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一样的袁明

29.不一样的袁明
  和清真正意义上的初恋，之前是以如此残酷的方式终结，这一世绝不想再来一次。所以这一次我刻意避开了青年志愿者的活动，没想过还是在实验室重遇了。初遇时，我以为我会痛苦难当，毕竟前世的回忆，在那个冰冷的篮球场里，如洪水般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可是上次袁明学长在实验室台面下向我伸出手，我轻轻回握了之后才发现，好像刚开始的担心和紧张纯属多余。肌肤相触之后，我的心脏反而平静下来了。原来，袁明两个字对于和清而言，已真正成为过去。
  袁明应是被教授当作了亲任研究生培养，好几个重大课题都把他拉了进去，事事躬亲。我这个打杂的穿梭在各个实验小组里面，是以经常与他照面。面上我并未觉察他对我这个“美女和清”有啥不同，一贯的客气礼貌，温和得体。
  这周末，学长学姐们申请重点课题成功，教授高兴得吆喝全实验室同学晚上去KTV放松，他不到场，但自掏腰包请客，大家务必玩得高兴。想着袁明学长应该在，本着少一事的想法，下午工作一结束我就准备开溜，谁曾想，被学姐识破，说什么也不准我离开。
  “和清，你是吉祥物，怎么能跑呢？有你在，那KTV老板不得多给我们送点果盘啊？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和清不准走哈，今晚上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帮我们免单呢。”
  得，这是真把我当吉祥物了，看来今晚是溜不掉了。
  还是学校门口这家KTV，故地重游，往事历历在目，心里的感慨一时无两。一群人打着哈哈把我推到最前面，我只好把我那招牌的笑容再次施展出来：“老板，给我们打打折嘛！”这家老板果然是个直性子，也配合我们打着哈哈：“既然美女同学都开口了，那必须打折哈，再送你们一个大果盘一盘零食怎么样？”一行人一时开心腾起。
  “学妹好厉害，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哈！”袁明学长突然开口。我知道他今天也在，本没什么交集，也没料到他也会说些场面话。
  聚会氛围轻松愉快，在学姐们的鼓动下，我也少少地喝了一点酒。有点微醺，靠着沙发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伸手去抓桌上的水杯。一杯水被及时递到了我的手里，竟然是温温的，我定神一看，还是一杯柠檬水？左看右看，身边人都在忘情唱歌，只有袁明学长眼神坚定，望着大屏幕，一脸沉默。不会是他，我甩了甩头，也没追究，就着手里的水喝了。一会儿学姐们有点忘形了，吵着要在舞池跳舞，把音乐开着，话筒却丢给我，直言让我给她们唱背景音乐。
  我这副嗓子只在军训时暴露过，虽然当时引起了轰动，但后来我刻意避免提及，也不在公开场合展示，逐渐地大家就有点遗忘，年级里那口口相传的兴奋劲也就过了。学姐们更是毫不知情。但今日话筒已经递到手里，盛情难却，我再扭扭捏捏就姿态难看了。好吧，就用我的歌声为今晚画一笔浓墨重彩吧。
  “头发甩甩，大步地走开。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头发甩甩，祝你们愉快，我会～一个人活得精彩......”
  “哇哇哇！和清你这是原唱啊！绝了！”
  “和清爱你，你最棒！”
  一众姐姐们闻声更加兴奋了，和学长们扭作一团，在池子里开心摆动。灯光暧昧，人影攒动，不时有学长向我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我望着这美好的一切，此刻真的觉得人生重来一次，真好。
  30.对不起，学长，这一次换我
  酒过三巡最后的结果就是，该倒下的都倒下了。但聚会总要留一个清醒的人，我虽小酌两杯，但神智清楚，并未倒下。我知道，还有一个人，滴酒未沾，此刻也清醒得很。袁明和我扶起了东倒西歪的学长姐们，忙着倒水、收拾，好一通忙碌。冷不丁，一盘尚未动过的果盘被递到了我面前，只听袁明道：“你吃点水果吧，我看你一晚上没怎么吃东西。”
  “另外，柠檬水好喝吗？我找服务员单独拿的，对醒酒有点作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我有点意料之外。一则前世和清一直都是追着袁明走，一点善意就能感激涕零，这下情况似乎倒过来，对方主动显示出好感和关心，似乎还不习惯。二则在实验室的这段日子，袁明并未表现出过多的亲密或是言语上的讨好，平淡的真像一个单纯的学长。
  “谢谢学长的水，我肚子很饱，就不吃了。”我有点抵触的生理反应给了我拒绝的勇气。
  “你声音真的太清澈了，听着让人心旷神怡，干净不做作，不走专业真是可惜了。并且，”他顿了顿。“你的声音和你的长相不太匹配，你长得真的，很，艳丽。”
  “我，我当初一到实验室就被你吸引了......”
  语毕，他似乎抬眼望过来，身体也整个在有意识向我靠近。我突然有了一种想吐的感觉，是酒精上头？还是被往事侵蚀？我忽然就想笑了，嘴角微微一弯，转头正视他的眼睛：“学长，我的家庭条件很糟糕哦。”
  他闻言一愣，不知就里地望着我。
  “你喜欢我吗？喜欢我吧？”我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脸，眼看着他的脸开始出现疑惑。“我的这张脸你喜欢的对吗？也对，有谁会不喜欢它呢？你想向我表白的是吧？幻想着我成为你的女朋友是吧？”
  “可是你不知道，我有一对很糟糕的父母，家暴，虐待，压迫。我从小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这个糟糕的家庭以后会伴随我很久很久，拖垮我身边所有的人。所以，”
  “你还会想要接近我吗？”
  短短数分钟，他的表情可谓绝伦，从一开始的疑惑不安，到双目震惊，再到难堪挣扎，脸上像走马灯一样，五颜六色精彩十分。
  我仰起头轻笑了一声，酒精有点来劲了，似乎眼泪有一两滴随着动作轻轻洒下：“对不起，学长，这一次换我，你记着，这一世，我们只是朋友，我，和清，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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