谈判了?”
林天宁感到一阵后怕,这家伙莫非真的洗去了自己的记忆,他已经和自己说过很多遍这样的话了?这种感觉让人十分不安。
“不要紧张,小子,主知道你是个倔强的人,正好,主也是个寂寞的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和人聊天了,再聊几十年,主也会觉得很有趣的。”
林天宁一咬牙,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得先让我知道,我们暗星究竟有哪些可以利用的力量,而且我有一个条件,我要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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