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处心积虑？

35.处心积虑？
  和当年一样冷冽的眼神扫过来，我遥远的记忆猛地被迫中断。望着他的脸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强烈的窒息感掐住我的喉咙，那句“请你像个正常人”的话语像紧箍咒在收紧我的神经。
  “这位同学，同样的事情做两遍，你觉得有意思吗？”他幽幽地说道。还是这样冰冷到底的言语，是他，就是他。我的目光停留在他一如既往卷翘的睫毛上，他的脸似乎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属于少年的干净气质依然存在，但眉眼间似乎多了刚毅和笃定，男人味微微透出。
  擒贼先擒王的策略在我认出他之后彻底停摆。我像被蒸熟的茄子，一下软了下来，练习了好久的“杀人”微笑突然也使不出来了。他认识我，他认识和清，他认识那个过往丑陋的和清......思绪完全被扰乱，以至于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上次就是你撞的吧？我们还没追究你的责任呢，你现在倒打一耙，变成我们......”
  “嘿嘿嘿，就看你在这里叫唤，人家当事人都没发声，你慌什么？”他旁边的男生一下窜到向枫面前，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谁。
  李妍已经飞快跑过去和向枫站到一起，甚至这厮还亮出拳头一副不服输的架势。我再不说话，场面可能不太好看了。
  “上次在礼堂外是怎么回事我不太记得了，但这一次确实不是故意的，咱们就此揭过怎么样？”我硬着头皮望向他，脸上有没有怯懦已经顾不上了。
  “我没时间在这里浪费，还等着打比赛呢。”他上前一步拉走那男生。“陈阳，别婆婆妈妈得像个女生。”
  眼看着两人经过我身边，我还在发愣得视线跟随。突然他一句话飘进耳里：“这样处心积虑吸引男生的手段真的很拙劣。”
  什么？我！
  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快速融进球馆的人潮里，消失不见。
  “清啊啊啊！气死我了！”向枫回到宿舍已经像个攻击的河豚，气鼓鼓得仿佛一点就破。“那人临走时说什么？啊？拙劣？处心积虑？说得他好像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我们清这绝世大美女，还要去处心积虑吸引他的注意！有病吧！”
  “好了好了，别气了。”我连忙安抚。
  “不是，那脸真的有够臭！还有另一个男的，那嘴叭叭叭的，心眼赶上个女生了真的是！”
  “我说不对啊，老三。”李妍此刻却冷静下来了。“就老三这美貌不说是吸引所有男生，但至少也不能得到个这么个态度啊？这两人不会是那个吧？”她伸出小指弯了弯。
  “他不是。”我笃定地回答。印象中，早在初中那会就有很多关于女生为他争风吃醋的传闻溢出。
  “你咋这么肯定？你认识他吗？”两人齐刷刷望向我，目光充满疑惑。
  “怎么可能，我不认识。”急忙起身挽起两人胳膊，“你们别多想了，今天是我莽撞了，人家也许就是这么个说话方式，不要太较真。”赶紧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哼，待我好好调查一下！姐妹们等着！”向枫搜寻的马达又启动了，隐隐不安的情绪在心头萦绕，但愿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36.谁的字迹？
  英语自习课方正的举动之后，那几人就收敛多了。虽然不服从安排，但至少明面上不再嘲讽和哄笑，也能勉强配合着完成我的工作了。说不上对他是感激还是什么，也许他就是嫌我烦，也许就是单纯地行使他的班长权利。
  日子在翻滚，学习的难度随着年级的提升也是逐渐加大。数学学到了我不太擅长的几何部分，这几日颇感头疼。单元测如约而至，后面两道几何大题赫然醒目，我拿着卷子的手开始出汗。果不其然，还有十分钟交卷，我望着图形一筹莫展。眼看着时间所剩无几，旁边方正已经交卷离开，我急得扶额，却意外发现我的抽屉里好像有一张纸条？没及多想，考试时间已到，我郁闷地交了卷，收拾起书包。那张纸条被拉扯到地下，我捡起来发现上面竟然写着刚才我不会的那道几何题的详细解题步骤？谁写的？卷子发下来之前不会有人提前预知，只可能是我身边的人塞给我的，右手边是通道，所以只能是左手边的他？怎么可能？强迫自己放弃这个荒谬的想法，我俩平时基本不说话，他更是身处班长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作弊？把纸条悄悄收好，我也把此事压在心里了。
  数天后单元测试卷发下，我竟然得到了99的高分，与方正并列班级第一。老师照例表扬了一番，我震惊不已，因为手中的卷子出现了灵异事件。本来空着的最后一道大题，居然答得满满当当，和正确答案并无两样。可是我清楚记得我并未答题，且答案里虽然尽量在模仿我的字迹，但能骗别人却骗不了我，我一眼看出不是我的杰作。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地赶紧埋下头，生怕被老师发现异样。掏出那张纸条，我对比了卷面上的字迹，发现，这是同一个人。
  我转头看了眼方正，他目光如炬，专心地听着评讲，似乎没有发现我的注视。我陷入了沉思，随即更加害怕起来，这应该不会是谁想出的损招，要置我于死地吧？紧张地上完这节数学课，课间休息铃一响，同学们就要冲出教室。数学老师急急喊住各位，说出了惊人的话：“我再强调一件事，上周末数学教研室应该是被小偷光顾，课本有明显翻动的迹象，好在最终没有东西失窃。请大家注意安全，贵重物品不要带到学校！”
  小偷？翻动？
  我的内心突然燃起了一种疯狂的想法，十四年来从未这么澎湃的想法。这种想法不应存在于他的身上，更不可能存在于我和清身上，他和我，不会有这么深刻的羁绊，对，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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